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在傅家老宅住了兩晚,第三天搭乘下午的航班回南江。
打著傅家二老的旗號,傅沉親自送她去的機場,抵達機場的時候,傅沉在車上抱了她好久,最后親著她的唇說道:
“怎么辦…你還沒走,就想你了。”
“好想把你藏起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回去之后,好好陪陪蕓姨。”
宋風晚微微仰頭,眉眼細長精致,“不說你會想我?”
“現在不說…”
“嗯?”
“估計以后視頻電話,少不了每天十幾次的說想你…”傅沉吻著她眉心,最后說了句,“等你回來…我接你。”
他的話像是帶了鉤子的風,甜膩且撩人,乘著南去的北風,伴著她,一路吹到了南江。
宋風晚到南江機場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取了行李出機場時間逼近六點,嚴望川親自來接她。
此時京城的溫度逼近零下十度,南江卻春盛景茂,海灘上人潮擁擠,此時大部分高校均已放假,國內游首選就是南江,車子一路開到嚴家,能看到不少學生氣的游客。
“餓了吃點椰子糕。”嚴望川如常稀缺。
“嗯。”宋風晚脫掉厚重的外套,她里面還穿著單薄的毛衣,可到了南江,還是熱得出了身熱汗,她剛準備打開空調,就被嚴望川制止了。
“容易感冒,回家洗個澡就好。”
宋風晚咋舌,還是乖乖聽了話。
可能是經歷了之前的抄襲事件,算是共患難,彼此相處比以前融洽許多,嚴望川也不像以前那么沉悶話少,偶爾也會主動和她聊天。
只是聊天內容就有點…
嚴望川出門前,嚴老太太特意叮囑他,多和宋風晚交流。
說她處于青春期,又一直在外地念書,嚴望川和喬艾蕓本就是再婚,又要了孩子,可能她心底會不樂意,有些抵觸情緒,要讓她感受到溫暖。
千萬別讓宋風晚覺得這不是自己家,對她要溫柔。
嚴望川一直在想應該和她聊什么…
他的生活,除卻照顧喬艾蕓和家庭,就是工作,每天面對的不是設計圖就是懷孕的書,思來想去,他開了口…
“之前聽你媽說,一直在準備四級考試,考得怎么樣?”
宋風晚正吃著椰子糕,險些被嗆到。
他長得又冷峻,神情寡淡稀缺,那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時期,被魔鬼老師支配的恐懼。
她覺得面前的嚴望川像教導處主任。
莫名想到,如果以后有個弟弟妹妹,這孩子得多可憐啊。
“咳——”清了下嗓子,宋風晚甕聲說了句,“還行,分數還沒出來。”
嚴望川擰眉,找錯話題了?
“那…你之前不是說想在設計上突破一下,最近怎么樣?”
宋風晚簡直想哭,您老能別說話了嗎?
一開口全部都是學習類的,太要命了。
“還好。”宋風晚這糕點算是吃不下了,偏頭看著窗外,“可能坐飛機太久,有點犯困。”
嚴望川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她不愿和自己說話,自己話題找得不對?
學生除了聊考試,還能聊什么?
戀愛?
他壓根不想提傅沉那小子。
車子抵達嚴家時,喬艾蕓聽著動靜,已經迎了出來,她此時肚子已經非常明顯,瞧著宋風晚回來,眼睛瞬時就紅了。
“怎么又瘦了,你在學校到底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啊,還是那邊的飯菜不合胃口?”喬艾蕓拉著她的手往里走,完全忽略還在搬行李的嚴望川。
“最近考試嘛,有點累。”
宋風晚不僅是因為考試累,更主要的是,考試完,又被傅沉纏了兩個晚上。
兩人都在京城,也會出現幾天見不到面的時候,但在一個城市,想見面還是容易的,所以一旦天南地北,見面就真的太難了…
也是因為如此,兩人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候,變著法的各種溫存纏綿。
傅沉也不知從哪兒學了些東西,總能在床上廝磨得她去掉半條命。
“考試也得好好吃飯啊,瞧你瘦的,待會兒多吃點,我特意做了幾樣你愛吃的…”喬艾蕓拉著她的手就沒松開過,心疼的一直摸著她的小臉,“你真的瘦了。”
“也沒瘦多少。”
宋風晚進屋后,就瞧著嚴老太太剛從樓上下來,乖巧喊了聲,“奶奶…”
“晚晚回來啦,趕緊去樓上洗個澡,換個衣服,下來就吃飯。”
“謝謝奶奶。”
嚴望川將宋風晚的行李送進臥室,她這才發現,自己房間的床單被罩,全都是新的,還浸著陽光的溫熱干燥,衣柜里還添了不少新衣服。
“我逛街會給你買點衣服,這些你在京城都穿不上,就沒寄給你,你稍微沖一下就趕緊下來…”喬艾蕓挺著肚子,什么事還都想親力親為。
“嗯。”
“邊上那兩件紅藍色的,是你奶奶給你做的,你回頭試一下合不合身。”
喬艾蕓叮囑完才幫她關上門。
宋風晚抖開邊上的兩件衣服,能明顯看到細密的人工針腳縫制的痕跡,還繡著點圖案,非常簡單的款式,不算時髦,也不過時。
她下樓的時候,滿桌子擺了八九樣菜,除卻一盤清炒時蔬,全部都是硬菜。
喬艾蕓看她瘦瘦巴巴,心底覺得虧欠,恨不能把所有好東西都捧給她,就連裝飯這點小事都不愿讓她伸手。
“你明天好好休息,想睡多久都行。”
“嗯。”宋風晚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達到了一個小巔峰。
有個優秀的男朋友,家人還這么好。
不過…
好日子總歸要到頭的。
她在家當了三四天米蟲后,喬艾蕓已經開始嫌棄她了。
不是說她太愛睡懶覺,就是說她整天看電視影響視力,甚至問了一句,“你沒有作業嗎?什么時候開學啊?”
