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國際機場 沈浸夜開車到機場的時候,看到兩人過來,整個人頭皮都炸開了。
其實兩人已經訂婚,結婚領證是遲早的事,可他們也不能偷摸的就把這么大的事兒給辦了吧,就算領了證…
咱們安靜裝死,獨自美麗不好嘛?
非得在群里炫耀一番。
得了。
老爺子氣炸了,總覺得過于隨意。
“愣著做什么,幫你舅媽拿東西。”傅沉看著發呆愣神的人。
沈浸夜悻悻笑著,他以前還能裝傻充愣不喊宋風晚,這特么都領證了,他也只能乖巧喊聲:“小舅媽好。”
宋風晚點著頭,還是一時無法適應。
沈浸夜今年大四,正在實習,地點無論距離學校還是家里都很遠,傅妧才把自己的車給他開。
白色小轎車,款式老舊,對于男生說有些女氣,不過代步完全沒問題。
剛上車,沈浸夜就接到了傅家老宅打來的電話,一陣涼風吹過他的后頸,涼颼颼。
“喂…外公啊。”
傅沉瞇眼打量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怎么非得把他攪和進去?
“…小舅?我不知道呀…好的,他聯系我,我就告訴你。”
“其實他們領證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訂過婚了,這不是遲早的嘛。”
“您消消氣兒。”
沈浸夜掛了電話之后,才看向傅沉:“小舅,我真的什么都沒說。”
“你也不敢說。”傅沉說道。
“就算你現在告訴他們我在哪里,我爸這人過于聰明,這類人通常容易想太多,你說不知情,他斷然不會信的。”
“怎么著,你都會被拖下水。”
“與其這樣得罪兩邊,不如討好我,對吧。”
沈浸夜覺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
他們不住在一起,可是每次他過來,都要把他嚇得昏厥。
他透過后視鏡,看到傅沉正把玩著宋風晚的手,偶爾捏著她手背上的軟肉。
那顆粉鉆異常奪目。
我擦——
我特么看到鉆戒了,你已經顯擺好久了。
沒辦法,他硬著頭皮夸了句:“小舅媽,戒指很漂亮。”
“謝謝。”宋風晚此時才覺得,自己變成已婚人士了。
沈浸夜剛想搭腔,就聽到傅沉說了句:“我買的。”
得了,我還是好好開車吧。
老爺子就算想找傅沉,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若是被外人察覺,還以為他們家出了什么亂子,只能偷摸打聽著,憋屈又慪火。
這事兒群里的幾人全部都送上了各自的祝福,因為某人二話沒說,直接在群里發了紅包。
京寒川、許鳶飛:恭喜 段林白:傅沉,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人拐上民政局的,小嫂子未免太想不開了。
傅斯年:林白,你有危機感嗎?
我特么有什么危機感?
你和許醫生有進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還是拉拉小手?
段林白當時氣得直拍大腿,傅斯年,這特么是大群,你說話注意點。
許佳木:…
傅斯年隔了良久說了一句:忘記切群了,不好意思。
眾人:…
段林白敢肯定,這丫的絕壁是故意的,還忘記切群,他是搞計算機的,做事最謹慎,壓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京寒川此時默默說了一句:斯年,你現在對宋小姐,需要徹底改口了吧。
喊小嬸!
真是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就是一劑猛的。
傅斯年雖然開口喊過,卻也是能避則避,現在是真的避無可避了。
段林白此時正與蔣二少待在一起,心底正憋悶著。
余光瞥見某個二傻子,居然正在p圖,就是昨天傅沉與宋風晚逛超市的照片,他正準備把自己的頭p進去。
這人莫不是傻子,怎么有人喜歡干這事兒?
難不成p個你倆的結婚照,你們就算結婚了?
“蔣二?”
“嗯?”
“想不想知道你女神今天干嘛了?”
