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蛙人們見狀,徹底看不下去了,當場爆發,“兄弟們,沖啊!整死這幫龜孫子!”
充滿怒氣的一聲吼。
緊隨著,所有蛙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直接朝前面沖。
他們也學聰明了,不跟水柱硬碰硬,而是想辦法避開,抓住空隙往前沖。
墨上筠抬手摸了摸鼻子,挑眉一笑。
她也有點興趣了。
匆忙往前沖的時候,有幾個蛙人感覺到肩膀一重,有什么從頭頂翻過,他們在驚訝間朝前面看去,只見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以他們為支撐點,輕松從他們身上翻身而過,身形靈巧輕便,轉眼間就跳到了最前面。
一道水柱朝她沖過去時,她跟腳下生風似的輕巧躲閃,很快,就在諸多視野里躍過中間那段距離,她幾乎沒有什么重量一般,輕輕松松地翻到了水車車頂上。
墨上筠蹲在車頂時,微微側過身,朝后面那一群落后的蛙人們挑眉。
“喲。”
朝他們擺了下手,墨上筠輕笑一聲。
這樣看似輕松又絕對碾壓的動作,加上最后那一聲調侃聲,再一次成功刺激到那群蛙人們。
他們跟打了雞血似的沖了上來。
墨上筠起身,來到車頂的另一端,直接從上翻身而下,爾后穩穩落地。
這一幕落到幾個早先走過的人眼里,他們近乎不可思議地對視了一眼,然后釋然,只是神色里多了點興致和趣味。
在這樣充滿障礙物的道路上,跑酷儼然成了一種最便捷的突破方式。
墨上筠曾跟閻天邢一起玩過城市跑酷,當時兩人都玩得很盡興,總之各自在這方面的能力都不差。
很顯然,閻天邢的兵也對這一項技巧有充足的掌控,一個個如同飛檐走壁似的往前走,所有的障礙物對他們而言似乎沒有任何威脅性,一個翻騰一個跳躍就輕易過去。
在這一方面,注重海陸作戰的蛙人們顯然差了些,雖說也不是不懂,但畢竟不著重這一塊訓練,自然比不過這幫受過專業訓練的。
很快的,蛙人中大多數人都落后了一大截,只有少數幾個能力比較突出的蛙人才跟得上。
路程到一半的時候,有人忽然想到了墨上筠。
“墨墨呢?”
牧程跑在道路上,左右觀望著,尋覓著墨上筠的身影。
他這么一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在他身邊的,基本都是自己隊伍的人。
有幾個聽到聲音,跑近了些。
“不知道,一晃神就不見了。”
“應該消失五分鐘左右了吧。”
“估計是去走捷徑了,她不是活地圖嗎?”
他們各自發表一下意見,然后刷刷刷地超越了牧程。
牧程一咬牙,也沒心思去思考墨上筠的所在,趕緊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人。
八點二十五。
第一批人抵達訓練基地。
這里的范圍要比營地大好幾倍,偌大的訓練場,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訓練器材,一個400米渡海登島的建得堪稱壯觀,此外有專門的格斗訓練場,甚至還有專門的露天游泳池。
奢侈!
這里估計會被發展成專門的訓練基地。
除了訓練的地方,還有掛著“食堂”牌子的建筑,雖然還是平頂房,但空間卻有營地三棟平頂房加起來那么大,隔得老遠,他們就能聞到里面傳來的陣陣香味。
有個穿著海軍制服的教官站在食堂門口,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記錄著他們抵達的時間和身上戴著的號碼牌。
雖然這位教官不茍言笑,表情很嚴峻,但在他寫下時間、號碼牌的時候,臉色明顯一點點在變黑。
奶奶個熊的,第一批到的,竟然就一個蛙人,其它都是外來的。
不過——
這位教官看了眼第一個號碼時,神情變得稍稍有那么點不一樣。
第一批抵達的人,陸續走進了食堂。
然而,從第一個進門的開始,后面接連進來的都杵在了門口。
“干嘛呢?”
“怎么了?”
“不會還有坑吧?”
