京城街頭,人流穿梭,人聲喧嘩。
那個私家偵探也是跟蹤老手,佯裝沒聽見,信步往前走。
可是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下,他幾乎是下意識拔腿就跑,結果肩膀一疼,半邊胳膊,就好似要被人卸下來一般,后背猛地撞在一塊陰冷堅硬的地方,眼前一黑,兩人已經進入那個黑暗狹小的巷子里。
京星遙就站在他對面。
“這位小姐,你想干嘛!我可以告你人身傷害!”他直言,試圖先發制人。
京星遙偏頭打量著他,抬手扯住他的領口。
“喂——你干嘛?性騷擾?”他下意識護住領口。
可是京星遙動作很快,一氣呵成,從他領口翻出了一個微型攝像機。
“這是什么?”
“我自己身上裝什么,和你沒關系吧!”那人有點慌,卻還在信口雌黃。
“你要知道,現在的監控攝像頭很多,想查一個人很容易,況且你這里面拍了些什么,我估計警察應該很感興趣。”
“你在胡說什么啊!趕緊給我!”男人急眼了。
抬手就準備搶奪。
手指剛碰到京星遙手中的設備,手腕一疼,只覺得肩側一陣脹痛,整個人的臉就被死死按在了墻上。
手臂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被縛在身后,疼得他冷汗直流,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到底接了個什么案子。
“你若是再動一下,信不信我能把你整個胳膊擰下來?”
她聲音甜軟,那種獨有的戲腔,甚至有些悅耳,可是吞吐出來的字眼,就沒那么讓人舒服了。
“我不動,我不動還不行嘛,麻煩你先松開!”那人疼得要命。
京星遙手指力道沒松,反而更用力的按住了他,這一個大男人,愣是疼得慘叫出聲。
“臥槽,你特么這是故意傷害!”
“這里沒有攝像頭。”
“你跟蹤在前你,我出于自衛打了你,合情合理。”
那人瞳孔微震。
意思就是,打了也白打。
“你到底想干嘛?”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為什么跟蹤我?”
“我沒跟蹤你,你這人可真是奇怪…”
“是嘛?難道是我誤會了?”
“您肯定誤會了,我正準備回家,怎么可能跟蹤你啊。”
京星遙沒作聲,而是松開對他的鉗制,可她卻拿出手機,對準他的臉,拍了幾張照片。
“噯,這位小姐,你這樣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你想干嘛!”一看到拍了他的臉,他心底頓時就慌了。
而照片很快就傳送到了京家人那邊。
“我警告你,你這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我要求你立刻刪掉!”那人急眼了,他不清楚京星遙的用途,只能干著急。
他此時胳膊還疼得厲害,都不敢碰她。
怕被打。
而此時京星遙手機震動起來,她接起電話,“喂——你們到了?好,我馬上過來。”
她說完,壓根不理那個私人偵探,直接走出巷子!
“哎——”男人急了。
鬼知道她拍了自己要干嘛,他肯定心慌,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傅欽原與傅歡,傅欽原這張臉他還是熟悉的,登時嚇得臉都白了。
“他是誰?”傅欽原看她從巷子里出來,本就詫異,結果后面還有個鬼祟的人。
“不認識,走吧,去吃東西,歡歡肯定餓了吧。”
京星遙的從容淡定讓私人偵探徹底慌了。
他接活的時候,對方只說摸清她的底細,還有她的人際關系,他是知道調查的人在許鳶飛所在的店鋪工作,也擔心出事,才把價格加到了一百萬,鬼知道她認識小三爺啊。
那人提前可沒說這事兒啊。
她又拍了自己的照片,要是交給小三爺,摸清自己底細分分鐘的事。
干他們這行的容易得罪人,又不正當,要是交給警察,他就完蛋了。
他此時就是想跑都不敢,思量著待會兒該怎么辦。
“我都餓暈了。”傅歡笑著挽住京星遙的胳膊,“我知道一家特好吃的海鮮夜市。”
“她最近有些過敏,不吃海鮮。”傅欽原直言。
“過敏?”傅歡蹙眉。
“其實也沒什么了…”
京星遙剛開口,就被傅欽原截斷了話茬,“吃點清淡的就行。”
傅歡小臉一跨,大半夜,當然是海鮮烤串擼起來啊,吃清淡的?你在逗我?
三人正準備走,傅欽原卻瞧著那人居然跟了上來,剛準備出聲,就被京星遙制止了,“云城好玩嗎?我還沒去過。”
“還行,下次帶你去。”
男人本就心慌意亂,沒曾想,這兩人居然…
臥槽!
拉手了?
天雷滾滾,若是尋常,這可是頭條新聞,可現在小命不保,他哪里還有精力拍照八卦。
三人找了個餐廳,要了包廂,京星遙看著在門口踟躕不敢近前的人,“先生,進來吧,一起吃點。”
那人不敢,可是小辮子攥在人手里,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幾人點了小餛飩,傅歡還是要了一點烤串。
“三份小餛飩是吧?”老板笑著。
“四份,你應該也餓了,畢竟跟蹤挺耗費體力的。”京星遙沖他笑著。
跟蹤?
傅家兄妹幾乎同時抬頭朝他看去,那人登時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小餛飩上得很快,京星遙自己嘗了口,招呼著他,“先生,不吃點?味道挺好。”
小餛飩皮薄通透,湯汁澄清,上面飄著極點香菜碎末,香氣四溢。
可他半點食欲都沒有,如坐針氈。
傅家兄妹也沒開口,自顧自吃著東西。
這不是成心想要了他的命嘛。
想干嘛,直接給他痛快話啊,這么吊著他算怎么回事?
“小姐,我真的求你把照片刪了,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今天發生的事,我不會對外透露半點,真的!我發誓!”
