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湯景瓷是怎么都沒想到喬西延居然會說出“磨體力”一詞,一時羞憤交加,又急又惱怒,可是父親還在,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和他叫囂對峙。
“上個洗手間,你怎么還上出脾氣了?”湯望津視線移開手機,轉而看向自己女兒。
“沒什么。”湯景瓷甕聲說道。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被喬西延給調戲了?
她手指下意識撫上腰腹部,方才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就像是有細細電流竄過,此時還覺得又麻又熱。
她余光瞥見喬西延送來的早餐。
雞絲蛋湯和蒸餃。
“爸,我還想吃點東西。”她此時只有一只手臂能動,不方便行動。
“還吃?剛才沒吃飽?我記得你放量不大的。”湯望津狐疑,湯景瓷就是普通體質,能吃就胖,節食運動就會瘦下來,女孩子總希望自己苗條漂亮,她吃飯還是會克制些的。
“就是想吃。”
“能吃是福,多吃點也好。”湯望津不覺有他,“你們女孩子啊,別總想著減肥。”
湯景瓷受傷的是左臂,吃飯毫不影響,她正拿著勺子喝了幾口湯,聽見有敲門聲,抬眼就瞧見一個她并不認識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身后的女人…
她昨日見過,賀家的人。
“你們是…”湯望津急忙起身相迎,畢竟他們還拿著花束果籃,顯然是來探病的。
“湯先生,不好意思,這么早來打擾,我叫賀茂貞。”他剛自報家門,湯望津面色冷卻,“是賀奚的大伯。”
昨日警察來做過筆錄,湯家人也知道了賀家的人員構成。
賀奚父母早逝,一直是賀老太太與她伯父伯母養育,昨天賀家人就想來探望,只是他們家也是一團亂,當時是喬西延在,直接擋了回去。
“你們有事!”湯望津語氣冷硬。
“您別誤會,我不是來替賀奚求情的,她做錯事,應該受到懲罰,我就是單純想來探望湯小姐,希望您早日康復。”
賀茂貞帶著賀詩情往病房走,將花束果籃放在一側。
喬西延從洗手間出來,依靠在墻邊,打量著這兩人。
賀奚被抓,老太太又差點腦溢血住院,這男人…
居然笑得出來,還是那種意氣風發的。
“賀奚犯錯,我這個做大伯的難辭其咎,這是刑事犯罪,該怎么辦,都看法院裁決,我絕對不會干涉的…”
賀茂貞也不傻,又不是自己親女兒,這種事渾水,他肯定不愿摻和,已經放任賀奚自生自滅了。
湯望津聽著,一開始還覺得這賀茂貞倒是個明事理的,只是話題越跑越偏。
“…聽說湯先生準備回國發展?您準備在京城待多久?我可以幫忙安排食宿酒店,權當是補償你們。”
“你們在京城的一切開銷,我們賀家全擔,如果您生活工作,在京城遇到任何困難,賀某雖然沒多大能量,幫您解決還是沒問題的。”
湯景瓷安靜坐著,打量著面前的父女倆。
這賀茂貞打得什么算盤,屋子里的人都聽出了大概。
其實自從湯景瓷身份曝光,她與段林白一無情感糾葛,二沒舊交,段林白卻對她百般照拂,肯定是沖著她父親去的。
湯望津準備回國發展的消息,不脛而走。
賀家此番前來…
就是想分一杯羹。
賀家此時一團亂,侄女故意殺人被捕,他還有心思來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當真無恥至極。
“呵呵——”賀茂貞見病房內氣氛尷尬,干笑兩聲,“湯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是都能聯系我。”
他剛想遞出名片,身后出現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呦,突然這么熱鬧,干嘛呢!”
段林白帶著幾個醫生護士,突然臨至門口。
“段公子。”賀詩情說話仍舊溫柔小意,乖順的退到一邊,“我們來看看湯小姐。”
段林白挑眉,余光瞥見賀茂貞手中的名片,眸子緊了幾分。
“段公子,接下來的事,怕是不需要勞煩您了,有人說要全程招待我的二師伯,不僅是吃穿住行,還有…”喬西延忽然開口,“工作!”
“是嗎?”段林白大步走進病房,“醫生,麻煩您先幫湯小姐看一下手臂。”
緊跟而至的醫生立刻點頭進入病房。
“段公子,真巧。”賀茂貞面有尬色。
他哪會想到,喬西延如此簡單粗暴,半點面子不給,他說得如此隱晦,他卻直接捅破了。
果然…
喬家人脾氣都一個樣,又臭又硬!
“不巧,湯先生和湯小姐是我的客戶。”段林白直言,“賀先生,是想來挖我墻角?”
賀茂貞在商場和段家有過交鋒,段林白是學古典樂出身,半路投身商場,模樣清癯,性子跳脫,他經商并不被人看好。
所以與他合作或者為敵,一開始所有人都掉以輕心,直到他22歲那邊,吞掉收購了一家跨國企業,大家才正視這位段公子。
在商場,也是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做生意,他從來都秉持互惠共贏,絕不會讓合作伙伴吃虧,所以他在商場信譽極好,人脈極廣,沒人愿意與他交惡。
“段公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怎么可能呢。”賀茂貞勉強從嘴角擠出一點微笑,“只是賀奚做錯事,我想彌補一下他們。”
“最好是這樣…”
段林白笑瞇瞇看著他,忽然伸手朝他伸過去。
賀茂貞眉頭緊蹙,下意識要往后退,可是段林白動作更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賀先生,你在怕什么?我又不會打你。”
賀茂貞悻悻一笑,他原本就是想來挖墻腳的,怎能不心虛。
段林白這人乖張邪性,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想吃什么自己掙,別一直盯著別人碗里的飯。”
“你應該也知道,我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湯先生決定與別人合作,我只能說,自己能力不行,沒留住人,但是我們已經簽了意向合作書…”
“如果有人還想把手往我碗里伸…”
“我可不會客氣的!”
