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墨上筠擺了擺手,然后將一只手放到褲兜里,就此準備離開。
她話音一落,那些看得正興起的人,只能適時收住了他們蠢蠢欲動的心,無奈跟上她的步伐。
臨走的時候,他們這一大群,都接受了大堆視線的憤怒洗禮。
不過,他們無所畏懼。
說真的,墨上筠這一出實在是太精彩了!
本以為會在第三勝后就截止的,結果墨上筠以“無需解散,只是玩玩”為理由,硬是逼得他們一個一個跳出來找虐。
要命都是,墨上筠這種全能型的,竟然什么類型的項目都能拿得下,硬是一個接一個的比,沒有一個是輸了的。
就算是到現在,你還摸不到她的底,只覺得她還可以無限比試下去。
這簡直就像是游戲里開了外掛地去虐小蝦米,小蝦米一個接一個的往上沖,但開了外掛地卻任由你怎么來都不會輸。
看得痛快!
看得舒暢!
當然,誰也沒料想到,墨上筠的最終目的,竟然是——直接逼得柴心妍自己出來說解散。
對于柴心妍來說,第二個項目后的失敗,就算是輸得很徹底了,可接下來墨上筠那接二連三的刺激足以讓人崩潰。
無疑,柴心妍也真的崩潰了。
不然那么在意自己形象的柴心妍,也不會那么瘋狂地沖出來喊“解散”。
總而言之,這個故事給人的教訓是:墨上筠絕對是個惡魔,他們以后萬不能招惹。
墨上筠這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后,留在原地的那一群人,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他們意識到自己是有多愚蠢,竟然頭腦發熱,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墨上筠挖的坑,并且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架勢。
可同時,又為墨上筠那讓人仰望的實力而心驚肉跳。
在跟墨上筠提出比試的時候,他們滿腦子都是“這次你該敗了吧”“下一次你肯定堅持不住了”…諸如此類的,他們滿腦子都在想著耗死墨上筠。殊不知,在無形之中他們已經打心底認輸,而最終只是想憑借集體的力量來耗死她。
——說真的,墨上筠這種另類的存在,還能算是人嗎?!
至于柴心妍,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墨上筠他們的身影,從崩潰憤怒的情緒里久久難以脫身。
素來善于控制情緒的她,此時此刻,竟然完全被情緒所掌控住,憤怒憋在胸腔無處發泄,渾身被氣得發抖使不上力氣,她感覺連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冒著火,欲要做點什么來緩解,卻發現周圍那些人的視線讓她什么都不敢做。
她什么都做不了。
“走吧。”
終于,有人說了這兩個字。
就算墨上筠再怎么說“沒想讓你們解散”,可是,再三在墨上筠這里遭遇慘敗與挫折的他們,儼然清楚的知道——這個團隊不可能維持下去了。
就算再待下去,柴心妍也沒那個心思管理。
倒不如就此散了。
有人就此離開,有人上前安慰柴心妍幾句,然后也沒有停留,就這么走了。
最后,只剩下艾又槐一個人站在柴心妍身邊。
“心妍,沒事的。”艾又槐嗓音微啞的安慰道。
“小槐。”
柴心妍抬起頭,茫然地看著艾又槐,一眨眼,眼里就有淚水流了出來。
她直接抱著艾又槐,在艾又槐身上痛哭出聲。
所有的委屈、憤怒、狂躁,此時此刻,都在崩潰的哭聲里喊了出來。
她輸了。
慘敗。
在墨上筠手上。
柴心妍意識到打擊,卻沒有想到,這打擊對她而言會有如此大的傷害。
她以為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墨上筠輕而易舉的瓦解。
她費盡心思筑造的一切,原來那么的微不足道。
與此同時,同樣見到這一場精彩比試的另一伙人。
他們意猶未盡地撤退。
該去‘執勤’的溫知故和溫知新這幾位,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執勤’。
而,這些只是單純過來看戲的隊員們,則是一邊聊著天一邊撤退。
不過激動的心情儼然沒那么強烈,反而被另一種說不透的情緒所籠罩,感覺怪怪的,但具體又描述不出來。
終于,有人識破了天機——
“我靠!我靠!我終于知道紀先生為什么要故意通知我們了!為的就是讓我們受刺激!這只老狐貍!不要臉!”
