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這輩子翻不了身,不是難事。”
喬艾蕓語氣強硬,鳳眸灼灼,落著寒光,微微仰頭看著宋敬仁,眸底沒有半點溫情。
此刻華茂酒店的會場內,前來湊熱鬧的群眾和媒體記者都睜大眼睛,有些瞠目結舌。
對他們來說,宋家是云城豪門,都說有錢人家很亂,夫妻反目,擺上明面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之前認親宴的風波,還牽扯到傅家,只是在上流社會小范圍傳播,個中曲折,普羅大眾知之甚少。
可是現在不同,他們全程參與了撕逼過程,此刻儼然熱血沸騰。
“臥槽,要是宋敬仁派人干的,那就太不要臉了吧。”
“連自己老丈人家都不放過,真沒良心。”
“我就說玉堂春怎么可能售假?簡直胡扯。”
“二十多年夫妻,用這種下作手段,真特么齷齪!”
底下的議論聲宛若聲浪,越發高漲,像是要把宋敬仁吞沒。
當眾被一個女人威脅掌摑,作為男人,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喬艾蕓卻不管他,拿起話筒,“經過剛才的事情,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
“在這里我和大家保證,我們玉堂春的所有玉石都是經過質檢認證,有合格證書,大家如果有疑問,大可以去工商部門舉報,發現一件假貨,十倍賠償。”
“這次的事情,我會走法律程序,維護自身權益。”
記者追問:“喬女士,那網上的那些照片…”
喬艾蕓嗤嗤一笑,看著身側面色鐵青的男人。
“事情一環套一環,大家還不清楚么?這是有人想讓我身敗名裂,我出事,最大的獲利者是誰,大家不是最清楚?”
所有人鏡頭焦點,瞬間集中在宋敬仁身上。
宋敬仁心頭好像有股怒火直往頭頂竄,面色鐵青,剛才被打得側臉,鮮紅的手指印,隱約可現,紅腫斑駁。
“喬艾蕓,你別特么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事已至此,宋敬仁再裝似乎沒什么必要,臟字都用上了。
“我說什么了?我說那個人是你了嗎?”她斜眼睥睨了他一眼。
居高臨下,如視敝屢。
鄙夷不屑,偏又帶著傲慢無度。
“宋總,你這么猴急的跳出來干嘛?”
“怎么著?做賊心虛?”
底下立刻傳來一陣低低的嗤笑聲。
“媽的,不打自招,就沒見過比這個更蠢的。”
“狗急跳墻了吧,喬女士可沒指名道姓,還說自己秘書蠢,他特么才是傻子吧。”
“網上那些照片要都是他弄的?這人為了利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宋敬仁手指攥緊,指節泛白。
“喬艾蕓,那照片難不成是我偽造的?難不成是我逼著你和他出雙入對?”宋敬仁面對鏡頭。
“照片真偽,大家可以拿去檢測,到底是真是假。”
“別特么自己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全場嘩然。
這句話說得過于惡毒,還是用來形容自己妻子。
大家沒心情辨別他話中真假,只是將視線都集中在喬艾蕓身上。
覺得這個女人過于可憐。
她端站在那里,腰桿挺得筆直,巋然不動,只是攥著話筒的手指青白發抖,眼角已被怒意染成一片血紅。
宋風晚就站在中控室,一聽這話,轉身就往樓下沖。
“晚晚?”傅沉蹙眉。
十方正專心看戲,完全沒想到宋風晚會跑,壓根沒攔住…
現場經過一片短暫的沉寂后,喬艾蕓朝著耿瑛使了個眼色。
耿瑛才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他,余光瞥了眼宋敬仁。
喬艾蕓低頭將牛皮紙袋慢慢打開。
“這些東西,原本我是不打算拿出來的,既然鬧到這個地步,我也不用幫你遮掩…”
她從里面翻找出一摞照片,一張一張放在記者的鏡頭面前。
幾乎都是宋敬仁和各色女人的親昵照,還是不同時期的,有的照片上,宋敬仁還非常年輕。
“照片是吧,我這里多的是…”
“喬艾蕓,你特么瘋了。”宋敬仁瞳孔放大,伸手要去搶奪照片。
喬艾蕓一個轉身,將所有照片甩在他臉上。
“嘩啦——”一聲,幾十張照片,沸沸揚揚,落得滿地都是。
照片鋒利的棱角從他臉上劃過,刺痛鉆心。
“宋先生,說我婚內出軌,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些女人都是誰。”
“我當年就是太年輕,你說公司起步,出去交際應酬,逢場作戲,我就信了,你倒是告訴我,什么樣的逢場作戲,要爬到女人床上!”
