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公館內 一群人到齊后,因為是段林白攢局,他自然要負責熱場子,不過今天許佳木來了,這位置也不知怎么安排的,就坐到了他的身側。
碰杯喝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喝嗎?”湯景瓷偏頭詢問許佳木。
“我不是很能喝酒。”許佳木似有為難,不過所有人都倒了一點,她也只能端起了酒杯,倒了杯酒精含量極低的果酒。
眾人碰杯后,許佳木不過抿了一小口,三四分鐘后,熱意上頭,整個人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你沒事吧?”段林白沒想到她喝酒上臉,低聲問了一句。
因為包廂內還有音樂,如果要說話,就只能靠得很近。
許佳木小臉像是染了血,著了艷,俏麗生姿,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潮熱灼人,熱乎乎,暖烘烘的吹在他臉上。
“我沒事,我喝酒就是這樣的…”
段林白嗯了聲,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嘴上,熱氣熏來,他也咳嗽兩聲,移開目光。
我去。
今天這酒怎么回事,這么上臉?
他才喝了幾口而已,怎么也開始臉紅了,要死了。
段林白作為攢局的人,自然逃不過要挨個喝酒的命運,他酒量一般,沒喝多少,已經有些醉意了。
他喝多了,容易話多,耍酒瘋,幾人一合計,趁著段林白去洗手間的功夫,把他助理喊來,送他回家得了。
小助理連哄帶騙,把他人扶了出去。
許佳木看他離開,猶豫片刻,“我也該走了,我學校那邊,明天還有事,沒辦法待太久。”
“那我讓人送你。”傅沉開口。
“不用,我騎車來的。”許佳木立刻回絕,與大家辭別,就拿著外套離開了包廂。
她此時的酒勁早就過去,臉色也很正常,看起來和常人沒什么兩樣,走出酒吧的時候,寒氣撲面而來,渾身激靈一下,更是萬分清醒。
當她走到自己停靠電動車的地方時,整個人就傻眼了。
段林白這個蠢貨,居然坐在自己車子上,晃著腿,邊上的小助理恨不能捂著臉,假裝不認識他。
“許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們小老板喝多了,他這個…”小助理咳嗽兩聲。
“沒事。”
“我馬上勸他下來。”助理硬著頭皮,“小老板,下來吧,咱們該回去了。”
“外面這么冷,您別凍著。”
“而且許小姐過來了,人家要騎車回去啊。”
“滾開,老子就是要等她,這殺千刀的女人,不僅無視我,還威脅我?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了。”
小助理無語了。
好說歹說,段林白就像是和電動車杠上了,愣要開著電動車回去。
許佳木看他這般模樣,也是有點無奈,“你要坐電動車?”
“坐啊,風呼呼的…”段林白伸手比劃著,“賊特么帶勁。”
許佳木啞然,這人八成是個傻子吧。
“你能坐好,保證不掉下去?”
“可以。”
“那我送你回去。”
段林白是打死不肯下車,他的助理有時間和他耗著,許佳木不行啊。
他似乎思量了一下,默默退到了后面。
“你真的能坐好嗎?”許佳木還是有些擔憂,這要是車子開到半路,他忽然耍酒瘋,從上面摔下去怎么辦。
就他這性子,可能會賴著自己吧。
“能。”某人說得異常篤定。
那模樣,讓許佳木想起和老師保證完成作業的小學生,模樣非常乖巧,她忍不住笑出聲,“那你上來坐好。”
段林白盯著她勾起的嘴角,只覺得自己心臟突突直跳。
今天這酒喝得太不舒服了…
怎么有種要突發心臟病的感覺。
許佳木先上車,段林白慢吞吞的坐到后面,他手長腳長,難免有些束手束腳的。
小助理算是傻眼了。
這么冷的天,有車子不坐,死乞白賴要坐在人家小電驢后面吹冷風?你丫什么毛病啊。
電動車畢竟不大,而且是女士的,雖然此時天寒地凍,大家穿得衣服都很多,但難免摩擦碰到,他盯著前面女人的背脊。
“你抓好扶手,準備走了。”
許佳木戴上口罩,聲音有些悶。
段林白的心還是猛地震了一下。
莫名有些氣息不穩,這酒的后勁兒真特么大。
車子后座前面,有個可供雙手抓牢的地方,他雙手攥緊。
“坐好了嗎?”
段林白嗯了聲。
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因為一開始起步的慣性作用,段林白整個身子后仰,手指抓緊,,寒風無孔不入的往他五官里面鉆,渾身都涼颼颼的…
就是這胸口,暖乎乎的。
又熱又燥。
很快車速就平穩了,偶爾有些顛簸,京城的晚上,外面光線斑駁陸離,她的長發被風吹得輕輕浮動,從他臉上拂過…
又軟又細!
