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算是被嚇得夠嗆,“傅三,你們家沒事吧,把這兩家弄在一桌?”
當年京寒川把人腦袋砸破了,這家可是糾集了百人登門圍堵,原本互不干擾,現在是兩看相厭,這不是故意搞事情?
“許家就來了一個人,半大的孩子,我給他單獨安排一桌?你覺得合適嗎?”
傅沉說得理所當然。
“你牛逼,你有理!”得虧許家今天只來了一個人。
段林白已經坐到自己父母身邊、
安排在他們一桌的,居然還有之前給段林白醫治眼睛的醫學院老教授,與傅老是舊識,自然要來捧場,原本坐在別處,因為段家人盛情難卻,才坐到了一起,此時正熱絡得聊著天。
“…之前我帶林白去您那里,還見過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給我們送過藥,一直沒好好謝謝她。”段夫人對許佳木印象很深…
笑起來眉眼彎彎,說話也柔聲細語的。
因為之后她去段家送藥,直接騎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她想忘記都難。
“你說佳木啊,她在準備博士論文,這孩子啊,太刻苦。”提起自己的得意門生,老教授還非常欣慰。
“博士啊…”段家父母面面相覷,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他家兒子有藝術細胞,就是缺點腦子…
這以后要是找個高學歷的,不正好補上了?
“呵呵,媽,喝點水!”段林白是跳脫,卻不傻,他媽想什么他門兒清。
“之前在醫學院見過的那個女博士,你還記得嗎?”段夫人卻上了心。
“不記得!”段林白怎么可能忘了那個殺千刀的女人,自己被她揍了兩次。
他倒是尋思去找她算賬,許佳木的行蹤他都一清二楚,兼職打工,寫論文做實驗,通常夜里一兩點才回宿舍,早上六點就去了實驗室,忙起來三餐都顧不上。
媽的,這刻苦的好學生,他都不好意思找她麻煩。
段林白只能感慨,自己還是心太軟了!
這女人如此拼命,真不怕當了女博士,把頭發玩沒了?這么熬夜,小心中年謝頂。
“你這年紀輕輕的,怎么記性還不如我啊。”段夫人一臉嫌棄。
然后他的親爹補了一刀,“早就和你說了,他需要補腦子,回頭給他買點六個核桃。”
段林白嘔血。
他爸媽要是真聯手,那真的是雙殺,要讓他死得透透的。
“白白啊,我跟你說,我都幫你仔細瞧過了,今天來參加婚禮未婚女孩,最搶手的就是傅斯年的表妹,還有喬老的外孫女。”
段林白差點沒嘔血,“媽,這兩個人都太小了。”
“小點怎么了,主要是你喜不喜歡?”
“我一個都不喜歡。”段林白喝了口茶水壓壓驚。
“你和那宋風晚不是走得挺近的?男女之間還有純友誼?”
段林白不再搭理自己母親,余光瞥了眼坐在不遠處的京寒川…
一張大圓桌,愣是被四個人坐出了兩足鼎立之勢。
許堯今天獨自出來,代表許家,氣勢架子自然不會弱,只是沒想到京家大佬一句鼻涕泡,害得他瞬間破了功。
憋屈啊!
經父親提醒,京寒川才想起來,當年去他們家圍堵的時候,許堯也在,當時大家都小,他姐腦袋被砸破了,這小子還咬了他一口…
到他家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鼻涕眼淚一把抓,也是黑歷史了。
京寒川忽然想起這小子小時候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許堯大怒,要不是看在傅家面子上,你真以為小爺不敢拿板磚拍你?
他前幾天特意去建筑工地拾了幾塊磚,回家后還特意用報紙包裹好,就等著今日過來,一雪前恥,結果被他姐愣是給攔下了。
非說被人發現,以為他是故意搞事情的,軟磨硬泡把轉頭給他扣下了。
許堯獨自坐在一邊,氣勢上有點弱,他低頭不斷給自己親姐發信息。
姐,江湖救急,太特么欺負人了!
我跟你說,今天婚宴結束,我一定要找他單挑。
氣死我了,不揭人短處啊,居然說我小時候流鼻涕,難道他小時候就沒哭過,誰特么還沒光著屁股跑過啊。
許鳶飛正在后面清點喜宴的甜品,看著信息,忍不住笑出聲。
京寒川光著屁股跑?
這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
“你坐這里?”京寒川摩挲著瓷杯。
“嗯。”許堯冷哼,半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京寒川環顧四周,視線與傅沉相撞,他溫文爾雅的沖他勾唇一笑。
他咬緊腮幫。
好你個傅沉!
其實男生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但京寒川把人姑娘腦袋砸了,要是破了相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時候京家也曾試著登門致歉,進門了,卻沒見到許家人。
盛愛頤清了下嗓子,“今天就你一個人來?”
“嗯。”許堯是不喜歡京寒川,但京夫人對他客客氣氣,還招呼他喝東西,他對京夫人也非常有禮貌。
“你姐姐現在怎么樣?還好嗎?”
京家人曾派人打聽過,許家姑娘是不是真的破相留了疤。
要是留了傷疤,盛愛頤真的想過,如果影響她婚嫁,就讓京寒川娶了她。
兩家都是勢均力敵的家族,你想打聽人家私事自然難如登天。
“我姐挺好的。”
“你姐今年應該24或者25了吧,談男朋友了嗎?”盛愛頤隨口問道。
“很多人追!”許堯冷哼著。
京寒川蹙眉,他姐有人追,關他什么事,沖他哼哼做什么?
