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嚴望川就拉著一個行李箱,搬到了喬家。
把宋風晚和喬望北都驚呆了,這兩人發展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宋風晚還把她拉到一邊追問,這是怎么回事?
喬艾蕓自己都解釋不清,只能說又被嚴望川坑了。
吃了晚飯,喬望北與嚴望川看完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對弈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直至喬艾蕓催促,兩人才回房睡覺,自是沒發生什么 不過宋風晚與傅沉通了電話,他和懷生隔天一早就要回京。
“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宋風晚聲音細小,難掩失落。
“我在家等你。”他聲音壓得低沉,有些勾人。
“嗯,我應該大后天出發,晚上到。”
“等你。”
傅沉話音剛落,身側的懷生一個翻身,一腳踢在他大腿上,差點踹在他屁股上。
他微微蹙眉,這小子以前在廟里明明很老實啊,現在這四仰八叉的姿勢,到底和誰學的。
翌日,京城段家 段林白一早要去醫院復查,七點就被自己母親從被窩里叫起來,時隔這么多天,他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伸手去床頭摸折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按照順序穿起來,動作笨拙,顯然很吃力。
摸到洗手間,即便牙膏水杯都是準備好的,他自己洗漱,還是磕磕絆絆,膝蓋撞到馬桶,疼得他頭皮發麻。
他拿起放在門邊的折疊盲杖,一手扶著墻,一手拄著盲杖,在地上不停戳戳搗搗,饒是從小生活到大的家里,還是難免磕碰。
許佳木騎著小電驢,冒著寒風,六點多從學校出發去段家。
昨晚一夜大雪,馬路上的圍欄都落滿了雪,呼出的熱氣冒著白煙,一口寒氣吸入鼻子,骨頭都凍得發顫。
她幾天沒出宿舍,早晨出門簡單洗了個頭,發絲結了冰,若是抖落,都是一地小霜花。
她到段家的時候,七點一刻,他們家正在吃飯。
段林白似乎已經吃完,坐在沙發上逗狗。
和那個柴犬,又是蹭臉,又是玩親親。
“來,親一下。”段林白這些日子,和傅心漢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感情自然不錯。
許佳木看著他撅著嘴往狗面前湊。
他雙手死死按著狗的腦袋,那狗分明不情愿,狗眼睜得賊大,驚恐萬狀。
傅心漢真的要崩潰了:這變態,它一點都不想親親。
狗臉嫌棄。
就不能放過狗子嘛。
這一幕怎么看都有些喪心病狂。
許佳木咋舌,這浪貨,居然連只狗都不放過。
段夫人怎么都沒想到,傅沉叫來的人會是許佳木,笑得合不攏嘴,“佳木,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吃點?”
“不用,我吃過了。”許佳木揉著鼻子,無意看了眼段家餐桌,她以為這種有錢人,一日三餐定然都是山珍海味,沒想到就是普通湯包油條,也沒什么特別。
段林白聽到聲音,微微蹙眉。
傅沉怎么把她叫來了?他可沒忘記,這女人那天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差點把他要給撞折了,屁股疼了好幾天,他還沒找她,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今天你陪小白去醫院?太麻煩你了吧。”段夫人拉著她坐下。
“不麻煩,正好再重新給他拿藥。”許佳木心底不情愿還只能賠著笑。
段夫人千恩萬謝,又叮囑了段林白很久。
她的意思是,明顯就是想撮合兩人。
“小白呀,這姑娘人不錯,學醫的,24,還沒男朋友,長得也漂亮,你好好和人處處。”
“媽,我是去看病,你讓我泡妞?”
“瞎說什么,這不是順便嘛!”段夫人幫他整理衣服,“你媽我活了這么大歲數,看人不會錯的。”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眼瞎,才嫁給我了我爸?”
段夫人嘴角一抽,若不是看他眼瞎了,真想抽他一下,簡直混賬,生氣時說的糊涂話,他記得還真是清楚。
段林白和許佳木坐著段家車子去醫院,開車的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
段林白戴著耳機,靠在座位上聽音樂。
許佳木開始時偏頭看著窗外,偶爾看向身側的男人,身上那股子無關風月的美感,干凈爽利,春水柔波般,車廂環境偏暗,他的皮膚卻白凈得扎眼,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心情不錯。
她見過很多突然失明的病患,心態這么好的,是第一次遇到。
也不知突然聽到了什么,他忽然勾唇一笑。
段林白生得干凈,笑起來也陽光,偏又邪性得很,又撩又勾人。
許佳木看得有些眼熱,心臟狠狠跳了一下,微微別開眼。
難怪元旦那會兒,網上評什么最想睡的男人,他排第一,有錢有顏,笑得還撩人,哪個姑娘不喜歡。
她低頭看了會兒手機,她前兩天熬夜寫論文,精神體力雙重透支,車里暖氣充足,她打了幾個哈氣,撐不住,靠在座位上就睡著了。
昨夜下了雪,小江開車很慢,透過后視鏡看到許佳木睡著了,又放慢了車速…
然后他就看到許佳木昏昏沉沉的,腦袋慢慢朝段林白那邊傾斜。
終于…
“咚——”的一聲,靠在了段林白肩上。
段林白正聽著歌,嚇了一跳,正打算把她推開,伸手按住她的腦袋,試圖把她推開,不曾想,她腦袋一滑,直接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
這女人頭是哪兒靠呢。
他伸手顫抖的戳了戳她的臉,“喂——”
許佳木昨天到現在就睡了三個小時,困得睜不開眼,挪了一下身子,居然直接貼到了某個私密地方…
她呼吸清淺卻很灼熱,段林白渾身僵硬。
她居然還蹭著調整姿勢。
還蹭…
小江也驚呆了,看著段林白臉色漲得通紅。
他家小老板雖然看著放蕩不羈,不少人說他風流妄為,囂張妄為,甚至有傳聞說他一夜幽會數女,他心底清楚,段林白就是個童子雞。
學古典樂出生的,看似浪蕩,骨子里卻很保守。
尤其是搞娛樂傳媒之后,想睡他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他卻愣是一個都瞧不上,說什么自己要做出淤泥而然的白蓮。
段林白緊張得吞咽著口水,耳朵根發燒般的滾燙。
他手指顫抖的摸到腿上那人的臉上,他不清楚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左右摸了幾下…
她的下巴有點翹,嘴巴…
軟乎乎的,摸起來很嫩,再往上一些,鼻子秀挺,呼出的氣息濕濕熱熱,落在他手指上,緊張得他心跳都跟著加快一些,他手指胡亂的摸著…
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許佳木被憋得難受,伸手就把他的開。
“啪——”的一聲,段林白手背被拍出一個紅印。
小江差點笑出聲,我滴乖乖,下手這么狠?
