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似他的消息,在境外,需要一到兩天的確認時間。怕你擔心,所以提前跟你說一聲。”
阮硯的話讓墨上筠頓時松了口氣。
一直不為人知的緊張、擔憂、沉悶諸多情緒,在這一瞬間得到釋放,懸著的一顆心,穩穩地落回了原地。
緊繃的神經,久未的放松,墨上筠停頓片刻后,才算是緩過神來。
然后她問:“多大把握?”
阮硯道:“七成。”
這下,心算是踏實了。
“為什么會在境外?”
“交易的地點在邊境。”
墨上筠微微瞇起眼,回憶了一下具體的地點。
對得上。
拓林鎮就處于邊境地帶,交易地點更是靠近,確實有機會去境外。
按照強哥給的路線圖,隨便走走就能出境。
…也難怪武警一直都找不到閻天邢。
手指在桌面輕輕叩了兩下,墨上筠便道:“行,你可以說非重點了。”
阮硯頗為無語。
本打算把重點說完就了事的阮硯,于是又花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將得到的所有消息都轉告給了墨上筠。
裴霖淵這邊做事還是挺靠譜的,他們不僅派人去附近搜查閻天邢的下落,還特地去S團打探口風。沒想到搜查一直沒有進展,卻在S團那邊得到了具體的消息——S團的人并沒有見證閻天邢的死亡。
閻天邢身上有傷,刀傷和槍傷,但將追蹤他的人殺得個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兩個人了。
本來就要反殺的,但運氣實在是不好,地形對他不利,最終他險險地逃離了。
僅剩的兩個人子彈耗盡,身體重傷,暫且沒有追擊閻天邢,而是通知S團派人搜尋。
S團也在想辦法找閻天邢,可一直都找不到閻天邢的蹤影。
后來,裴霖淵那邊根據一些叢林留下來的痕跡,找到疑似閻天邢的蹤跡,他直接潛水路逃離的,而且那條河是直接通往境外的。
這下裴霖淵他們就直接將目標對準了境外沿河的一些小村落。
經過幾天的調查,總算是在一座小村莊里發現了疑似閻天邢的存在。
小村莊的人比較少,都是一些熟面孔,所以多一張新面孔的話,村莊里肯定有人在意。
他們一番打聽之下,終于打聽到一個村落。
這兩天就會去進行確認。
聽完阮硯的講述,墨上筠停頓半響,最后問:“他傷勢怎么樣?”
“如果那個人是他的話,他肯定活著。”阮硯道,“但他那么久沒主動回來,肯定好不了。”
阮硯大概是因為太實誠了才單身到現在的吧。
墨上筠在心里吐槽著,但嘴上卻是留了點情面,她干脆道:“行吧。”
反正,不管怎么樣,只要人還在就行。
“有事再聯系。”
單線聯系,不宜多說。
“嗯。”
墨上筠結束了跟阮硯的對話。
然后,她放下耳麥,走出了帳篷。
一掀開帳篷的門簾,就見到站在外面的步以容。
步以容笑眼看他,張口就問:“閻隊有消息了?”
墨上筠愣了一下,“阮硯沒有告訴你?”
“沒有。”
步以容聳聳肩,有些無奈。
墨上筠嘗試著以阮硯的思維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這涉及到她和傭兵的交易,而且她身為委托人應該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以阮硯才沒跟步以容提及這樣的好消息吧。
服了。
想給如此靠譜的阮硯跪下。
想了想,墨上筠往后退卻一步,朝步以容道:“進來說。”
步以容點點頭,他剛想低頭進帳篷,就聽到身后傳來調侃聲——
“你們倆還背著我幽會呢?”
是蘇北。
但是,抬眼一看到走來的蘇北,兩人就不由得怔了怔。
“蘇蘇,你去挖煤了?”
“你擱哪兒打滾了?”
步以容和墨上筠不約而同地開口。
“…操。”
蘇北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有個戰士持續作業六個小時了,就為了將一具尸體挖出來,她看不下去就幫了一把,結果那附近都是黑土,把她給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這不,任務完成,她剛把崩潰的戰士拉回來,想跟步以容吐槽幾句。
沒想到,一來就被步以容和墨上筠一起給懟了。
一個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一個是自己的直系領導…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進來吧。”
步以容跟逗狗似的跟她招了招手。
腳步一頓,蘇北還耍脾氣了,“我還不進來了。”
步以容便點點頭,配合地說:“那去洗洗。”
半分鐘后,蘇北頂著一張大花臉回到帳篷。
墨上筠現在心情不錯,瞧得他們倆想樂,于是就真的樂了,眉眼染著淺笑,難得有這樣放松的時候。
蘇北接過步以容遞來的毛巾,一邊擦拭著自己的臉,一邊笑著朝墨上筠挑眉,“看來有好消息?”
墨上筠剛來時,雖然看著跟平時無異,但身上那壓抑沉悶的氛圍做不得假,就算她是在笑的時候,也是籠罩著些許陰霾的。
但現在不一樣。
放松的笑,好像壓在她肩上所有的負擔,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