“什么…”蔣二少正認真努力,準把自己的頭覆蓋在傅沉臉上。
“她和傅沉領證了,她徹底成為別人戶口本上的女人了,合法的那種。”
蔣二少手一抖,自己的頭沒p上去,不倫不類的歪在一側。
“我想回家…”
段林白點頭,這傻小子,難不成受了打擊,準備回家找媽媽。
他到家的時候,蔣端硯也在,今天原本約了傅沉談事務,臨時被推了,他沒有工作安排,干脆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此時正在家里看新聞。
看到自己弟弟回來,就哭喪著個臉,活像要去尋短見的模樣,看了眼,沒作聲。
反正他每個月總有幾天是這個死樣子。
蔣二少卻一屁股做到他身邊,死盯著他。
良久無言…
“哥,你問我一下,發生了什么!”這人怎么能如此冷漠無情,看他這樣,都不追問一句?
“好,你發生什么了。”蔣端硯換了個電視臺。
“我特么失戀了。”
蔣端硯此時才正視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談得戀愛。”
蔣二少:…
你是什么魔鬼!
“晚晚和傅三爺領證了。”
“是喜事,應該慶祝,今晚要不要開瓶香檳。”難怪傅沉臨時推了和他的會議,不過他只在小范圍公開,蔣端硯就權當不知。
蔣二少瞳孔微震…
此時電視上正好放到某個小伙子為情所困,跳河自殺的新聞。
蔣二少指著新聞:“你信不信,我也去跳河,你怎么就不能安慰我兩句!”
“我們家附近沒河,你得開一個小時車去川北,那邊應該有條水溝。”他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可能還是條…”
“臭水溝。”
蔣二少差點沒被憋死。
“明天電視臺報道,說你為情所困,自殺而亡,我都覺得丟人。”蔣端硯說著換了個頻道,繼續盯著電視。
“你說我?那你呢,你還留著那筆…”
蔣二少話沒說完,只瞧見一記冷眼射來。
某人后背一涼,“那什么,我回屋躺會兒,晚飯不用叫我了。”
媽的,回屋裹緊我的小被子。
至于嘛,他也沒說什么啊,要是真的那么放得開,也不用因為自己一句話那般作態吧,這男人啊…
都是些死鴨子。
嘴硬!
消息傳到南江的時候,那是傅沉親自打了電話與喬艾蕓說的。
喬艾蕓是覺著兩人結婚領證有些早,卻也架不住傅沉各種語言攻勢,這人素來有本事顛倒事情,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況且是討好岳母。
他對喬艾蕓的脾氣秉性已經拿捏得非常清楚,知道該怎么說話,才能讓她最大程度上釋然。
當年宋家出事,傅沉幫了很多,這些年,若不是他在京城,喬艾蕓壓根無法安心在南江帶孩子,總是覺得虧欠了宋風晚的。
她最后只說了一句:“好好照顧我女兒。”
嚴望川知道后,自然是有些氣悶,可是他立場還是稍顯尷尬,只能背地暗罵了傅沉幾句混賬東西。
不曾想卻被小嚴先森聽到了,非去喬艾蕓那里告狀,說他說臟話。
“臟話?”喬艾蕓看向他,嚴望川素來都是一副精英做派的人,怎么會說臟話。
“他說什么了?”
“他說姐夫是小兔崽子,混賬玩意兒。”
一屋死寂。
喬艾蕓笑出聲,某人頓時沒臉,若非場合不對,就要提溜著自己兒子進行愛的教育了。
宋風晚與傅沉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在外面玩。
金陵這片本就聚集了國內出名的旅游景點,兩人并未在市區逗留,而是買了車票去了鄉下,這邊風景絕佳。
這也讓沈浸夜松了口氣。
他們若是在市區浪蕩,就他倆的臉,肯定會被人指認出來,傳到他母親那里,在捅到京城,抓不到傅沉,先拿他開刀了。
其實傅老偏疼傅沉,他可能這口氣發泄在自己身上了,傅沉仍舊可以全身而退。
他是越想后頸越涼。
酒店是沈浸夜訂的,他經常來這邊玩,知道哪里最好,適合他們。
進入客房,打開窗戶,放眼就是大片的水鄉菏澤,宋風晚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低頭調色度的時候,傅沉已經上前,雙手撐著窗戶,將她擁在懷里。
“今晚吃什么?”