段林白干脆托著她腦袋,將她推過去,許佳木這才陡然驚醒,下意識伸手揉了揉鼻子,坐直身子不再亂動。
她看了看段林白,難不成自己剛才靠過去了?
她沒好意思追問,打了哈氣,不敢再睡了。
幾分鐘后就到了醫院,地上還有積雪,這地方段林白又不熟,必須有人攙扶著。
饒是如此,他還磕絆了幾下,險些摔倒。
“段公子,要不我去給您弄個輪椅吧。”許佳木挑眉。
段林白咬著后槽牙,顯然是生氣了,“我又不是瘸子!”
他手指摩挲著,抓住了許佳木的手,緊緊攥住。
風吹天寒,他的手卻熱得燙人,手心還有一層熱汗。
從這邊到診室,路程不長,但是對他來說,卻極其艱難,他看不到,極其沒有安全感,看著淡定,其實很緊張。
許佳木看他故作鎮定,手指微微收緊,反握住了他的手,終是心軟了。
“別怕,我扶著你,慢慢來,有臺階我會和你說的。”
段林白點頭,更加用力的握住她,好像抓著自己的唯一的支撐和希望。
小江站在邊上,剛才分明是他扶著段林白的啊,怎么自己就被拋下了。
到診室,仍舊是許佳木陪著,醫生幫他檢查了一番,說了許多他聽不懂的話,總結來說,就是情況有些好轉,但是恢復視力還需要一段時間,關于吃的藥,也有所增減。
雪盲癥之初,眼睛疼痛會很明顯,消炎藥止痛藥肯定不能長期吃,醫生重新開了藥方,許佳木幫他排隊取藥。
有些藥,醫院沒有,還跑了幾家藥店。
小江忍不住感慨,“小老板,這許小姐人真不錯,對你也好,一個上午,幫你跑了這么遠的路。”
段林白搓了搓手指,許佳木手指很軟,他放在鼻尖聞了聞。
還很香。
好像還有股特別的味道。
后來他才知道,那是摸過尸體標本殘留的氣味,把他惡心壞了。
“您說她和你非親非故的,干嘛幫你這么跑腿啊?”
“傅三叫來的。”
“她又不是三爺的手下,怎么能隨叫隨到,這許小姐是不是喜歡你?”
段林白舔了舔嘴角。
這女人想泡他?
難不成剛才她是故意裝睡跌在自己身上,可以親近自己,之前把自己撞翻,對自己也算溫柔。
難不成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嘴角不斷上揚。
京城傅家大院 傅沉和懷生搭乘飛機,下午一點多就到了京城。
這段時間,宋家發生了很多事,媒體報道的片面,傅老和老太太想知道更多細節,傅沉帶著懷生,直奔老宅。
車子進入大院,停在大院門口,傅沉就看到了一輛路虎攬勝,漆黑車身,低調,偏又張揚狂野。
懷生跳下車,也盯著那輛車看了好幾眼。
車子似乎改裝過,看著高大又帥氣,雖是和尚,但也是男孩子,看到這種車子,難免眼睛放光,他伸手摸了兩下,眼睛簡直移不開。
傅沉指尖不停轉動著佛珠,抬手甩了一下尾部的流蘇吊墜,聲線低沉,帶著些許愉悅。
“他回來了?”
十方憋著笑,“您和老太太說今年帶人回來,據說她就把目光盯上他了,每天電話狂催,連裝病都用上了,威逼利誘,恐嚇威脅,那位敢不回來?”
傅沉低笑著,他還以為他過年都不打算回來了。
“三爺,他怕是要恨死您了,本來出國就是避難的,現在被困在家,就老太太那脾氣,能讓他今天到年三十晚上,天天相親。”
“這要是我,都得崩潰。”
“他出國這么久,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總得挨這一刀。”
千江卻冷不丁冒了一句,“這不是最崩潰的。”
“還有什么比這個崩潰?”十方追問。
“如果他知道三爺和宋小姐的關系,這個最崩潰。”
十方愣了一下,心底默默罵了一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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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浪浪想得太美了吧,人家壓根不是想泡她,是被三爺威脅了,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捂臉 嘿嘿嘿,大家來猜猜傅家誰回來了?
我覺得我暗示的還是非常明顯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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