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景瓷壓根沒想到喬西延會此時過來,而且說了這樣一番話。
“你爸把我的床徹底占了,我今晚沒地方睡覺了。”
她臉燒紅,冷感的五官染上一層艷色,招搖得讓人喉嚨發緊。
喬西延瞇著眼,打量著她,門口玄關處的燈光黯淡,走廊燈光卻明亮刺眼,不同光影在她臉上交疊,層層拓印。
他喉結滑動著,不停搓著手指,莫名煩躁。
他此刻才算明白,為何父親對母親執念深重,即便相隔萬里,即便那時候交通那般不發達,也愿意萬水千山的往山里鉆。
喜歡,就想親近,湯景瓷也是如此。
可是此刻父親就在隔壁,在長輩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她實在忐忑。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喬西延追問,哽著嗓子,聲音沙啞。
“…”湯景瓷手指摳著門,腦子亂糟糟的。
“先讓我進去吧,站在外面不太方便說話。”
“好。”
然后喬西延就順理成章的登堂入室。
湯景瓷房間地面全部都是打包好的特產,依次排開,也是壯觀,“對了,你的墨鏡一直忘記給你了。”
她從一側取出喬西延的墨鏡遞給他,可是他環顧四周,卻沒有伸手卻接的打算。
“師兄?你在看什么?”湯景瓷看了眼房間,并沒什么不妥啊。
“看一下哪里空間比較大。”
“空間大?”湯景瓷還沒回過神,手腕被人拉住,受傷的胳膊被他固定住,整個人就被推到了床上…
大床柔軟,顛得身子晃了下,再回過神,某人已經欺身壓了上來。
喬西延洗了澡,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遮掩了煙味,渾身有點涼,可是胸口很燙,緊緊壓著她的…
臊得她臉莫名一紅。
喬西延顯然也注意到兩人胸口緊貼,緊壓著自己的柔軟觸感,他呼吸一沉。
喉嚨又開始發熱了。
“你…”湯景瓷下意識扭了下身子。
“別亂動,不然我會傷著你的。”喬西延固定著的左臂,將其固定在她的頭頂處,避開傷處。
傷著你?
這話怎么聽都覺得不對勁,一股艷紅從她耳后鋪陳滿眼,瞬間爬滿了全身。
“你臉紅什么?”喬西延稍微撐著點身子,怕壓著她。
“沒事…”湯景瓷怎么可能告訴他,自己想歪了。
“這樣壓著胳膊疼不疼?”他低聲詢問,熱氣落在她唇邊,若即若離的觸碰,廝磨得要人命。
“不疼。”
“為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喬西延固執,有話直說,很直接。
“…”湯景瓷稍微捏了下身子,“我爸在隔壁,不方便。”
“他睡了,不到明早起不來的?”喬西延低頭咬了下她的嘴角,“還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想——”湯景瓷伸手摟著他。
喬西延將她壓在床上,單手固定著她的手臂,低頭親她,唇舌糾纏,水聲嘖嘖,聽的人面紅耳赤…
此時的情形和在外面還不一樣,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連空氣聞起來都是香甜的,只是喬西延這人過于強勢,這讓湯景瓷忍不住瀉了幾聲低吟。
貓叫般,直直往他心底鉆,聽得他渾身難受,活像能要了人命一般。
“你輕點兒,喘不過氣了。”湯景瓷抿嘴推了推她。
“你這體力…”喬西延低頭笑著,聲音在她耳邊,帶著輕微的喘息聲,聽得人心尖直顫,“親一下就喘不過氣兒,以后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湯景瓷故作不知,故意伸手掐了他一下,“你以前說話可不是這樣的!”
蘇得人身子發軟。
喬西延是慢熱的那種人,不熟的,自然不會外露情緒,小時候能帶著一大群人去找人干架的人,其實各種騷話都是會的,只是平時藏著掖著,從不外露罷了。
年紀擺在那兒,肯定不能和十幾歲時候一樣。
“你喜歡現在的,還是以前的…”他聲音越發低啞。
他伸手撥開她額前散落的些許碎發,露出漂亮的前額。
喬西延與她難得這般溫柔從容的說這話,昏暗的燈光下,他冷硬的五官也變得柔和幾許…
鳳眸薄唇,很勾人!
