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之后,眾人在段林白房間又鬧騰到了十二點半,因為這里還有兩個孕婦,所以離開較早,隨著大家各自回房,場子很快就散了。
傅沉和宋風晚又去外面溜達了一圈,送她回房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多。
今晚喬艾蕓等人都在,傅沉沒必要如此猴急,硬拉著宋風晚和自己同睡。
這樣會破壞在喬艾蕓心底的形象,至于嚴望川,他倆同盟的時候,就沒什么形象可言了,自然是無所謂的。
兩人在門口,還膩歪了好一陣兒。
直至宋風晚被親得快無法喘息,傅沉才摸著她的頭,讓她進屋。
宋風晚推門進去的時候,以為他們肯定都睡了,沒想到喬艾蕓和嚴望川正抱著小嚴先森在客廳看跨年晚會的重播。
“媽、嚴叔。”
“啊——”小嚴先森招呼著小手,沖她伸手要抱抱。
喬艾蕓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要徹夜不歸了。”
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唇上,還笑得有些促狹。
這年輕人啊,就是有精力折騰。
說起來,嚴望川也是個很能折騰的人,精力旺盛的不可思議。
“沒有。”宋風晚想起今晚的求婚,大家都看到了,還有些羞怯不好意思,“你們怎么還不睡啊?”
“剛才外面放煙花,一群年輕人在底下歡呼,就被吵醒了。”
宋風晚點頭,將小嚴先森抱到自己腿上,“今晚的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喬艾蕓輕笑,“不然呢,這么冷的天,讓我抱著孩子往這里跑?我可沒力氣折騰。”
她應該是除卻傅沉之外,唯一的知情人了,喬家人與嚴家過于難請,想把他們聚集叫到這里,傅沉怕是沒這個能量,喬艾蕓卻有法子。
“我不知道。”嚴望川挑眉。
其實喬家人也不清楚,因為喬艾蕓執意要來,大家只好陪同。
“而且…”嚴望川盯著宋風晚手上的戒指,“他的戒指不是在我家買的。”
宋風晚淡淡應了聲,稍微挪動了一下戒指,將它取下放進口袋,手指像是被一圈洛鐵環住,現在還覺得熱乎乎的。
“拿下來做什么?給我看看。”喬艾蕓伸手出去。
“怕碰著小遲。”她說著把戒指遞過去。
家中有小孩子,就是衣服上鑲有碎鉆珠串什么的,都要少穿。
喬艾蕓和嚴望川都是行家,打量著戒指也知道價格不菲。
嚴望川輕哼,這小子倒是下了血本。
另一邊,眾人陸續散場回房的時候,京寒川似乎提前離開了。
許鳶飛心底忐忑的往房間走,卻在半路看到了正站在窗邊打電話的京寒川,那位置恰好就是之前站立的。
他余光感覺到有人靠近,瞧著許鳶飛越走越近,稍微將手機抽離耳邊,“你先去房間,我馬上就回去。”
他神色平靜,目光溫柔,弄得許鳶飛耳根有些發燙,應聲點頭,頂著他的目光,四肢僵硬的往回走。
回去之后,還在思量著要不要先去沖個澡,最后還是回屋稍微補了個妝,順便弄了點香水,去去身上的酒味兒。
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得等待著。
中途還接到了許堯的電話,無非是和她道一聲新年快樂,順便問她在哪兒,玩得怎么樣,她回答得很快,沒說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堯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神情恍惚。
他姐好像不太對勁啊。
從沒這么急切掛過他電話,有情況?
不會真的偷摸交男朋友和人出去了吧?轉念一想,總覺得可能性不大,他姐并不是個大膽的人,敢這么瞞著家里人做出這么“偷雞摸狗”的事。
殊不知,連在外過夜都欺瞞了,更何況這點事?
京寒川和父母通完電話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許鳶飛乖巧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那模樣,就像是在安靜等著丈夫回來的小妻子,瞧他進來,立刻緊張得從沙發上竄起來。
“我燒了水,給你倒一杯吧。”
剛才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此時正是嗓子干啞的時候。
她剛倒了杯水遞過去,京寒川并未第一時間伸手接過,而是不緊不慢得打量著她。
“不喝?”許鳶飛本就緊張,此刻被他看得,呼吸都有些亂了。
也不知是喝酒上臉的緣故,還是羞赧,俏臉浮上一絲紅暈,眼底勾著抹略紅的艷色,水色瀲滟的…
京寒川還是沒回應,這讓她更加局促。
剛準備把杯子放回去,一直溫熱的手突然伸過來,不是接過杯子的動作,而是輕柔的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本能想抽離,可是他已然用力收緊。
讓她動彈不得。
她能清晰感覺到,覆蓋著自己的手心,變得越發灼燙,他就這么看著自己,氣氛越發旖旎曖昧。
“你…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和傅聿修告白?”
許鳶飛怔了下,她想過許多種可能性的話,沒想到京寒川開口問的卻是這個,她咬了咬唇,“也沒什么,就隨便選的。”
“那么多人,選他?”
許鳶飛實在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稍微扭了下手腕,京寒川手指一松,她已經把杯子放到了一側桌上。
然后就聽到身側的人淡淡說了一句。
“當時我也在。”
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為什么沒有選他。
許鳶飛和京寒川的關系,其實就剩下一層窗戶紙了,擁抱過,甚至牽手過,只是還隔著那么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沒有戳破。
但是讓許鳶飛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表白,肯定也害臊。
“我知道你在啊。”許鳶飛手指摩挲著水杯,“不過我們…”
“我們怎么了?”
