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沛民走出派出所的時候,約莫下午五點多,網上浪潮已經掀完一波,卻因為他的幾句話,網絡環境再度惡化。
傅沉當時正在關注網絡消息,因為他擔心會有人把宋風晚的一些事情貼上去,最好第一時間能察覺,可以制止。
他那時正好在花市挑了幾盤花,準備給家里老爺子送去。
就是修壞他幾盤花,不停給他擺臉色,他原本也不是擅長擺弄花草的人,小時候家里養了不少花,若不是忠伯照顧著,估計早就死了。
有幾年老爺在常駐國外,那時候在當地買了盤什么抗旱的植物,據說一周半個月澆一次水,也能存活,就是這樣,也被他養死了。
年紀一大把,忽然開始擺弄這些,也是挺能裝。
網絡上先是流傳了一段視頻,許沛民不僅指正了之前段林白打人視頻的真實性,更加佐證了自己女兒與他的關系,不過沒挑明其他,但也給了人很多遐想的空間。
而他最后居然重點說了,段林白在拆遷的時候,各種刁難拆遷戶的事。
傅沉將視頻直接轉發給了段林白。
可是這次,他卻沒有一點動靜,任由著消息在網絡之間發酵。
傅沉讓千江雇車,先把花送到老宅,自己則轉而去了趟段家。
開門的是許佳木。
“傅三爺。”
許佳木知道她的事情給宋風晚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看到他的時候,略顯抱歉,“不好意思,牽連到了宋小姐。”
“沒事,林白不在?”
傅沉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這事兒許佳木控制不了,他即便心底有氣,也犯不著給她臉色。
“他在廚房。”許佳木退開身子讓他進去。
“嗯?”廚房?傅沉覺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聽。
“在做飯。”
緊接著傅沉就聽到段林白吼了一句,“你來干嘛?知道我下廚,來蹭飯?”
傅沉眉頭擰緊,看了眼許佳木:“許小姐脾胃好嗎?”
“什么?”許佳木沒回過神。
“他煮的東西,我們家傅心漢都不吃。”
“傅…傅心漢?”
“我們家的狗。”
許佳木悻悻笑著,其實原本是要叫外賣的,段林白非說要下廚給她露一手,她本來想著,他如此自信,肯定有一點拿手的飯菜吧,當他摔了第一個盤子之后,她就明白,某人壓根沒怎么下過廚房。
“還是我來吧,你去陪他聊天。”許佳木鉆進廚房,將段林白拱了出去,她可不敢單獨應付傅沉。
段林白瞇了下眼,“你做你的,別動我的東西,那些都是我待會兒要用的。”
許佳木看著案板上切的菜,頭皮發麻,他確定這不是喂豬的?
切得如此粗魯。
段林白洗了手出去,招呼傅沉去門口草坪上走一圈。
“你怎么過來了?”
“外面都要翻天了,你卻在家做飯?”
“不然我能干嘛,老子都要氣死了,也不能跑去網上和他們撕逼,或者跑到外面和那群記者干架吧。”段林白聳肩。
鬼知道,段林白真的有小號,而且就在剛剛,還在網上和人爭辯了一番,對于某些無腦的噴子,說什么:
兄弟,他打人就是不對,而且當事人都說他的確干了這事兒,你這么給他洗白,收了多少錢?
多少錢一條,有錢大家一起賺啊。
段林白氣得差點想順著網線爬過去!
他就是當事人啊,真想捶開這些人的腦子看看是什么奇葩構造。
傅沉聽他說話,了然點頭,心底也想著,他不會做這種二貨事,誰知道他還真的與網絡噴子正面撕過,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有幾次遇到那種罵不過他直接拉黑的,差點沒把段林白氣死,這些人都什么騷操作。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傅沉偏頭看他。
他當時也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想過一語成讖。
“我也沒辦法堵住她爸的嘴啊,媒體都盯著,我做什么都會被無限放大的。”
“很想給寒川打電話,讓他叫人,把他綁了扔去喂魚,可現在情況不允許。”
“我估計木子給他打電話,邊上都有記者監聽或者錄音,我覺著這人蠻無恥的,就算想對我做什么,也犯不著把自己女兒牽扯進去吧。”
傅沉瞇著眼,盯著斜沉的夕陽,“當時拆遷的時候,你當眾懟他,讓他下不來臺,而且沒法鉆營多拿錢,怕是已經嫉恨上你了。”
“你們這是積怨已久。”
“如果這件事后續發展,許醫生和家人和好,你怎么自處?”
段林白聳肩,“可能性很小吧,我覺得他家人這性格,變不了太多,如果她執意想歸家,我也沒辦法,我只能說,盡我可能確保,她和我一起的時候,不讓她受傷,后面的事,誰能保證。”
他性子太直,原本做事很干脆爽利,此時有了在乎的人,肯定束手束腳。
此時說話也透著股憋屈。
“你此時按著不動,事情只會發酵得更嚴重。”
“我知道。”夕陽將他的臉,襯得清雋疏狂,“我和木子聊過了。”
“所以有決定了?”
傅沉就是看出段林白很認真,如果許佳木最后還是選擇回歸家庭,他一拳暴揍了未來岳父,這事兒以后可不好辦。
“嗯,反正你別操心了,我心底門兒清的。”段林白拍著他的肩膀,“我真沒想過,你這么關心我,晚上留下吃飯?”