“我還不是很餓。”
“那待會兒去吃飯…”
某人蹭著她的頸子,惹得宋風晚身子一僵。
這到了關鍵時候,宋風晚才推了推他,“你戴那個了?”
傅沉蹙眉,“你沒拿?”
宋風晚收拾行李,除卻衣物就是洗漱用品,誰會特意,或者有習慣拿那個東西。
“酒店沒有嗎?”宋風晚看了兩側的床頭。
又撐著身子掃了眼房間。
這家酒店送了礦泉水,甚至于泡面都是免費的,居然…沒有那個?
尋常不少酒店都是有的,這家還真是…
不走尋常路。
“沒事,我注意點,其實我們已經合法持證,就算是生孩子也是合法的。”
宋風晚失笑,“你別胡說,我還不想要。”
“我暫時也不想。”傅沉笑道。
尚未出生的傅寶寶:…
畢竟想規避懷孕,也不是只有一種法子。
“明天我再去買。”
傅沉這么說著,加上當時氣氛也好,宋風晚半推半就,也就沒放在心上。
兩人在這里待了三天兩夜,周三中午回到了京城。
宋風晚原本下午有課,結果老師調課,她正好落得清閑,回到宿舍,就睡得昏天黑地。
旅游很累,出去玩,不可能整天待在酒店,白天出門,腳步不停,晚上回來,某人也是精力旺盛,宋風晚這小身板壓根就撐不住。
一覺睡到晚上九點多才醒。
“你可算醒了。”宿舍只有苗雅亭一個人。
“悅悅呢?”
“社團活動,出去了。”胡心悅升入大三后,當了某個社團的社長,整天忙得團團轉,“你這是去哪兒玩了,累成這樣。”
“金陵那邊。”宋風晚爬下床,簡單熟悉一下,準備出去買飯。
“我們班群里通知,可以申請國獎了,你今年不是拿了一等,要不要填個表?”苗雅亭看她這模樣,也是沒關注群消息的。
宋風晚悶聲應著,似乎并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出門的時候,拿著手機,給傅沉撥了過去。
沒人接。
殊不知某人此刻正在老宅接受來自老父親的“愛的教育”。
老爺子無非是怕委屈了人家小姑娘,畢竟太小,兩人就算什么都發生過了,可一旦領證,那就完全不同了。
這是各方面都得牽連在一起,而且若是以后出點問題,還是女方遭罪。
傅沉怕老爺子多想,還當著他的面保證,絕對會好好對待宋風晚。
而宋風晚也不知怎么和室友提自己居然領證了,原本還想著找個機會坦白一下,只是后面實在太忙,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時間晃眼就是半個月。
宋風晚這期間在忙著準備學校一年一度的設計比賽,總想爭口氣拿個一等。
那段期間,她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幾乎是不眠不休,完成設計稿,倒頭睡了快二十多個小時。
當她爬起來的時候,胡心悅正好問她要不要去超市。
“去超市?”宋風晚思忖著,自己需要添置什么。
“你的那個也應該要囤貨了吧。”苗雅亭詢問。
說來有個事很神奇,三個人在一起住久了,就連例假時間都是接近的,總會約著一起稍微囤點衛生棉。
“嗯。”宋風晚點著頭,其實也是想出去透口氣。
其實這天,宋風晚的例假已經比平時推遲了兩天,只是這在正常范圍內,她也沒放在心上。
“你的設計稿還沒完成?”胡心悅看著宋風晚,本就很瘦,這段時間還沒食欲,爆肝熬夜,又瘦了一圈。
“完成了,后期修改潤色,這周就能交上去。”
“別那么拼命。”
宋風晚笑著沒作聲。
等她設計稿交上去,已經又過了五天,她此時心底還慶幸,幸虧沒來例假,若不然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一天,根本趕不上交稿進度。
可等她整個人徹底松弛下來,整個人就慌了,而且仔細一算,這已經有一周了,她腦袋有些發懵,不過此時還在垂死掙扎,進行自我安慰,不會的,壓根不可能…
大姨媽這小妖精,怎么還不來!
------題外話------
大姨媽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忽然想到,自己也快來了,長嘆一聲,嗷——
已經29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