有種淡淡的藥水味兒,和醫院那種差不多,有那么一點好聞。
段林白覺著自己可能喝多了,意識不清醒了。
車子偶爾碾過減速帶,段林白屁股被顛得一上一下,坐姿也變得有些難受,他稍微往前挪了點,整個人的臉,差點貼在許佳木的背部。
而隨著車子經過一個學校門口,四五個減速帶襲來,他姿勢越發變扭,到了最后,差點被顛下車,為了避免掉下去,他幾乎是身體本能的伸出手…
摟住她的腰。
他能清晰感覺到,前面的人,身子一僵,逐漸放慢車速。
她里面穿著寬大的毛衣,套了件羽絨服,你看不出什么身材。
段林白想起蔣二少對她的形容,這女人腰怎么會那么細。
小助理的車子一直在后面跟著,之前兩人還保持著距離,這怎么一下子就摟上了。
他家小老板這是故意喝醉酒占人便宜啊,簡直不要臉。
您到底醉沒醉啊,到底在搞毛啊。
許佳木能清晰感覺到那次顛簸,他整個身子撞到她后背上,就像是要被她心臟都撞破肋骨般,男人的手,你感覺不到什么東西,畢竟隔著那么多層衣服,就是他氣息不穩,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大口喘息,弄得她心煩意亂。
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家,由他小助理扶著進了屋子。
“許小姐,您要不要進來喝杯茶,等一下我開車送您回去。”小助理一臉抱歉,自己小老板喝多了,麻煩人家,心底過意不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他吧,我先走了。”
許佳木此刻還覺得自己腰上環著一雙手,又熱又緊,就像是要禁錮鎖死她一般。
而段林白靠在自家沙發上,想到她的腰,耳尖有些泛紅。
又伸手揉了下屁股。
這女人騎車技術太渣,老子屁股都要被顛爛了。
只是忽得又想起她那時身子一僵,咬了咬后槽牙,那么緊張做什么,我又不會吃她豆腐,只是想起手指觸碰到的那抹纖細。
手心隱隱發燙。
這酒后勁兒太大,我得去沖個澡,冷靜一下。
此時的九號公館 雖然段林白走了,但是蔣二少還在,也是個喝了酒就異常跳脫的活躍分子。
蔣端硯就坐在傅沉身側,兩人隨意聊著天,說起了自己創業的事,其實他們經歷類似,國外留學歸國,只是傅沉有家中扶持,在商場比他更加順遂些。
“那時候忙著創業,還得照顧弟弟,應該挺辛苦的。”傅沉說道。
蔣端硯剛想回答,就聽到自己弟弟忽然扯著破鑼嗓子吼了一曲青藏高原。
他嘴角一抽,“我沒管過他,自己野蠻生長的。”
傅沉悶笑兩聲,這若不是親兄弟,蔣端硯怕是會把他從這里踹出去。
蔣端硯長得極為儒雅,在商場上,卻也是個沙發果決的主兒,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當年蔣家蒙難,才招致那么多人覬覦,此刻想來,真的太低估這位蔣家大少爺了。
傅沉愿意拉他,蔣端硯心底是感恩的,所以到了包廂這么久,態度一直不卑不亢,但也處處低調謙遜。
他刻意巴結,或許傅沉也瞧不上,做自己最好,傅沉這群人,什么人精沒看過,在他們面前耍心機壓根沒必要。
但是他想拉自己上位,進入京圈,有這么好的資源,干嘛不用,誰都不是傻子。
“你今年多大了?”傅沉偏頭看他,他印象中,蔣端硯似乎比自己還年長幾歲。
“沒有對象?還是沒有結婚的打算?”
蔣端硯神色很淡,加之室內光線暗淡,幾乎看不出他的神色,“太忙了。”
即便如此,傅沉還是看出了些許東西,這么大歲數了,若說沒有半點感情經歷,怕也不正常,不過他不愿提起私事,他也不會如此八卦。
“家中有個女人挺好的,別只顧著奮斗事業。”
“嗯。”蔣端硯淡淡應著,抿了口酒。
吞入嗓子,辛辣苦澀,燒得嗓子眼都疼。
傅沉瞧他神色不大對,偏頭看了眼正在玩消消樂的人。
大家出來聚會,在酒吧里玩消消樂?
“不喝點?”傅沉偏頭看了眼他的手機,當真是無趣極了。
京寒川頭也沒抬,“不太想喝。”
“最近和許小姐沒聯系?”
京寒川神色未變,泰然自若,“你說什么?”
其實那次設計展之后,兩人聯系就很少了,因為過圣誕的緣故,她店里推出了許多新品種,每天都供不應求,已經停止送貨。
“我以為你們聯系會很頻繁。”傅沉輕笑,“之前一段日子不是走得很近?”
京寒川沒說話。
“就好比我和晚晚,其實戀愛初期都恨不能每時每刻黏在一起,但是時間久了,那種心情肯定不若以前那般迫切。”
“就是所謂的熱戀期吧。”
“你倆這是什么都沒發生過,那種新鮮勁兒就過了?”
京寒川點著消消樂,他知道傅沉一肚子壞水,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就算暗示自己不要在意他的話,這心底肯定不舒服。
新鮮勁兒?
是說…
她面對自己,已經覺得沒勁兒了?
想起之前的偷吻事件,唇角那抹稍縱即逝的柔軟,他眸子又黯淡幾分。
玩消消樂都沒了興致,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幾口,嗓子眼好似火燒,胸口更是熱辣辣的。
蔣端硯離得近,兩人對話,一字不落傳入他的耳朵。
看樣子六爺是有情況了,那姑娘在躲他?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若非真的不怕死,誰都會躲得遠遠的吧。
傅沉側頭看著京寒川,“跨年的時候,我有安排,喊她來湊個熱鬧?我通知,還是你來說。”
京寒川知道傅沉最近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動作,跨年對他來說,似乎意義重大,好像是在給宋風晚準備驚喜一類。
“我去吧。”京寒川摩挲著酒杯,他也想去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對自己沒興趣了。
難道誠如傅沉所說,新鮮勁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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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木有戀愛,就過了熱戀期?
六爺:…
你準備怎么去確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