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宋風晚高考僅剩一個多月的時候,學校又召開了一次家長會。
時間定在五一勞動節之前。
這時候喬艾蕓已經出院,她僅有一只腳的腳趾骨折,小腿骨裂已經恢復得不錯的,可以下地走一段時間,只是還不能長時間受力。
喬家人半個月前均已離開,現在都是嚴望川照顧她。
這次家長她自然去不了,嚴望川替她過去。
他生得本就高大,表情稀缺,一臉冷肅,在一群家長中,顯得非常惹眼。
云城人大多知道宋風晚的家事,之前一場鬧劇,嚴望川曾露過面,許多人都認識,看到他倆同時出現,難免有些微詞,只是不敢明說罷了。
宋風晚坐在他身邊,也覺得壓力甚大,余光瞄到他從口袋里翻出一個小本子,摸出鋼筆,寫了四個字…
會議記錄 “嚴叔,你這個…”宋風晚湊過去,“你在干嗎?”
“你母親讓我將會議精神傳達給她,我在做筆記。”嚴望川一本正經。
宋風晚位置在第三排,正對著講臺,嚴望川怕擋著后面的人,將凳子側倒坐著,目光迥然的盯著他們班主任,弄得他都莫名緊張起來。
“其實不用做這個,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宋風晚瞥了眼周圍,有些家長還在低頭玩手機,就他最認真。
家長會之前他們進行了一次五市聯考,宋風晚成績排在第七,以藝術生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分數,老師夸了一通。
宋風晚看到嚴望川在本子上寫了一句。
排名第七,第三次受到表揚。
宋風晚哭笑不得,這種東西不用統計好嗎?
家長會后,因為逢五一,學校放了一天半的假期,宋風晚難得休息,吃了飯,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玩手機。
窗前的幾盆蘭花已經換成了綠蘿多肉。
蘭花這東西嬌貴,需要好好伺候,喬艾蕓住院后,就沒人打理,等眾人注意到后,基本都死絕了,有的蘭花幾萬一盆,喬艾蕓養了許多年,心疼得不行。
她此刻正坐在沙發上,腳趾骨折的腿墊在抱枕上,正認真翻看嚴望川的那份會議記錄。
嚴望川則坐在一側沙發上,戴著一只藍牙耳機,從宋風晚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他電腦上切割成幾分的畫面,估計是他們公司高管,估計是在開會。
他側臉深鎖冷硬,認真聽著,從始至終沒說半個字。
“這個是什么意思?”喬艾蕓沒以為他在開會,指著本子上的字。
嚴望川離開電腦,坐到她身邊說了半天,“今天小腿感覺怎么樣…”
“還行,就是腳趾那邊還不能用力。”
“我看一下。”
喬艾蕓這段時間也適應了他的照顧,很自然的就把腳翹在他的腿上,她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下,某人手法嫻熟的幫她檢查了一番。
他將電腦放在茶幾上,“繼續討論吧。”
“你在開會啊?”喬艾蕓壓低聲音,她試圖把腿抽回去,他手指強硬的把她按住,不許她挪動半分,視頻鏡頭只能看到他的臉,看不到他手下在做什么。
“…剛才這個提案還有地方需要修改。”嚴望川工作時非常認真,總能直擊要害,切中關鍵問題所在。
喬艾蕓原本還在看會議記錄,這看著看著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說工作時的男人最帥,真的一點不假。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嚴望川偏頭看她,四目相對,喬艾蕓淡淡一笑,“你繼續開會吧,不用管我,我就看看。”
某個老男人耳根瞬間有些發燙,完全不知道對面那人在說什么。
對面的一群高管懵逼了。
他們老板已經大半年沒到總公司了,一直遙控指揮他們工作,這就罷了…
他一把年紀,追求幸福是應該的。
但是現在在開會啊,您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神?
而且…
您知道您耳朵很紅嗎?
簡直沒眼看。
“你看我干嗎啊,工作啊。”喬艾蕓蹙眉。
“嗯。”嚴望川視線移到電腦上,這群人都跟了嚴望川很多年,從沒見過老板笑得如此大地回春過…
都說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發情交配的季節。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宋風晚打量著不遠處的兩人,低頭繼續和傅沉發信息。
我已經上飛機,三點多到云城,晚上一起吃飯。
宋風晚咬唇,強忍著笑意:好啊,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等我到了你再出門。
她回復完信息,才偏頭看向喬艾蕓,“媽,我晚上約了同學出去吃飯。”
“和誰出去啊?”
“就一個同學。”宋風晚也有些心虛,“吃頓飯就回來。”
她難得放假,喬艾蕓也沒拘著她,“那你早點回來,不能玩太晚,手機帶上,別到時候找不到人。”
“我知道。”宋風晚笑著往樓上跑,洗了個頭,收拾了近兩個小時才出門。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夕陽的余暉斜入屋內,淺黃色的柔光將整個屋子鍍上一層金粉,廚房煲著大骨湯,濃郁的香味充斥了整個屋子。
“媽,我出門啦。”宋風晚背著小包就要跑。
“你等會兒!”喬艾蕓叫住她,瞇眼打量著,“你是去見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女的啊。”宋風晚站在玄關處換鞋,被她看得一陣心慌,“同學已經在等我了,我先走了哈。”
不等喬艾蕓開口,就溜得沒影了,“望川,晚晚該不會談戀愛了吧,我看她居然涂了口紅,這裙子是新買的,也是第一次穿。”
嚴望川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煲湯手藝倒是不錯,他站在廚房,緊緊攥著手中的勺子,沒說話。
“就覺得挺奇怪的,怎么突然打扮起來了,她以前不愛收拾自己的啊,買了新衣服也不愛穿,這是知道愛美打扮了?”