“難道是喝多了?不省人事?”
喬艾蕓哂笑。
“這話你信嗎?不省人事還能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宋總,我真佩服您!”
宋敬仁一側的臉被照片割出一道細長的傷口,一滴血珠滾落。
他身子顫抖,聽著下面眾人的議論譴責,臉色更是凄厲慘白。
“我就說,這些有錢人私生活很亂的,管不住下半身,怪誰?”
“這喬女士也忍太久了吧。”
“可能是為了家庭孩子,現在很多女人都這樣,日子得過且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生活還能繼續,這次算是傷透了心!”
“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宋敬仁氣急敗壞。
“那這個呢?”喬艾蕓從牛皮紙袋里拿出一張略微發黃的紙張,上面寫了很多東西,距離太遠,記者鏡頭捕捉得都不清晰。
手寫的半頁紙,還有簽名手印。
“你這…”宋敬仁神色驚恐,倉皇無措。
直接伸手,扯過那頁紙張,試圖將其揉碎…
“反正是復印件,撕吧。”
“喬艾蕓,你居然還留著這種東西,你…”
“對啊,這是你第一次出軌給我寫的認錯書,是不是很意外我還保留著?”喬艾蕓嗤笑,“那之后,你確實對我很好,對晚晚也不錯,我也說過,這種東西不必留著。”
“我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咱們好好過日子,這東西這輩子都見不了光,可是你想和我魚死網破…”
“那我還有必要給你臉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特么還寫過認錯書?
宋風晚正從樓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安靜聽著發布會現場的動靜。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上,似乎她記憶中的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
再也拼湊不出一幅完整的畫面。
眼眶通紅,手指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扶手。
此刻發布會的舞臺上 宋敬仁手指打顫,伸手指著喬艾蕓,“你…你狠。”
他心里清楚,經過這次事件,自己將會徹底名譽掃地。
“你若想說這一切都是我偽造的,那你和大家解釋一下,江風雅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那是你大張旗鼓要認回來的女兒?你總不會要幫別人養女兒吧?”
“她的年紀比晚晚還大?你倒是解釋啊。”
喬艾蕓苦笑,“當年脫離家里,和你出來創業,有時候兩三天才能吃上一頓飽飯,你說不想讓我們孩子這時候出生,跟著遭罪,我還覺得你顧家。”
“誰能知道,你在外面,連特么私生女都生了!”
喬艾蕓抬起話筒,就朝他腦袋猛地砸過去。
她手指顫抖,砸得偏了,沒落在他腦袋上,而是砸到地上,悶聲作響。
宋敬仁也沒想到,喬艾蕓會把他所有老底抖出來,嘴唇氣得打顫,面對底下記者質疑的目光,找不出一個完美的說辭。
“宋敬仁…”喬艾蕓面對他,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呼吸。
宋敬仁剛偏頭看她一眼。
不曾想迎面就是一記耳光。
不少記者都忘記拍鏡頭,不禁懊悔。
“臥槽,打得好!”
