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此刻趴在陽臺上,家長都已陸續到教室…
“大家準備一下,十分鐘后出發去大禮堂。”老師聲音從教室傳來,她看了眼手表:怎么還不來?
心里難免焦躁。
“宋風晚,先進教室。”班主任喊她。
“嗯。”宋風晚點頭。
“麻煩格外家長和同學先找個位置坐一下,我們馬上就去大禮堂…”班主任今日也特意收拾了一下,顯得分外精神。
宋風晚坐在位子上,神色略顯落寞。
此刻校門外已經掀了天…
孫振當時被嚇懵了,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都是熱汗,分不清剎車油門,眼看車要撞上去,再踩剎車為時已晚。
“砰——”的一聲,腦袋磕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他車子并未直接撞在喬艾蕓車上,而是撞到她的車頭,和前方一輛車的尾部。
喬艾蕓車邊恰好有個路燈,車子前端擠壓到路燈,路燈猛烈晃動著。
她的車頭被壓得扭曲變形,一條腿陷進去,她當時正彎著腰,方向盤撞到腹部,疼得她身體發麻,瞬時失去知覺。
校門口此刻還有不少人,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心肝直顫。
千江此刻哪里顧得上孫振,直接沖過去,拽開喬艾蕓的車門。
幸虧她當時只是去車里換鞋,車子沒落鎖,即便扭曲變形稍微用力也能將車門拽開,“喬女士!”
“唔!”喬艾蕓下半身傳來鉆心的刺痛,連張口說話都非常困難。
千江低頭看了一眼,腿被扭曲的車身卡住,隱有鮮血滲出,他試圖用力伸手掰開,可是車身鋼筋鐵骨,無法撼動。
“來人幫忙!”千江沖著人群大喊。
立刻有回過神的人跑過去。
孫振此刻已經嚇傻了,腦袋發懵,雙腿發軟打顫,額頭撞得都是血,他哆嗦的推開車門,趁著人群混亂之際,跑了…
雙腿趔趄打顫,中途還摔了一跤。
“噯,那個撞人的…”身后有人在喊。
大家關注點都在喬艾蕓身上,也沒想到這人光天化日撞人還敢跑?
大家通力合作,很快將喬艾蕓從車里救出來,千江一把將她抱出來,喬艾蕓此刻已經疼得完全昏厥過去。
千江余光掃過落在副駕邊上的幾根驗孕棒。
饒是再淡定,心底還是掀起了狂瀾。
該不會…
“我們已經報警叫救護車了!”有個學生家長說道。
“謝謝。”
“先坐我的車,把人送到醫院吧。”喬艾蕓方才在換鞋,此刻腳上是光裸的,腳脖子染得都是血,額頭也是被撞青了,甚至有血沿著千江手背緩緩往下滴。
“嗯。”千江也沒法自己開車載她,坐上那位好心人的車,直奔醫院。
索性最近的醫院開車僅要五六分鐘…
千江拿出手機,先給傅沉打了電話,他沒有嚴望川的號碼。
傅沉當時和傅仲禮一行人正在校長辦公室喝茶,學校一點半進場,他們一點五十過去就成。
他拿起手機“喂——”了聲。
“三爺,喬女士出車禍了。”
傅沉手指猝然收緊,險些將穿著佛珠的身子拗斷,“什么?”
傅仲禮坐在他身側,見他聲音陡然一沉,側目看他。
傅沉則起身往外走…
“老三沒事吧?”孫瓊華已經很久沒和傅仲禮公開參加活動,精心裝扮了一番,優雅又低調。
傅仲禮喝了口茶,沒作聲。
傅沉拿著手機走出去,“蕓姨怎么會出車禍?”
“孫振開車撞的,我現在正送她去醫院,目前來看,小腿似乎有些骨折,其他都是些擦傷,不過…”
“什么?”
