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硯回答得一本正經的,墨上筠忍不住地想樂。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閻爺,咱們的友誼還能繼續嗎?”
“走到盡頭了。”阮硯答得很果斷,且決絕。
墨上筠驚訝地問:“就這么點事兒?”
“嗯。”
阮硯應聲。
有些苦惱地想了一下,墨上筠無奈道:“可錢泫還在我手上。”
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阮硯無所謂道:“你撕票吧。”
墨上筠樂不可支。
緩了會兒,墨上筠才收起笑容,認真地朝阮硯保證道:“放心,為了我們脆弱而單純的友誼,我不會說的。”
說完,墨上筠又樂了會兒,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揚。
阮硯不是很想回應這段脆弱的友誼。
過了片刻,為了讓這段脆弱的友誼堅固一點,墨上筠朝阮硯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阮硯的臉色終于有所好轉。
作為某人的女朋友,墨上筠儼然是不合格的。
她不僅沒有提前告訴閻天邢的想法,還給阮硯提了好些比較有趣的建議。
于是,吃完自熱米飯后的墨上筠,不僅沒有走,還跟阮硯坐在一起“探討”問題,一直“探討”到把阮硯背包里所有的零食都給吃完…
下午。
經過前兩周積累的經驗,這一次學員們下手的速度明顯要比以前快很多。
不少學員手里都拿到旗幟,正在叢林里找地方休息。
不過,想要拿到“赤色·旗幟”和“橙色·旗幟”實在有些困難,將目標放到這兩者身上的學員,卻依舊在忙活。
紀舟所負責范圍附近。
唐詩、宋詞、元曲三人蹲在隱蔽處,低聲交談著。
元曲偷偷朝紀舟所在范圍看了一眼,雖然他這么看連帽子都看不到,但還是難以克制住這種想要將敵人行動掌控在手里的心情。
宋詞將元曲扯下來,嘆了口氣,說:“別看了,他不會動的。”
“萬一動了呢?”元曲不放心地問。
宋詞道:“動了也不會發現我們的。”
“咳。”
唐詩出聲打斷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的爭執。
不管紀舟有沒有動彈,他們都要在這里將計劃給討論出來。
元曲苦惱地看了眼唐詩,“我們一定要拿這位教官的旗幟嗎?一個上午敢于送死的那么多,還有倆直接被送去醫務室了,估計是沒戲了。小詩,我們可以不冒這個險的。”
唐詩眼珠子轉了轉。
她之所以執著于這里,也不僅是因為紀舟守的旗,而是…
不過,不好跟宋詞和元曲說。
“有什么不能冒險的?”宋詞瞪了元曲一眼,“小詩想在哪兒拿就在哪兒拿,不然我們干嘛觀察那么久?你要是想退縮的話,自己走好了。”
“我怎么會退縮…”元曲嘀咕一聲,最后道,“好啦好啦,就這兒!去別的地方我還不同意呢!小詩詩,你慢慢想,不急,我們還有時間。”
唐詩眨了下眼,說:“我想要赤旗。”
“哈?”
宋詞和元曲齊齊出聲,眼睛和嘴巴不約而同地變大、變圓,表情完全一致。
“不,不行嗎?”
覺得這倆人表情過夸張,唐詩不免有些遲疑地問。
“不不不,可以!”宋詞趕緊說道。
“其他地方的旗幟肯定被拿走了,”元曲雙手握拳,道,“只能靠這里的了!”
見兩人表現的如此堅定,唐詩不由得有些小心虛。
其實她拿什么旗幟都行,而且放在紀舟身邊的旗幟,都不是差的…
不過兩人如此亢奮,她也不好掃興。
“你說吧,怎么來。全聽你的!”元曲斬釘截鐵道。
“嗯!”
宋詞也在一旁認真地點頭。
不說他們現在手上“橙色旗幟”都是靠唐詩的主意才拿到的,就說他們的關系,怎么著也得幫她一把。
而且,唐詩也很難這么有斗志的時候,他們要是不好好配合的話…還是人嗎?!