“要不然,我出門就被車撞,不得好死!”
他是真的急了。
京星遙拿出手機,看了眼,“朱聰,32歲,私家偵探,住在上園小區23號樓?”
男人懵逼了!
這特么到底是誰在調查誰啊?
“結婚,孩子才8個多月啊,是個女兒,看照片挺可愛的。”她說著還把照片展示給某人看了下。
朱聰看到女兒照片,整個身子就軟掉了。
“孩子這么小,你做這種非法的事情干嘛?真不怕哪天被抓了出不來?”
他此時壓根聽不清京星遙在說些什么,只有一個念頭。
自己怕是惹著大佬了。
她壓根沒打電話,也沒詢問過傅欽原,也就幾分鐘的時候,憑他一個照片,居然連他老底都扒了個干凈,也太可怕了。
此時忽然有人叩門,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服務生推門進來,“您好,你們的烤串,菜齊了。”
“謝謝。”傅歡笑道。
服務生出去后,房間又安靜下來。
朱聰緊張得后背已爬滿冷汗,“那個…您到底想干嘛啊?”
“誰讓你跟蹤我的?”京星遙詢問。
按理說,泄露客人隱私是行業大忌,可他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立刻就招了,“單研菲。”
京星遙蹙眉,她回京不久,壓根不認識這么一號人,立刻偏頭看向一側的傅家兄妹。
傅歡急忙搖頭,“我不認識!”
傅欽原亦是如此。
“你們也不認識?”
“那個…”朱聰開口了,“我有她的資料。”
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告訴了京星遙,甚至連照片都給她看了。
“是她?”京星遙記憶力素來不錯,立刻就認出這是在京大占了她位置的人。
“你認識?”傅欽原盯著照片,現在照片美顏成分很多,他覺著面熟,卻沒想起來。
“你招來的。”
京星遙這話說完,傅歡就笑出聲,“哥,你的爛桃花?”
傅欽原看了她一眼,“你少吃點,容易發胖。”
“這位小姐,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她說要我查你的底細,我也是剛接了活,跟了你半天而已,她說事成給我一百萬,先給了十萬定金,我可以把錢都給你,真的!”
“你別搞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真的玩不起。”
京星遙瞇著眼,“她有說,查我干嘛么?”
“不知道啊,我們只負責查人,客戶想干嘛,我哪里知道啊?”他急得眼都紅了。
“你打算怎么辦?”傅欽原看向京星遙。
“順水推舟。”
“你想玩她?”
“我只是想看看,她能做出些什么。”
“她可能會把你爆出去。”
京星遙低頭吃著小餛飩,似乎心底已經有了想法,無所謂笑著,抬頭看向朱聰,與他說了計劃。
朱聰是聽得心驚膽戰,他一個私人偵探,讓他搞潛伏?怎么玩啊!
“關于我的信息,你自由發揮,其他的,按照我說的做,明白嗎?”
這男人已經被嚇懵了,這人無論是能力地位都比那位單小姐高出不止一個檔次,他自然知道如何選邊站,立刻點頭。
“那我先回去?”
“吃完再走,順便拍幾張照片回去交差。”
“好。”他強忍著牙顫,陪著他們吃完夜宵。
拍完照片,麻溜得滾蛋了,回家之后,后背衣服都濕透了。
那人走了之后,傅欽原自然先送京星遙回家,傅歡坐在后排,低頭玩著手機…
“你要知道,這么做風險很大。”傅欽原直言。
“我知道。”京星遙語氣平淡,“只是想抓蛇,總需要給它一點甜頭,讓她出洞對吧?”
“如果她不會做什么,自然是兩安無事。”
“要是她探頭出來,那我肯定不會客氣。”
傅欽原輕哂,“你最近很閑?”
“忙里偷閑。”
她如果只是對京星遙好奇,拿了資料,自然就沒后續,要是真的心存不軌,那就是跳進了她挖好的坑里。
怕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傅歡聽著前面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頭皮發麻。
有種腹黑開會的感覺。
其實京星遙手頭的證據,根本沒辦法找那人麻煩,所以只要她沒存壞心,自然是無風無浪,她也不會故意找茬,刻意找她麻煩。
要是這二貨真的存了心搞事情,那就等于親自將把柄送到了京星遙手里。
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兒了。
她其實是把事情的主動權交給了那個人,她不惹事,大家相安無事,她若冒頭,那就別怪自己按她了。
說實在的,這種手段…
太黑!
傅歡咋舌,這嫂子惹不起。
果然,六叔家養不出什么天真無邪的人,六叔也不是個好人,自小喝著“臟水”長大,心肝又能是什么干凈顏色。
平時肯定是裝的,都是假的!
不過…
她還是挺期待那人搞事情的,想看戲。
傅歡整個人忽然就亢奮起來。
車子很快到了京家門口,傅欽原忽然看向傅歡,“六叔他們肯定睡了,不用進去打招呼,你就別下車了,我送她。”
“好。”傅歡本來也沒打算下去。
傅歡趴在車邊,看著兩人走到京家大門口,然后自家大哥輕輕抱住了她,然后就有些少兒不宜的鏡頭。
傅歡雖然沒成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目睹了全部過程。
內心毫無波瀾!
畢竟…
公眾場合,尺度不大!
只是…
京家門口掛著燈,蚊蟲縈繞在周圍,他們就不怕被“咬死”?
她摸了摸臉,忽然想起昨晚自己臉被叮了個包,被那人看到,自己的臉當時肯定丑爆了!
啊——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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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問傅歡同學,你看你哥和嫂子那什么,內心毫無波瀾,你到底看過什么大尺度的東西啊?
傅歡:今晚月色很美。
小三爺:所以她手機中毒了。
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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