段林白手指摸到賀茂貞的領帶,稍微動了下,“賀先生,您的領帶歪了,下次出門注意點…”
“您在商場也是老前輩了,出門要注意形象。”
湯景瓷聽著咋舌。
她和段林白接觸這么久,他形象一直都是歡脫逗趣的,還沒見過他如此囂張跋扈,威脅暗諷別人。
什么領帶歪了,注意形象。
潛臺詞就是:
別暗中搞那些蠅營狗茍見不得光的事,一把年紀了,也要點臉!
這譏誚諷刺的話,說得也相當藝術了。
說到底浸淫商場這么久,段林白又豈會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謝謝。”賀茂貞還不能與他硬剛,還要和他道謝。
“不客氣,聽說賀氏集團資金周轉有些困難,以前我們也有些合作,如果有需要,歡迎來找我,你需要多少我都出借。”
賀茂貞當即臉上笑容凝卻,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喬西延雙手抱臂,打量著段林白。
無商不奸,說得半點不假。
段林白表面看,是在關心賀家,其實也是在給湯望津提醒,賀氏集團資金短缺,不堪大任,更不適合與他合作,所謂的出借錢財,他八成是想…
吞了賀氏集團吧。
太狠了!
談笑風生間,連消帶打的,愣是笑著給了賀茂貞幾巴掌,他還沒法還手,估計憋屈得想嘔血吧。
賀茂貞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我們公司現在周轉挺好的,不用您費心。”他語氣強硬。
“那恭喜您。”段林白笑道,看起來,人畜無害,“賀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都說小家不平無以治天下,賀先生有時間,還是要多關心家庭。”
喬西延下意識搓了下手指。
果然,與傅沉一起玩的,壓根就沒一個好東西,全部都是一肚子壞水的,這段林白也是如此…
笑著打你的臉!
賀茂貞進退兩難,只能站著被動挨打,此時已經氣得臉色發青。
“賀先生,這幾年,賀家真的是多事之秋,其實你們家也不缺錢,作為一家之主,還是多關心一下家里的情況,前面做得再漂亮,后院著火也不行啊。”
段林白好心提醒他。
“我知道!”賀茂貞說得咬牙切齒。
這混小子的意思不就是說。
“我是擔心,您這么大歲數,照顧不來這么多東西,其實賀小姐年紀不小了…”
賀詩情本就不愿來道歉,見到父親被奚落,原本就是作壁上觀,忽然被段林白點名,怔了下。
“賀小姐一直在公司幫忙,雖是女孩,你也該放放權了,這樣自己也能輕松點,您就一個孩子,以后什么都是她的。”
“不對,差點忘了,您妻子又懷孕了,恭喜!”
賀詩情當即臉都黑透了。
這幾天接二連三被人刺激,像是宋風晚,又是段林白,非得和她說那孩子的事。
“謝謝。”賀茂貞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他的道賀。
病房的氣氛一度顯得十分尷尬。
直到醫生開口:“湯小姐,胳膊沒什么問題,但是出去之后,這只胳膊不要負重,多休息,別碰到,好好靜養,定期到醫院做個復查。”
“謝謝。”湯景瓷半天胳膊都是血腫的,此時小臂血瘀,伴隨著上臂有點水腫,平素擦藥都疼得她頭皮發麻,壓根不敢碰。
醫生又叮囑了兩句,才說今天可以出院。
“謝謝醫生啊,謝謝。”湯望津總算是長舒一口氣。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醫護人員看了眼還在與人對峙的段林白,“段公子,您…”
“哦,我送你們出去!”段林白恍然,“賀先生,賀小姐,你們還有事?”
“沒、沒有。”賀茂貞根本待不下去了。
被一個小輩如此數落,還不能反擊,怎么能不惱羞成怒。
若是以前,他真的敢硬懟段林白,現在…
懟不起!
“那一起出去吧,別影響病人休息,醫生都說她需要靜養,如果沒事,您還是別打擾她比較好。”
賀茂貞雙手倏然攥緊,一直不是你在喋喋不休?現在說我嘴碎,話多?
倒打一耙,還沒見過如此囂張不要臉的人。
段林白壓根沒送他們,而是直接送醫生離開。
賀茂貞離開后,氣得直跳腳。
“混賬,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這么和我說話!”他是各種臟話都往段林白身上招呼了一遍。
賀詩情垂頭,悶聲不語。
段林白哼著小曲兒,回到病房,心情爽得不行。
昨天傅三和京寒川兩個人不帶他玩,老子今天還不是威風凜凜的裝了一回逼,打了某人的臉?
以后不帶我玩,老子自己也能玩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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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從給浪浪打call開始!真的,和三爺一起玩的,就沒一個好人。
浪浪:老子今天是不是帥炸天了!
三爺:…
六爺:…
傅斯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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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跟別的男人好,他只會想跟你上床,跟我好,卻不一樣。
任驚喜:哪里不一樣?
五爺:我除了上床,廚房、浴室、客廳、沙發等等地方都可以,保質保量。
任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