“我看到她的車里有…”
傅沉手指收緊,“哪家醫院。”
千江詢問了開車的人,“云城二院。”
“隨時聯系。”他掛了電話才撥打嚴望川的手機。
嚴望川當時正在和公司高層開視頻會議,研究三八婦女節的活動安排,看到來電顯示伸手扶了下眉骨,眼底滑過一絲異色,“會議暫停。”
他拿起手機,“喂——”
公司高層只看到嚴望川聽那人說了兩句,臉色大變,然后人就從屏幕前消失了…
說是會議暫停,卻再沒回來過。
“…我馬上過去。”嚴望川拿了車鑰匙,衣服鞋子皆來不及換。
“千江在那邊,你也別急。”傅沉知道這件事發生在晚晚身上,他可能會瘋掉,此時此刻他只能這般安撫嚴望川,“開車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就沒人照顧蕓姨了。”
“我知道。”嚴望川坐上車,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又想起了什么,“傅沉,晚晚還不知道?”
“還不懂。”
“麻煩你照顧她一下,這件事先別告訴她。”
“嗯。”
傅沉掛了電話,伸手示意站在一側的十方,“派人去找孫振。”
十方點頭。
心底暗罵這作死的貨,這種時候搞事情,這不是找死嘛。
云城一中大禮堂 此刻宋風晚所在的8班已經進場,她邊上的位置還是空的,她從口袋摸出手機,看了眼班主任,偷偷給喬艾蕓撥了個電話,卻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
她給喬艾蕓發了信息,告知地點和位置。
“宋風晚,你家里沒人來嗎?”身側的同學看著她。
“說是會來的。”時間過得越長,她心底的不安被逐漸放大,她母親從不會無緣無故不接電話的。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嘈雜聲,會場此刻很亂,她一直低頭看著時間,時間滑過一點五十…
她心底發慌,剛要起身去外面,一雙手伸過來,將她身子按下去。
那人手中扣著一串沉香佛珠,垂下的芙蓉石落在她肩頭,她心尖一震,偏頭看著身側的人。
嚇得瞠目結舌。
今日過來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父母,也有一些是親友代勞,亦有不少年輕面孔,像傅沉這般惹眼,那是極少的。
禮堂光線略顯黯淡,將他半邊身形籠罩在陰影下,他直接坐在宋風晚身側,動作很隨意,雙腿隨意交疊,有股莫名的消沉風流感。
那種優秀從骨子里散發出來,他身上早就磨得沒有戾氣,融入人群,卻又超然于外。
“你是宋風晚的家長?”班主任過來統計人數。
“嗯。”
“好的,謝謝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班主任是個男的,也忍住多看了他兩眼,遞了張紅字印刷的告知書給他。
紙上的文字無非是感謝家長能來參加誓師大會,再說一下百日沖刺對高三學生的重要性。
“你怎么來了。”宋風晚心顫如麻,緊張得舌頭都開始打結。
“蕓姨臨時有事,我正好在附近,就幫她過來了。”他神色如常平淡,看不出任何異色。
“我媽都在過來的路上了,她有什么事?”宋風晚狐疑。
“快開始了。”傅沉指了指臺下。
傅仲禮和孫瓊華已經坐到了主席臺上,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下去,人山人海,即便傅沉生得在優越,千余名師生,再加上家長,也實難找到他。
宋風晚緊張忐忑的要命,傅沉心底也頗不平靜。
希望喬艾蕓沒事才好。
而此刻前排有女生回過頭,“宋風晚,這是你提過的那個表哥?長得好帥。”
這個女生和她關系還算可以,知道她有個長得高大帥氣的表哥。
“這…”宋風晚不知怎么介紹傅沉。
傅沉看她眉眼神色艱難,微微蹙眉。
自己就這么拿不出手?
宋風晚心底糾結,學校人多嘴雜,弄不好他倆就穿幫了,斷不能說真實關系,也不能喊三哥,她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這是我叔叔。”
宛若一道利箭刺過來,傅沉臉徹底黑透,胸口頓頓的疼。
這稱呼…
還不如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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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此刻急得要命,三爺也是萬箭穿心…
師兄:…
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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