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生的木魚丟在傅家,不過他還是按時起床,也沒什么事,就稍微做了些早點。
余漫兮熬了一夜,沒想到回家居然會有熱粥喝,“昨晚在這里睡的?肯定又是傅漁那丫頭纏著你的,她工作起來有點瘋,也能熬夜,你要學會拒絕。”
“嗯。”懷生點頭。
他昨天就醞釀了很久,想拒絕她,只是看到她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心就軟了。
“你中秋去哪兒?”余漫兮喝著粥。
“去看看師傅,上山和師兄弟一起過節。”
懷生的奶奶八九年前就過世了,姐姐遠嫁,普度大師這些年有認知障礙,記不得人,也不記事,被一戶遠親接去養老了,對他不錯,懷生經常去看他,比以前胖了不少。
“你們很多師兄弟怕是也要回家吧。”
懷生沒作聲。
“之前你在外地,一個人就罷了,今年來我們家吧,我想三叔也是希望你留下的。”
余漫兮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把事情定下了。
懷生點頭應著,“謝謝。”
“你和我客氣什么。”
傅漁一夜沒睡好,懷生何時離開她都不知道,起床的時候,余漫兮在做午飯,傅斯年則在邊上給她打下手,其實就是趁著這時間和她閑聊。
“…小漁,你以后要注意點,懷生是不好意思拒絕你,你別太過分,總是欺負他。”余漫兮叮囑。
傅漁輕哂,她什么時候欺負他了!
這和尚在夢里追著她跑了一整夜,搞得她現在頭還疼,到底誰欺負誰啊。
云錦首府 懷生回去的時候,傅沉并未出門,家中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客廳也堆放著不少中秋禮盒,多是月餅一類。
這宅子以前是無人敢來的,更遑論送禮。
這些人都是奔著宋風晚來的,蔣二特會營銷,宋風晚在各個圈子里人脈都極好,逢年過節收禮不斷。
“這位是…”大家不識懷生,端看相貌,溫和清癯,好似也不是一般人。
傅沉沒作聲,只是抬手讓懷生上樓去,“去休息會兒。”
熬夜的人精神面貌總是有些頹,尤其是懷生這種尋常不熬夜的,稍微睡得遲,眼底紅血絲就竄了出來。
好不容易養了幾天的好精氣神,又被吸干了。
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他心底很清楚,懷生要是和他們多說什么,只怕是要被惦記上了。
“這小師父我見過,好像是慈濟寺,三爺一直資助的那位,是吧?”有人笑道。
傅沉愛去廟宇,有些人為了迎合和他的喜好,也會去參拜一下。
傅沉沒否認。
“年紀不小了吧?有對象嗎?”
“看著一表人才,肯定是有出息的。”
眾人又是一頓海夸,宋風晚坐在一側,清了下嗓子。
只聽傅沉沉著嗓子說了句,“他是要出家做僧人的,守戒,結不了婚。”
意思就是:你們盯著他沒用。
眾人離開時,還不斷感慨:
“可惜嘍,這小三爺聽說有對象了,巴結不上,怎么連個和尚都難搞。”
“三爺很疼他,出家做什么和尚啊,有他撐著,在京城做些什么不是如魚得水?”
“你知道什么,人家這是有信仰有理想,你們這些人的想法啊,太俗!他如果真是那種有野心,貪得無厭的人,三爺能這么喜歡?”
“呦,就你不俗,你不俗你干嘛托人找關系把兒子塞進二中,還弄到傅歡班上?”
宋風晚看他們離開,長舒一口氣,盯著滿屋子的月餅,頭疼得要命。
月餅這東西,嘗個鮮就夠了,要是天天吃,也會覺得膩,這么多月餅,一年都吃不完,有部分保質期很短,容易浪費。
此時千江大步走進房間,神情嚴肅。
“客人都送走了?”傅沉詢問。
“嗯。”千江點頭。
“你繃著臉干嘛!”十方抵著他。
“剛才那些人在討論懷生。”千江素來敢說敢講。
十方聳肩,“很正常,別管他們。”
只要他們知道,懷生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從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好處,自然不會糾纏他。
“有人說,楊總把兒子安插進了小姐班里。”
“嗯?”傅沉撩著眼皮,“什么意思?”
“想去接近小姐。”
傅沉沒作聲,其實那人想做什么大家心底都清楚,可是千江看他家三爺沒反應,居然直接說了句:
“他想讓他兒子去泡小姐。”
“小姐年紀還小,楊總不道德。”
“三爺,我去處理那小子。”
他想做什么,眾人心知肚明,可是千江非得挑開來說,這就讓傅沉很不爽了。
“你想怎么處理?楊總家的也是個孩子,你還能把人打死?”
此時傅欽原從樓上下來,穿戴整齊,顯然是打算出門的。
“這事兒好解決,明天她要開家長會,楊家那小子我認識,我去和他聊聊就成。”
“你這是去哪兒?”宋風晚詢問。
“釣個魚。”傅欽原咳嗽著。
提著漁具就上了車。
他這現在壓根不是釣魚,而是去釣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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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 我只想提醒一句:釣魚有風險,某人需謹慎。
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