唐詩拿起隨手撿來的一根樹枝,往后退了幾步,在松軟的土地上開始繪制簡易的圖。
她首先標注出紀舟所在的地點,然后再在周圍畫了個圓圈,意思是陷阱所在的范圍。
這里的詭雷和鐵貓夾實在有點多,但因為有很多無知的學員沖上去,所以歸類和鐵貓夾甚至一些其他的陷阱都被暴露出來了。
紀舟似乎覺得無所謂,所以并沒有重新去調整,任由其繼續暴露。
“雖然陷阱有點多,但我覺得大多數都已經暴露出來了。”唐詩說著,然后拿著樹枝,繼續在地上做標志。
她將暴露出來的點,差不多都給畫了出來。
“陷阱不會安排的太密集,所以——”說到這兒,唐詩慢慢呼出口氣,緩解了下緊張的心情,然后加重語氣道,“有幾條線是肯定安全的。”
他們一直在周圍觀察,有什么人過去觸動陷阱就記下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觀察的機會。
一開始基本都是去“送死”,因為紀舟處于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加上旗幟色彩鮮明太過誘人以及他們沒跟紀舟接觸過、不知紀舟的深淺,所以最開始過來找的也比較多,但慢慢觸動陷阱的次數多了,勇于挑戰的就在減少。
到中午的時候,基本就只有“完全不知道狀況”以及“不信邪想要試一試”的去嘗試靠近紀舟了。
在一點之前,沒有一個人是可以靠近紀舟的,全部敗在了機關陷阱里。
而,到不久前——
終于有兩個人靠近了紀舟,只是幾招就被紀舟給打趴下了。
但這也間接證明,唐詩的猜想是正確的——確實因為陷阱暴露過多,導致有多條路線可以靠近紀舟。
現在唐詩要他們做的,就是去拖住紀舟一會兒,然后她借此機會靠近,把旗幟給奪回來。
“我怎么覺得,就算我們仨打一個都懸得很?”元曲仔細想了想,然后搖頭,“這個時候,哪怕言今朝或者墨上筠任何一個人在,也會輕松很多。”
唐詩笑了笑,然后道:“不用,你們把他拖住幾秒就行。”
“咋?”宋詞訝然地看她,狐疑地問,“這么短的時間,你有把握嗎?”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唐詩,而是…這件事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就剛剛靠近的一個學員,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了,但還是被紀舟一招就給撂倒。
尤其是,在旗幟附近,也安排有一些小陷阱,隨便耽擱幾秒的時間,就能被紀舟給抓住空隙,他們三個就算同一時間抵達,恐怕都懸。
“有。”唐詩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有今天早上意外撿到的裝備。”
元曲一愣,問:“就那根繩子和爪子?”
“嗯啊。”
宋詞絞盡腦汁地想了想,最后道:“我們用繩子也綁不了他誒…”
唐詩驚訝地瞧著有如此智商的宋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我的意思是,”唐詩無奈地道,“繩子和鉤子,都是我自己用。”
說著,她朝旗幟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但看的不是旗幟,而是旗幟上方的樹枝。
“這這這,這太危險了…”
元曲趕緊道,想要制止唐詩這危險的想法,同時朝宋詞求助。
“那就試試吧。”宋詞沒搭理元曲,而是看著唐詩點頭,說完,還抬手拍了拍唐詩纖瘦的肩膀,笑道,“沒事兒,摔殘了哥照顧你一輩子!”
元曲點了點頭,抬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附和道:“放心,還有我呢!”
“…我求你們想我點好的。”唐詩欲哭無淚。
她還想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呢,怎么就跟鐵定要摔殘一樣一樣兒?
“哈哈,沒事兒,你以后的嫂子不會介意的。”元曲在一旁笑得開懷。
眼瞅著他往后仰差點兒摔倒,宋詞趕緊揪住他的肩膀,把他給拉了回來。——元曲倒下倒是沒什么關系,萬一撞到后面的灌木,沒準會把紀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沒辦法,現在敢向紀舟下手的學員太少了,所以他們一旦被發現,極有可能就沒法將注意力給甩開了。
見元曲好端端地坐回來了,唐詩沒來由地松了口氣。
她朝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湊過來一些,打算趕緊將詳細的計劃給說完。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看書的紀舟,倏地抬了抬眼瞼,朝三人藏匿的角落看了一眼。
差不多旁觀一天了,他們也應該有所行動了。
——不知道會采用怎樣的方式?
紀舟勾了勾唇,抬手將書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