得知她開學還在正月十五之后,喬艾蕓默默說了一句。
“你寒假這么長,也不能一直玩啊…”
“沒事多看看書。”
“你最近網購的有些頻繁啊,昨天有5個快遞吧,你都買了些什么?”
宋風晚有點絕望,畢竟快過年了,快遞停得早,她就隨便逛了下淘寶,隨便買了點東西…
明明前幾天還是你的心肝寶貝啊,怎么現在就如此嫌棄自己了?
她在群里和室友吐槽,發現大家情況都差不多。
苗雅亭還好,他父母都是很溫柔的人,而且她去餐廳找了個寒假兼職,省得聽父母念叨了。
胡心悅母親比較強勢,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發現她戀愛,果斷給她轉學。
心悅:我現在好想開學,我媽一直說我懶,每天叫我都不起床,還要燒飯給我吃,還要惹她生氣,說我還是早點回學校好。
說我放假到現在都沒看過書,也不做家務。
我回家當天,是她自己說,放假回來就好好玩,現在又說我懶散,我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宋風晚看到這些只能憋著笑,她說得過于真實了。
宋風晚在家待了兩天,就跟著嚴望川去公司學習,偶爾偷個懶,去沙灘曬個太陽,游個泳,日子非常舒服。
彼時遠在京城的傅三爺日子就不是這般了。
即便每天都和宋風晚通話、視頻,能聽到她,看到她,卻觸碰不到,思念泛濫,成了災。
尤其是宋風晚偶爾會和他撒嬌說想他,傅沉就受不住了。
他心里不舒服,搞得他身邊所有人都不自在,傅心漢更是首當其沖。
逼近年關,傅沉公司事務也多,它把狗子寄養在了老宅,它和余漫兮家的那種貓非常不對付,不過這貓雖然略胖,但很靈活,經常跳到高處俯視著它。
幾次三番交鋒,傅心漢都撲不到它,這讓它覺得很失落,干脆就每天出去和大院里的小母狗玩。
有一次傅沉回老宅,傅心漢還在外面浪蕩沒回來,他出門尋找時,就看到傅心漢正和某只小母狗在“調情”。
傅沉喊它,它一開始還不樂意,呵斥回家之后,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傅心漢是不是到發情期了…”
傅老蹙眉,“十幾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發情了。”
“我覺得它最近不大聽話,據說狗狗到了發情期,很容易性情大變。”傅沉慢條斯理摩挲著手中的佛珠,生躲著趴在角落啃球的傅心漢。
“有嗎?”傅老失笑。
“要不給它弄個絕育手術?”
傅心漢狗眼睜得渾圓,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主人,頓時覺得狗生一片灰暗。
而幾天后,傅沉真的帶它去了寵物醫院,它賴在地上,死都不肯進去,最后還是被十方強行抱了進去。
它絕望地躺在桌子上:
我的狗生完蛋了,我再也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
“傅先生,傅心漢今天好像情緒不太對啊,好像比之前瘦了點。”獸醫和傅沉也蠻熟的,笑著詢問。
“是嗎?”
“今天帶它過來,是…”
“洗個澡,順便修一下毛。”
傅心漢蹭得從桌上跳起來,沖著傅沉不停搖尾巴,笑得齜牙咧嘴。
十方站在邊上都要笑抽了,自從傅沉說要給它做絕育手術,某只狗子就開始絕食抗議,差點抑郁了。
您自己心情不好,也不用這么折騰狗子吧,太可憐了,都被你嚇的要離家出走了。
宋風晚接到傅沉電話說抵達南江時,已是臘月小年。
傅沉之前從未說過要來,所以她也是神色匆忙洗頭換衣服就往外跑。
“媽,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你去哪兒啊?晚上和誰一起啊?”宋風晚在南江,處得不錯的就是嚴知樂,不過她最近忙著加班,也很少過來。
她做賊心虛,生怕喬艾蕓繼續盤問,低著眉眼說了句,“我朋友來南江玩,想和我見一面。”
“可以啊,別玩得太晚。”喬艾蕓沒多懷疑就信了,“今天小年啊,晚上要不要把你朋友帶回家吃飯?”
“不用了,他們人太多,有點麻煩,你和奶奶、嚴叔說一聲,我先走了…”
宋風晚做了公車,直接到了機場,航班誤點,她等了十多分鐘,才瞧見傅沉的身影。
傅沉只拿了個行李包,臂彎處搭著羽絨服,里面還是長袖長褲,戴著無框眼鏡,走路很急,衣角生風般,微微鼓動著。
“三哥——”宋風晚沖他招手,小跑過去,撞了滿懷。
撞得他心都麻了。
機場這種情侶重逢的事情太多,擁抱親吻很正常,大家神色匆匆,并未多留意兩人。
兩人摟抱了半分鐘,宋風晚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你身上好熱,臉也紅,是不是…”
她是想說,南江太熱了。
可是傅沉卻啞著嗓子,靠在她耳邊:
“想你想得發了燒…”
宋風晚臉燒紅,這人實在太撩,抵抗不了,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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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晚晚放假,三爺你去嚇唬狗子太不厚道了。
傅心漢:我差點就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嗷嗷——
三爺:繼續和小母狗玩_
傅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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