“不用。”傅沉直言拒絕,不帶一絲猶豫,“再說,我也不是關心你,只是希望你把事情處理好,屁股擦干凈,別把晚晚帶進去。”
傅沉這人毒舌,斷不會承認自己擔心他才特意跑一趟。
段林白心底清楚,特賤的一笑,“兄弟這么多年,我心底清楚,你心里有我。”
說著就上前要摟抱傅沉。
許佳木透過窗戶,看著段林白耍賤,嘴角一抽。
私底下的他…
這么浪?
“剛去了趟花市,給你和許醫生帶了禮物。”傅沉說著,就讓十方將兩盆植物搬進去。
送給許佳木的是一小盆薄荷,可是給段林白則是…
一個仙人球!
段林白盯著那玩意兒,很想扔在傅沉臉上,為毛送他這么個東西。
“花市那么多東西,你送我這個?”
“本來沒打算送你,老板送的,就給你了。”
許佳木低聲笑著與傅沉道謝。
因為段林白沒干涉,這事兒發酵了不少日子,就連在寧縣的拆遷工作都停了,反正就剩下幾個釘子戶了,老是在那邊盯著也沒什么意思,他干脆就在家陪許佳木了。
某人心底打著小算盤,畢竟現在的網絡氛圍,她也不適合回學校,干脆就住在自己家里好了,反正這里安保好,記者進不來,更無人八卦。
說不準,孤男寡女,還能培養出別的感情。
可是當天晚上,他爸媽,包括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就回來了。
“你們怎么突然回來了?”
段林白真是一臉懵逼。
“擔心你們。”林玉賢笑道。
“可是…”
段林白蹙眉,你倆回來就算了,那后面四位是怎么回事?你們說把他們送回京郊,怎么送著送著又接回來了。
“你爺爺他們也不放心。”林玉賢解釋了一下,看了眼站在一側,乖巧溫順的許佳木,視線落在她半邊紅腫的臉上,略微蹙眉,“你這幾天就住在我們家,家里隨時有人。”
“是不是很害怕,沒事,不用理外面的那些人和事。”
“阿姨在,要不今晚就和我睡一屋。”林玉賢就是想和她聊聊。
畢竟有些事,可能女人之間更好開口,主要是她也想知道,許佳木的態度,畢竟段林白打得是她父親。
負責搬運行李的某浪,一直蹙著眉。
為毛這話聽著這么不對勁,難不成自己和她在家,還能讓她發生什么危險?
而且…
為什么,你倆要睡一起?
他看向自己父親,朝他使眼色,讓他管管自己老婆,某人視而不見。
晚上睡覺前,段林白敲開書房的門,段嵩喬剛打完電話。
“…你有事?”段嵩喬打量著他。
“你讓我媽和她睡一屋干嘛啊?”
“難不成和你睡一屋,人家小姑娘家里發生那么大的事,你腦子還想著黃黃的東西。”
“我…”段林白差點嘔死,真是親爹。
“你是不是對我媽來說,沒魅力了,所以他不和你睡?”某浪開始作死。
段嵩喬冷哼著,沒說話,而是繼續回著信息。
“爸,這么晚別忙了,就算身邊沒人給你暖被窩,也得睡覺啊,你這還在加班工作,弄得很凄慘啊。”
段嵩喬拿起一側的文件夾,就朝他扔過去,“小混蛋,我加班還不是因為你那點事,我電話今天都要被打爆了,你以為我想加班!”
遇到這個坑爹玩意兒,他也很絕望。
一堆人來問他,是不是喜事將近。
有些是老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不方便不回復,又不能把話說死,只能挨個想措辭。
段林白立刻麻溜得滾了出去。
這事兒段家干預了,后面再發酵,也都是些雷聲大雨點小的。
只是也沒消停過,畢竟段家極少有黑料,想抓新聞的記者太多。
不過許佳木也不可能常住在段家,因為緊跟著畢業各種事情提上日常,有些事她都是能避則避,但是畢業典禮,這是每個畢業生都要參加的,而且她在醫科大這么多年,這一刻對她太重要。
畢業典禮前幾天,傅沉等人還私下問他:“真的要讓她去參加?你知道那些記者都急瘋了,就等著你倆出現了。”
“還有她爸,最近找不到人,去了嶺南兩次,被鳶飛擋回去了。”京寒川補充,“現在出去,怕是要羊入虎口。”
段林白:“羊入虎口?這得分清到底誰是羊啊。”
傅斯年:“主要是這段時間,你一直裝死,不符合你的性格,大家都覺得你慫了,對方很囂張,還接受了幾個媒體的采訪。”
段林白:“要想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讓他們浪唄。”
眾人無語,誰能浪得過你啊。
傅沉詢問:“醫科大畢業典禮對外開放嗎?”
“你要干嘛?”段林白一臉警惕。
“看戲去。”
京寒川:“我正好沒事。”
傅斯年最后來了一句,“組隊吧。”
段林白惡寒,這群瘋子,以為是在打游戲,還特么組隊?怎么不上天?
畢業典禮,都是需要統計人數的,許佳木是博士,一個醫科大,每年能順利畢業的博士也屈指可數,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她會不會參加了。
而且這個典禮,完全對外開放,因為許多親友會陪同孩子參加,這也導致,當天涌入了大量不知名的人,而校方對此…
完全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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