更戳心!
湯景瓷素來都是遵從內心的人,仰頭就親了上去,可是此刻兩人的距離,她剛好可以碰到他的脖頸,軟軟的唇舔咬著他的脖子,無意從他滑動的喉結處擦過…
喬西延眸子越發深邃,漸漸地…
兩人氣息漸重。
他是實在沒忍住,低頭,狠狠咬著她的唇。
一下沒忍住,湯景瓷低音出聲,哼哼唧唧的,混雜著男人的低喘,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像是著了火,渾身熱得很。
就在此時,喬西延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知道再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他拿出手機,湯景瓷無意瞥了眼來電顯示,老來俏的糟老頭子。
這個是…
“喂,爸——”喬西延已經接起電話。
“給你師伯打電話沒接,怎么回事?”
“他喝多了,已經睡了。”
“原來是這樣,你把他們父女倆送上飛機,也早些回家。”喬望北就是隨意叮囑了兩句,方才掛了電話。
湯景瓷見他在接電話,準備抽身離開,可是稍一扭動身體,就感覺到自己腿側有什么東西碰著…
瞳孔震顫,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喬西延直接把她按住,低聲,“別怕,我不動你。”他聲音越發低沉。
“你說什么?”喬望北追問。
“沒什么…”
“之前聽你師伯說,你這次做得不錯,把小瓷照顧得挺好,你是做師兄的,就應該有點樣子,晚晚是你妹妹,她也是…”
湯望津沒那種背后告黑狀的習慣,雖然對喬西延三番兩次弄丟自己女兒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是這段時間確實麻煩他了,在他父親面前,還是夸贊較多。
“她不是我妹妹!”喬西延糾正。
喬望北以為自己兒子是脾氣怪,與湯景瓷處不來,他反駁也沒放在心上。
“反正你把你師伯和小瓷照顧好了!”
“我知道。”
湯景瓷吸了吸鼻子。
照顧得是挺好的…
這不,都壓在床上了。
喬西延掛了電話,湯景瓷咳嗽兩聲,“你那里…”
他本就忍得難受,她還非說那兩個字刺激他。
男人趴在她身上,低低嗯了聲,“別動,讓我緩緩。”
湯景瓷手臂還沒好,她明天還得坐飛機回家,再者,兩人關系剛確定,并沒發展到那一步,所以點到即止。
“我回家兩天,要看一下我媽,她很擔心我,這邊合同訂了,我應該一周左右回京城。”湯景瓷有點舍不得,縮在他懷里。
“那我去接你,這次…”
“肯定不會把你弄丟。”
湯景瓷悶笑出聲,“你要是再把我弄丟,咱們就分手吧。”
喬西延摟緊她,不再說話。
湯望津醒來的時候,喬西延已經穿戴整齊,并且把自己行李打包好,送他們去機場,他也會開車回吳蘇。
“麻煩你到京城陪小瓷這么久,改天你去M國玩,來我們家住幾天,我親自接待你。”湯望津客套說道。
“嗯。”喬西延嗯了聲。
“今天你起得挺早的啊。”湯望津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多。
“睡不著。”
鬼知道他昨天壓根沒回來睡!
湯家父女中午十一點多的飛機,宋風晚、段林白自然也去送行,作別他們,喬西延也驅車直接回吳蘇。
“小嫂子,晚上有空出來?叫上傅三、寒川他們,我請你們吃飯,”段林白接了個大單子,難得有幾天清閑。
“好啊!”宋風晚點頭應著,她低頭翻看著手機備忘錄。
下周六,要陪余漫兮拍婚紗照…
京城春秋極短,暖空氣下來后,天氣瞬間熱起來,宋風晚走出機場的時候,中午暖陽,傾城而下…
整個京城最讓人期待的盛事,就是5月傅斯年的婚禮,但是很快,賀家懷子的消息傳開,余漫兮再度被推到了風口。
婚禮臨近,整個京城都熱鬧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可預知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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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