她就是結婚生孩子,也和他沒半毛錢關系。
可是緊接著許堯說了一句戳心的話,“剛才無意聽到阿姨提了一嘴,京大哥這么多年還沒情況?沒談過戀愛?”
“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拉過?”
“感覺很不正常啊!”
京寒川瞇著眼,這小子是在暗諷自己身體有隱疾?
“誰跟你說,我沒拉過姑娘的手?”他順嘴反詰。
這回京家父母傻眼了。
這小子拉過人家小手,卻沒談過戀愛?
某大佬拉過京寒川,壓低了聲音,“寒川,你這是摸了沒負責?”
京寒川沒作聲,不過許堯低頭喝著茶水,忍不住輕哼哼,拉過就拉過唄,有什么可炫耀的。
哪家倒霉姑娘,被他白白占了便宜。
他一直在尋思著,何時等京寒川落了單,非得跟上去,把他拖進廁所,揍他一頓。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這小子盯著自己,不懷好意,八成是在打什么壞主意,還得提防著點。
而此時遠在后廚的許鳶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婚宴開始,先是傅老和傅仕南輪流上臺致辭,卸下光環,他們就是個普通長輩,傅老怕自己忘了說辭,還特意準備了演講稿,兩人都說得慷慨激昂。
最后輪到傅斯年上臺,他只說了三句話。
“感謝大家參加我和小魚兒的婚禮。”
“今日太忙,恐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多擔待。”
“大家吃好喝好,謝謝。”
傅老站在邊上,目瞪口呆,看著自己近千字的發言稿,再對比他的,恨不能沖過去打死這個愣頭青。
而后就是傅斯年和余漫兮挨桌敬酒,余漫兮懷著身孕,以茶代酒,傅斯年這邊也跟著幾個人幫忙擋酒,饒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
酒酣飯足,大家都坐不住,開始各自找人推杯換盞。
其中就有蔣二少!
他原本和孫家人坐一起,位置較為偏僻,孫公達和孫芮安靜坐著,都不是傻子,這種日子,誰惹事,傅老第一個饒不過。
孫芮原本以為蔣二少端著酒杯,就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不曾想,居然直接奔著宋風晚那桌去了。
“嚴夫人,宋小姐…”蔣二少是特意來刷存在感的,“還記得我嗎?”
傅沉早就注意到他了,卻沒動聲色。
因為嚴望川已經起身了?
“你是哪位?”
嚴望川個子高,表情稀缺,忽然起身,氣場壓人。
“我…我和嚴夫人、宋小姐有過幾面之緣,是吧宋小姐。”蔣二少下意識打量著嚴望川,不好惹。
“嗯,我之前遇到飛車劫匪,他見義勇為來著。”宋風晚笑道。
“對啊,當時宋小姐她…”
“雖然沒幫上什么忙,不過也是好心。”宋風晚居然直接補了一刀。
蔣二少險些吐血,不帶這么說他的。
“艾蕓,你和他也見過?”嚴望川挑眉。
“嗯,他拿著玫瑰,想追晚晚的。”
“你想追我女兒?”嚴望川瞥了眼傅沉,某人老神在在坐著,這是讓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好小子!
又給他挖坑!
“不是,我對宋小姐就是…”蔣二少斟酌措辭。
“不想追她,你來這里干嘛?”嚴望川話少卻毒舌。
喬西延坐在一側,忍不住笑出聲。
言外之意就是:沒事的話,你可以麻溜的滾了。
蔣二少知道沒法獻殷勤,連杯酒都沒敬,又灰溜溜的爬回了自己位置上。
宋風晚這才注意到,他是坐在孫芮身邊的。
她與孫芮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低頭給傅沉發了信息:紅頭發的人是誰?孫家親戚?
很快得到回復:孫芮男朋友。
宋風晚甕聲點頭,這種人還是離遠點得好。
不過她不混京圈,所以根本不知道,婚禮當天晚上,圈子里就流傳宋風晚要挖孫芮墻角的流言蜚語。
孫芮與她舊時恩怨也被扒拉出來,雖然各種原由不清楚,但兩人肯定有過矛盾。
宋風晚故意挖她墻腳也不是沒可能?
大家私下議論著,不敢搬出臺面議論罷了。
好好的婚禮,背地總有些不知名的暗流在涌動。
此時京寒川這一桌,待傅斯年夫婦過來敬了酒,京家人就打算先行離開。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此時不少人起哄要去鬧洞房,現場氣氛很嗨,京寒川也不愛湊熱鬧,也準備提前離開。
需要當時正低頭吃東西,一看京寒川要獨自去洗手間,立馬起身,也跟了過去。
“老爺…”京家人蹙眉。
這許堯分明是沖著他們六爺去的啊。
“怎么了?”某大佬悠哉得靠在椅背上。
“許少爺這是想對六爺出手吧,要不要我們跟去看看?”
某大佬搖頭,“看什么看,他本來就欠了許家的,許家那小子這口氣憋了這么多年,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男人之間的問題…”
“用拳頭解決也好,簡單干脆!”
京家人面面相覷,最后支吾得說了一句。
“我就是擔心力量懸殊,之前六爺就把人閨女腦袋砸破了,這次如果…他又把許爺的兒子揍了怎么辦?”
某大佬怔了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問題…
是有點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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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 來呀,下注啦,買定離手哈,大家壓誰贏?
六爺vs許家小爺,誰勝算大?
三爺:我壓一塊錢,壓寒川。
浪浪:你丫個摳搜鬼,一塊錢也好意思拿出手,我賭三大包辣條!壓我們家六六!
三爺:那我追加五毛。
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