宋風晚下樓的時候,長發翻飛,有那么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女兒好像長大了。
嚴望川沒作聲。
他咬牙,傅沉這小子,自己搞地下情,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另一邊 宋風晚依約到了小區附近的公交站牌前,左顧右盼也沒等到人,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四點半了,還沒到?
就在她準備給傅沉打個電話的時候,腰上一緊,被人拽到了公交站牌后側。
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鼻尖蹭著她的臉,距離僅在咫尺之間。
“…你什么時候到的,也不說一下。”宋風晚看了眼周圍,心跳快得想要蹦出嗓子眼。
“沒多久。”傅沉輕輕湊過去,聲音帶著難以自持的笑意,一點點震顫著她的心臟,渾身散發的那股子檀香味兒,清冽強勢的籠罩著她。
她只要稍微呼吸一下,鼻息間俱是曖昧旖旎的氣息,臉不自覺的燒起來。
“這邊有人。”宋風晚推了推他的胳膊。
“其實我剛才在那邊看了你很久。”削薄的唇廝磨著她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親上去,這種心悸感,折騰的人渾身發軟。
“那你怎么不過來。”
“我恨不能沖過來抱住你…”
傅沉偏頭湊到她耳邊。
“你知道嗎?”
“我太想你了,每天都想…”
“卻又不想表現得太急躁,怕嚇著你。”
呼吸吞吐間,灼燙的氣息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燒著。
“那你現在還不是沖過來了…”宋風晚伸手攥緊他腰側的衣服,手心熱燙。
“忍不住了。”
宋風晚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和段林白打電話,他視力恢復了一些,只是恢復到正常人還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是被傅沉欺負了,半夜打電話找她訴苦,劈頭蓋臉就把傅沉一頓臭罵。
“…妹妹,我跟你說,傅三就特么不是人,欺負我一個殘疾人,你說他要臉不?”
“他這種人,你不要給他甜頭,要對他狠一點,最好是晾著他!”
“千萬不要給他吃肉,別讓他得寸進尺!”
“吃肉?”宋風晚當時羞得臉都紅了,這人都在扯什么東西啊。
“你馬上高考結束,就那廝…”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說,絕壁會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你一定要小心。”
“三哥不會的。”宋風晚語氣壓得很低,越發不好意思。
“怎么不會,難不成你倆交往半年了,他都沒表現出什么需求?”段林白說話很直。
“需…求?”宋風晚小臉徹底紅透。
“就男人的需求啊,你說他今年也二十七八了吧,還是個處男一個,這么大年紀,肯定有點需求的。”
段林白剛在傅沉那里吃了暗虧,說得正起勁兒。
“我跟你說,在你之前,他就沒拉過女生小手。”
“男人三十猛如虎,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怎么可能忍得住,要是沒需求?這特么就不是男人啊!”
宋風晚聽不下去了,支吾著開口,“我還小。”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就連春夢都做了好幾次。
“哎呦——”對面的段林白突然笑得非常浪蕩,那笑聲簡直欠揍,“差點忘了咱家妹妹還沒畢業,還沒過18歲生日吧…”
“憋死那老處男好了!”
“妹妹,我和你說,這男人啊,不能要什么就給什么,你把他慣壞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尤其是第一次啊,千萬要慎重啊。”
然后只能聽到某人放肆狂妄的笑聲。
傅沉拉著她的手上了公交車,適逢五一,車內人不少,傅沉護著她往前走,而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臉越來越紅,他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宋風晚陡然回過神,心虛的垂頭,“沒有啊。”
“你的臉很紅。”
“有、有嗎?”宋風晚悻悻笑著,忽然指著公交車上的車載電視說道,“噯,這個女主持長得真漂亮。”
傅沉知道她剛才走神,不戳破她,由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車載電視正在播放一檔國內很火的法制民生節目,主持人穿著黑白西服,正在報道一起物業糾紛。
“余漫兮?這主持人名字蠻好聽的。”宋風晚笑著試圖轉移傅沉的注意力。
傅沉看著車載電視,瞇眼沒說話。
這檔節目是這幾個月悄然走紅的,而傅斯年對面的那位鄰居,現在已經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女主播。
主持長得漂亮,節目敢報道,就連他家老太太都是這檔節目的忠實粉絲,只要沒事,都準點在電視前守著。
傅沉見過她一次。
平時裝扮與電視上大相徑庭,生得明艷嫵媚,居然去主持法制節目?
其實這類節目受眾大多不是年輕人,余漫兮這張臉過于扎眼,帶著咄咄逼人的艷色,主持這種嚴肅的節目并不討喜,老太太卻說:“她點評的非常有味道,是個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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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字碼一半兒,大姨媽來了想要切腹自盡!o(╥﹏╥)o
二浪,你私下詆毀三爺會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