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交織,沒有一條清晰的主線,全都是沒有邏輯忽然冒出來的。
但無疑,都跟閻天邢有關。
不知過了多久,墨上筠側身躺著,瞇著眼在床頭柜上摸索著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
她本想給閻天邢發消息的,可一登錄微信卻見到二隊的群在聊天。
消息是屏幕的,只有點進去才能看到,墨上筠稍作遲疑,點進去一看。
不曾想,她們卻在聊先前她發的那張圖。
這么晚了,但因為今天是周五,明后天沒有什么訓練安排,所以也有幾個夜貓子在玩手機。
梁之瓊這個剛回部隊的,精力最為旺盛,不知對著照片研究了多久,最后她竟然從玻璃窗上圈出一個身影來,問她們這個身影像不像閻天邢。
墨上筠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在玻璃上找到閻天邢的影子。
還真是。
于是,下面好些個人就聊開了,表示閻爺竟然會給她們倆拍照,降低她們心目中的隊長風范,然后又有人閻爺竟然會這么接地氣,而且拍照技術出奇的不錯,竟然還有很好的構圖。
聊著聊著,畫風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們就以閻天邢為中心,扯一些亂七八糟的,從閻爺竟然跟著她們一起吃炸雞降低品味,到閻爺什么時候能回來,她們都想看他來二隊轉轉,最近學了什么想以怎么不刻意但順利的方式在閻天邢跟前展現一通。
這就是她們心目中的閻天邢。
仰望著的神,跟其他的隊長都不一樣。
就算他不是她們的教官了,就算他的認可和意見已經無關緊要了,可她們絕對不會輕視閻天邢的存在。
在閻天邢跟前,她們依舊像個學員,哪怕是閻天邢任何一句認可,就足以讓她們高興很久。
墨上筠有些哭笑不得。
但,又不自覺地高興。
不止是她覺得他是特殊的。
從一個軍人的角度來講,閻天邢就是那么特殊的存在。
將她們的聊天記錄一一翻完,墨上筠點開輸入框,想要寫點什么,但幾次輸入后,又一一刪除。
她想說點話,稱贊閻天邢的話,但換了幾種方式,要么覺得過于矯情,要么覺得過于俗套,于是思來想去后,又將打的那一堆話語給刪了。
索性作罷。
她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有些心情化作語言,千言萬語也不夠,只覺得片面膚淺,不如藏在心里自己知曉。
手機快沒電了,時間已經過了零點,明天得早起開車回基地,于是墨上筠呼出口氣后,將手機丟到旁邊,然后鉆進了被窩里。
最近因連續降雨,氣溫也慢慢降了下來,尤其是晚上,還是可以蓋得住被子的。
背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墨上筠閉著眼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墨上筠大清早地就開車回了基地。
第一次開車回去,全靠導航和記憶,但基地所在的位置是導航中不存在的,墨上筠本想求助閻天邢或是基地的,但想著自己連回去的路都記不住未免也太丟臉了一點,于是就憑借著記憶自己固執地開車。
好在,先前來時買早餐的地兒她還算是記得的,所以在順利抵達后,之后就全程憑借標志性的地形和所剩無幾的記憶,奇跡般地繞過無數條岔路,然后趕在天黑之前順利抵達基地。
她剛將車開回基地,就接到了閻天邢的電話。
“到了嗎?”
電話一接聽,閻天邢就直入主題地問。
“嗯。”
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基地,墨上筠心情大好,回應閻天邢的聲音也是歡快而輕松的。
一聽到她的語氣,閻天邢就莫名地不爽,“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不然你還安排了一個隱形的分身給我?”墨上筠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問道。
閻天邢一時間無言以對。
墨上筠卻不知他沉默的含義,頓了頓后,想表示一下自己回來的堅信,于是主動說道:“話說回來,最后這一段路岔路口太多了,我好幾次都差點兒記錯了。”
“…怎么沒把你給繞暈?”閻天邢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我可是全能的二隊隊長——”墨上筠張口就想對自己一頓夸,但冷不丁地忽然get到閻天邢打這通電話的意思,她頓了頓,不由得問,“我說,你是故意的吧,讓我自己回來來,連一張地圖都沒有——”
閻天邢沒等她說話就給掐斷了電話。
墨上筠無語地看著手中的手機。
——想讓她給他“打電話請教”,就直說嘛。
一句“明天記不清回去的路的話,隨時可以聯系我”不就解決了。
至于這么傲嬌,還來這種彎彎繞繞的…
抬手摸了摸鼻子,墨上筠對閻天邢這種幼稚的做法有些無語,但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
唔,先回一趟宿舍吧。
她把另一個手機放在了宿舍里。
新手機嘛…再不用的話,也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