“往死里打,這特么人渣。”
一些義憤填膺的人,都恨不能沖上去踩他一腳。
宋敬仁臉被打偏,嘴被輕輕撕裂。
“我當初年輕,被你的花言巧語蒙蔽,總想著再給你一次機會,其實男人這種東西…”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這巴掌是你欠我的。”
宋敬仁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意,抬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尚未抬頭…
喬艾蕓甩起另一只手,又是狠狠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
“這是替晚晚打的,為了對付我,居然利用輿論,說她不是你女兒?罔顧人倫,你不配做他父親。”
“喬艾蕓!”宋敬仁被打得急了,抬頭沖她叫囂著。
“你特么別以為我不真的不打女人?”
“上回你不就打了晚晚,親生女兒都能下手,自然不差一個我?”喬艾蕓面色譏誚。
“你…”
宋敬仁手指攥緊。
被人戳著脊梁骨的滋味,宛若架在火上烤,滋味煎熬。
喬艾蕓揉了揉手腕,沖他一笑,忽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
狠狠一記掌摑,這次下手最狠。
有些記者鏡頭內的,都能清晰看到一點血水從宋敬仁口中噴出。
“這是替我們喬家打的,我們家的清譽也是你能損毀的?碰我們家?你也配?”
鳳眸懾人,傲然而立。
眾人似乎習慣了叫她宋夫人,喬女士,似乎都忘了,她還是喬家唯一的大小姐…
當年的喬家何其風光,作為喬老的女兒,理當有這般做派。
宋風晚到后臺的時候,還沒動作,突然一個人從暗處走出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扯到角落,避開記者鏡頭。
傅沉一直跟在身后,大步一跨,伸手按住那人的手腕。
“放手。”
有燈光一掃而過,宋風晚才看清暗處的人…
“嚴叔?”
嚴望川看了眼傅沉,手指一松,放開宋風晚的胳膊,傅沉旋即放手。
“嚴先生。”傅沉算著時間,他也該到了,他一心關注宋風晚的情況,壓根沒關注嚴望川。
兩人對視一眼。
嚴望川眸色冷漠:這小子,手勁兒還挺大。
傅沉伸手將宋風晚往后面拉了半寸,自己橫在兩人中間,保護欲十足。
嚴望川不理會他,繼續盯著臺上。
傅老一世英名,怎么會生出這般幼稚的兒子。
他瞧不起傅沉幼稚的行為,殊不知自己以后比他還幼稚可笑,這都是后話了。
“嚴先生,什么時候到的?”傅沉挑眉。
嚴望川看著臺上,不搭理他。
傅沉舌尖舔著腮幫,不理他?
真夠可以的。
脾氣夠大。
“嚴叔,您什么時候到的啊?”宋風晚見氣氛尷尬,幫忙解圍。
“到了五六分鐘,大人的事情,你別摻和,現場太亂,之前有人拍照還會打碼,現在很多媒體是現場直播,你別入鏡。”嚴望川叮囑。
“我知道。”宋風晚乖巧點頭。
傅沉挑眉,這區別對待的是否過于明顯?
而此刻臺上的宋敬仁已經被打得上了火。
反正所有老底都被喬艾蕓攤開,他算是名譽掃地了,怎么著都不會讓她好過。
“呵——你一直在指責我,關于那些照片,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那個男人是誰?一起吃飯,還特么同居?”
“既然說你們沒關系,你敢告訴大家,他是誰嗎?讓大家去證實你們真實的關系,光靠一張嘴,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什么,喬艾蕓,我賭你沒這個膽子說!”
喬艾蕓確實不敢。
她不想把嚴望川扯進去。
這混蛋,簡直卑鄙。
臺下的嚴望川眸色幽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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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嘛,每次虐渣,我都好興奮怎么破,我真覺得自己有些變態捂臉 其實關于喬女士對待家庭的態度,可能有些人會覺得她過于軟弱,前面不夠果決,其實我們生活中很多這樣的女人,婚姻不如意還是強撐著,為了孩子,為了維持表面的和睦,或者是怕周圍人說三道四,總覺得湊合一下,日子還能過,喬女士就是這些女人中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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