“就…”
許鳶飛心底真是又急又燥,她該怎么說?
“嗯?”
就在她心底焦灼的時候,京寒川有靠近了一些,他身上有點淡淡的酒味兒,灼燙的呼吸瞬間就在她耳邊滾落,她稍一抬眼,兩人距離近得僅有咫尺而已。
;他聲音本就清冽,此時還故意勾著尾音,就像是在誘惑她一般。
她稍微往后退了點,后腰抵在桌邊…
無路可退。
而他居然又往前一點點,徐徐逼近。
“你這是做什么…”
京寒川本不想這么快,不過今天的氣氛很嗨,而且她像傅聿修表白,那是真的酸到他了。
不爽到了極點。
弄得他一整個晚上都心煩意亂。
恨不能直接就…
他眸色昏沉,眼底裹著濃稠的黑色,像是要將他吸進去。
許鳶飛被他看得心頭砰砰直跳,根本不敢直接看他,也就在這時候,京寒川問出了一個讓她更加心顫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
簡單一句話,好似被命運扼住了喉嚨,她渾身僵直,瞳孔微怔,看著她的時候,慌亂、無措、詫異、震驚…
情緒太多。
“嗯?喜不喜歡我?”
京寒川俯低身子,兩人視線齊平,此時迫近的不僅是呼吸,就連她心跳都開始紊亂受控。
許鳶飛后背緊貼著桌邊,眼看著某人靠得越來越近,心顫如麻。
想要往后再縮一點,京寒川卻忽然伸手。
“嘭——”一聲,雙手按在她腰兩側的桌邊,將她禁錮在了自己懷里,整個人又近了半寸。
許鳶飛眸子收緊,顯然沒想到京寒川會突然變得如此激進急切。
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逐漸脫離掌控,她再想往后的時候,就聽到他說了一句,“別動。”
她身子一僵,眼睜睜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下意識抿緊了唇。
“上次在我們家,你偷偷親我了,對吧…”
他尾音勾的很長,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誘惑。
許鳶飛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他是知道的?
目光又開始游離,不敢直視他。
“眼睛別亂瞄,看著我。”
許鳶飛猶豫著,硬著頭皮抬頭看他。
兩人此時的距離,已經特別近了,呼吸纏綿著,京寒川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她身子逐漸僵硬,有種熱意蔓延全身…
京寒川垂眸盯著她的唇,喉結上下滑動著,有些急促。
因為熱,更加燥。
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在燥熱的空氣中揮發得厲害。
許鳶飛還沒回過神,眼看著某人靠得越來越近,原本撐在桌邊的手緩緩抽離,輕輕握住了她僵硬、緊握成拳的手。
“你緊張什么…”
“把眼閉上,嗯?”
許鳶飛完全是被蠱惑的,睫毛顫抖著,輕輕合上眼,然后就感覺到唇邊落下了一個溫溫熱熱的物體。
凌冽的寒冬,他的唇削薄柔軟,初初觸碰的時候,還有點涼意,他稍微用力點,緩緩壓住。
卻熱得像是要把人融化了。
她屏住呼吸,手指猝然收緊,卻被某人強勢掰開,手指霸道得穿過她的指縫,牢牢扣住。
兩人都不是很有經驗的人,剛碰一下,都僵了身子。
他并未離開,那點溫熱,就這么貼著她的,卻一路酥麻到心底。
他稍微往前一點,她睫毛就輕顫一下,她能清晰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甚至是有些酒味的。
當他抽身離開的時候,許鳶飛已經睜開了眼,就那么一下,兩人都僵住了。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藏了你的照片…”
許鳶飛此時整個人,一顆心都蕩漾起來,甕聲甕氣的應了聲。
“不僅是你好看,而是…”
“我想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你。”
許鳶飛腦子宛若驚雷炸開。
“你心底有你,喜歡你,你想和我試試嗎?”
他聲音喑啞低沉,裹著濃稠的酒,能將人醉死。
許鳶飛腦子暈乎乎的,只是輕輕攥住了他的手,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嗯”字。
京寒川低低笑起來,“還想再親一下。”
許鳶飛此時的心情,就和落入玉盤的珠子,不停跳躍滾動著,突突突的,像是能要了人的命。
“我今晚心情很不好。”
“有點酸。”
“可能是吃醋了,偷親我,卻和別的男人告白,真是…”京寒川笑著,最后一個字音壓得尤其低沉,“太不成樣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再也別這樣了。”
他說完,稍一偏頭,再次含住她的唇。
輕柔的,熱乎的,讓人意亂情迷的。
唇邊像是著了火,有火星一路蔓延,燎原般的充斥著京寒川的全身,想要更近、更多…
他剛湊過來,許鳶飛身子已經酥了半邊,就這么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已經讓人足夠心驚,她輕輕握緊京寒川的手…
他們這是…
真的要開始戀愛了嗎?
她此時哪里還顧得上父母那邊,恨不能將一顆心都撕下來給他。
另一邊,傅沉將宋風晚送回房間后,又去段林白屋子里坐了會兒,回去的時候,恰好路過一片玻璃窗,他看著某片玻璃上似乎有字,本以為是孩子涂抹著玩的,無意看了眼。
上面寫著京寒川和許鳶飛的名字,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愛心。
傅沉蹙眉,誰這么幼稚?
抬手把二人名字給擦掉了!
順手在邊上寫了自己與宋風晚的名字,心滿意足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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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嘍,吼吼六爺這么蘇的告白,你們怎么能不給六爺打call投票票此處必須有掌聲和票票 六爺:…
而且這章恰好是666章,是不是666啊…超級應景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