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沉又一次追問。
她身子僵直,緊張得呼吸凝澀。
“你的臉很燙。”傅沉瞇著眼。
“我沒事啊。”宋風晚急忙往后退,“可能剛才走得太急。”
“嗯。”傅沉也不戳破她,畢竟小姑娘臉皮都很薄。
現在都住到他家了,大可以徐徐圖之,不急于一時。
“我就過來和您打個招呼而已,您先忙,我出去了。”宋風晚哪里還敢待下去,轉身就往外跑。
她這一跑,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汪——”一只體型中等的狗忽然跳起來朝她撲過去。
“啊——”宋風晚下意識得驚叫一聲,身體本能往后退。
狗不算大,跳得很高,直直朝她撲過去,宋風晚原本還泛著桃色的小臉“唰”一下就白了,腿瞬間軟掉,人直往后靠,下意識拿手要去遮擋。
腳往后挪半寸,差點摔倒。
傅沉擰眉,伸手先把人護住,狠狠瞪了那狗一眼。
這狗顯然是怕極了傅沉,就一個眼神,嚇得它立刻退了回去,怯生生的在門口徘徊,盯著宋風晚,似乎在打量著什么。
“嚇到了?”傅沉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
“我…”宋風晚呼吸急促,驚魂未定。
剛才那種情況,任是誰都會被嚇一跳的。
“別怕,它不咬人。”
“你養狗?”她聲音帶著點江南特有的吳儂溫軟,哪有之前懟傅聿修時候的囂張跋扈。
她定定看著蹲在門口的狗,還有些畏怯。
那狗可勁兒搖著尾巴,似乎在觀察什么新鮮事物,
“嗯,不到一歲。”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它很乖。”
“嗯。”宋風晚緊張得吞咽口水。
“三爺,我…”年叔就是出去給兩人端了杯茶的功夫,這一進門,兩人關系好像親近了不少。
說話間,宋風晚已經不動聲色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傅沉忽然抬頭,看向年叔,神色略顯不悅。
“打擾了。”年叔老臉一紅,將茶水放下,又淡定得端著托盤退了出去。
傅沉抿了抿嘴,心下不滿,臉上卻表現得極為淡定。
“這狗…”宋風晚瞄了一眼那狗,“挺漂亮。”
小巧的三角耳,眼睛也稍呈三角形,又黑又亮,四肢粗壯,背后淺黃,前胸卻是一片雪白,是柴犬。
“去年過生日朋友送的。”
“挺好的。”宋風晚極力壓制剛才的那抹驚懼。
“喝點茶。”傅沉指著剛才年叔送來的茶水。
“嗯。”宋風晚端著茶水,方才唇邊吹了口氣,小心的喝了一口,“對了,它叫什么啊?”
“傅心漢。”
“噗——咳咳…”宋風晚急忙放下茶水,咳得嗓子眼直冒火。
負心漢?
這是什么鬼名字。
給狗取名,懶一點就叫大黃,小黑,要不就叫什么貝貝、球球、豆豆,他這是狗算怎么回事。
“它是公狗,他小時候養在我爸媽那邊,經常在大院里跑,每次總能帶著不同的母狗回來,我媽說它天天換玩伴,感情不專一,又隨我姓,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傅沉本人也是非常嫌棄的,可是叫它傅心漢,他居然還點頭答應,也就這么一直叫下去了。
宋風晚聽了這名字,再瞧這狗,覺得有幾分滑稽。
“它不認識你,慢慢就好了。”傅沉是第一次耐著性子安撫人。
“嗯。”宋風晚點頭,“那我先出去了。”
雖然不那么怕它,從門口離開的時候,她還緊貼著門框。
傅沉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模樣,眉眼染上一抹柔色。
等宋風晚離開,傅沉才看向門口的傅心漢。
“過來。”
傅心漢猶豫著不敢近前。
“過來!”傅沉壓著嗓子又說了一遍。
媽呀,還是過去吧。
傅心漢搖著尾巴走過去,在他腿邊蹭了蹭,似乎已經做好被吊打的準備。
“今天表現不錯,給你加餐。”傅沉彎腰,摸了摸狗頭。
傅心漢懵圈了。
作為一只狗,它壓根想不到很多,只知道撲倒宋風晚有肉吃,所以…
宋風晚壓根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只狗給盯上了。
而此刻的傅家老宅里 傅老爺子晨起遛彎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妻子心不在焉得坐著。
“有心事?”傅老爺子坐到她身邊。
“我剛才聽收音機,那里面說有個男人,喜歡上了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小姑娘,說起來晚晚年紀也不小,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會不會…”
老太太只當宋風晚是小孩子,昨天一見,才覺得長得太好看了點兒。
“老三你還不了解,從小到大,對什么上過心,我們給他介紹那么多女孩,再漂亮的也好,追著他幾年的也有,那小子不也沒多看一眼。”傅老爺子說得胸有成竹。
“晚晚上高三,我看她坐個車都抱著英語單詞本,也沒空談情說愛。”
“昨晚你也看到了,晚晚有點怕老三,老三也一臉不樂意,他倆…絕對不可能。”
傅老爺子語氣篤定,信誓旦旦,殊不知以后兩人真發生了什么。
他這老臉被打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