這么一喊,其余那些覺得自己情緒不對勁的隊員們,也漸漸回過神來。
“我說我怎么忽然間心癢癢,想去跑上幾圈來發泄一下呢。”
“那老狐貍早就料到墨上筠會大展身手,故意哄騙我們來看戲,實際上就是為了打擊我們一下——瞧瞧,區區一個學員都那么能耐,你看看你們!看看你們!臉呢!”
“沃日,這老狐貍心也忒黑了!竟然見不得我們閑著!大年初一放個假也不行嘍?!”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從他嘴里說出來的真話,也得轉它十七八個彎才能信!”
“…可我真想去訓練場誒。迫不及待。”畫風突變。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
最后,有人嘆了口氣,坦白道:“好吧,我也想去。”
“…我也是。”
“出出汗就當是鍛煉一下唄,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一群人嘀咕完,然后面面相覷。
最后,楚葉一拍手,原地跳了起來,“誰最后一個到訓練場的罰跑一百圈!”
話音落卻,楚葉已經蹦跶出好長一段距離。
“臥槽,楚猴子你不想活了!”
“你給我等著!”
“都愣這干嘛,一起上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群人嘩啦啦地就沖了上去。
可憐的楚葉,不僅很快就被趕超,還被人給揪著好好整治了一下,牧程哈哈大笑地從旁邊跑過,笑得不知有多歡樂。
墨上筠等人在中途就散開了。
本來就是因為墨上筠聚集在一起的好幾路人馬,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他們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丁鏡、任予先一步離開,隨后是段子慕這一行人,之后墨上筠就跟著燕歸等人一起去學員基地,但在即將到達的時候,墨上筠和梁之瓊卻跟燕歸等人分開了,因為他們還要去訓練一下。
梁之瓊是死皮賴臉纏上的墨上筠。
訓練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心情。
梁之瓊很興奮,就墨上筠今日所展現的實力,讓她無比的激動。
就像那種心情——瞧!這么厲害的人,我朋友!
驕傲且自豪,連走路都是要抬起頭的。
“墨上筠,你真的可以持續搞定二十來個人嗎?”
跟在墨上筠身邊,梁之瓊興致勃勃地問。
墨上筠道:“不能。”
她又不是什么特殊物種,體能雖然要比其他人要好,但跟二十來個人耗,是完全不可能的。
其實她頂多能再堅持一個項目,而且還不是那種太過消耗體能的,柴心妍稍微晚一點喊出來,她就有可能會輸。
所以,她也有故意拖延時間的意思。
“那,”梁之瓊立即從盲目崇拜的情緒里脫身而出,“萬一柴心妍不喊停怎么辦?”
她可記得墨上筠那淡定的氣場,跟你千軍萬馬沖上來我都能應對一樣,讓人心里看著實在沒底,梁之瓊差點兒都要覺得墨上筠是戰神下凡了。
墨上筠丟了她一個白眼,“不可能的。”
“你就這么肯定?!”梁之瓊皺起眉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嗯。”
墨上筠聳了聳肩。
柴心妍絕對會喊停的。
原因只有一個,柴心妍這樣自尊心強的人,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據說柴心妍以前的人生道路是暢通無阻的,偶爾有點小波瀾都無關緊要,就算是在面對秦雪的隊伍時,也能輕而易舉地讓秦雪隊伍瓦解。
這種人因為太過能耐,所以極少會遇到失敗,也就是說,心理素質很弱,也很容易崩潰。
她是不可能會堅持看完全程的。
這一點,從頭到尾墨上筠就沒有懷疑過。
“好吧。”
見墨上筠如此自信,梁之瓊也只得抓了抓頭發,自己去琢磨原因。
很快,兩人來到學員基地。
梁之瓊本來想去問問,有沒有消息傳出來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呢,就見到有一道身影徑直朝墨上筠走過來。
梁之瓊眼睛一亮。
阮帥哥!
“我先走啦!”
梁之瓊偷瞄了阮硯兩眼,眼里冒著花癡的紅心,然后歡快地朝墨上筠擺了擺手,麻利兒地就走了。
墨上筠無語地挑眉。
——這架勢,搞得她要跟阮硯私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