后面的人抱著疑惑地心理擠進門。
然,當他們鉆進食堂后,視線一掃,就跟先前那些人一樣,啞巴了。
出現在視野里的,不是什么障礙和‘坑’,而是——墨上筠。
她就坐在女兵的用餐區域,面前擺放著豐盛的早餐,此刻她正慢條斯理地剝著一枚雞蛋,看起來不急不緩的。
經過一段路程的奔波,她身上多少有點灰塵,但跟他們比起來可要干凈許多,沒有被水槍掃中,也沒有在泥土里滾過。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從那邊到這里,一路奔波的話,再怎么著都會留點汗氣息不均,可墨上筠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如同在外面散步了一圈后回來的狀態。
門口的人一愣一愣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莫不是閻爺用直升機把她給捎過來的吧?
“來了?”
剝好雞蛋的墨上筠,抬眼見到他們擁擠在門口的身影后,眉眼挑笑,朝他們打了聲招呼。
一直等她出聲,眾人才漸漸回過神來。
擦嘞!
還真有比他們快的!
“墨墨!”
沒有去排隊打飯,牧程第一時間朝墨上筠沖了過去。
墨上筠掀了掀眼瞼,只見牧程跟風似的而來,直沖她面前的座位,可靠近時卻沒有坐下來,而是雙手撐在餐桌桌面上喘著氣。
墨上筠吃了口雞蛋,然后抬眼看著他。
只見牧程喘了口氣,便迫不及待地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時,門口杵著的人都漸漸進了廚房,雖然他們沒有跟牧程一樣表現得太明顯,但他們在排隊去打飯的時候出奇的安靜,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墨上筠的回答。
“捷徑。”
吃完一個雞蛋,墨上筠簡單地給了一個答案。
牧程擰起眉頭,“直線距離有倆懸崖,你怎么過去的?”
走捷徑一事,他們隊的人真不是沒有想過,可事先去探路的兩個人,在觀察了下地形后就無奈地回來了。
他們說壓根走不了,想要跨越那兩座懸崖,需要花費的時間比這個要多兩倍,所以他們才按照營地地圖上標記出來的路線趕來的。
勾了勾唇,墨上筠斜了他一眼,直白道:“搭順風車。”
牧程:“…”
偷聽的眾人:“…”
不是吧?
一群人面面相覷,差點兒連飯都忘了打。
就這么回事兒?!
不過,按理來說,墨上筠也不至于用這種方法才對啊…
眼珠子一轉,牧程忽然想到什么,手肘撐在桌面,然后俯下身,刻意壓低了聲音,抱著八卦地心理多問了一句,“搭誰的順風車啊?”
“不知道,”墨上筠咬了口灌湯包,露出滿意地神情,然后繼續道,“就門口那輛貨車。”
她這真算不上作弊。
規定沒說不準搭順風車。
墨上筠發現有幾條路線可以從營地到訓練基地,雖然給他們的路線是最短的,可這一路都沒有車,所以他們只能靠兩條腿來跑。
相對而言,那些稍遠點的路線,卻有貨車走過。
墨上筠本來是想走捷徑的,奈何運氣太好,路過一條道路的時候發現了一輛貨車,于是就順勢跳上了車,讓貨車司機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把她給載了過來。
中間她甚至有時間吃完閻天邢給的小餅干。
“啊!”
牧程露出很明顯的失望表情。
不知是在感慨墨上筠“做了弊”,還是在可惜沒挖掘到墨上筠跟閻天邢的奸情。
他垂頭喪氣地走了。
墨上筠倒是無所謂,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繼續低頭吃著她豐盛的早餐,同時落落大方地接受偶爾掃射過來的打量。
無論如何,她這頓早餐,吃的是挺香的。
墨上筠吃完的時候,最后一批人都已經趕到了。
閻天邢帶來的人里,最慢的都趕在第二批抵達,同時也都處于八點半之前抵達的人群行列。但是,等到八點半以后,還有一大批人沒有趕到,其中全部都是蛙人,而女蛙人居多。
走出食堂時,墨上筠見到很多排在食堂外的人,他們很累,也很沮喪。
見到墨上筠出來,很多人朝她看了過來。
在諸多的視線打量里,墨上筠忽的感覺到一道異樣的視線,微微一頓,順著看了過去,赫然見到一個頗為眼熟的人——
是個女蛙人。
似乎是她當日協助夜千筱時一直追蹤,最后因為走錯了路而被墨上筠斃掉的那個人。
她也是蛙人?
僅僅是一刻的對視,墨上筠分明從她眼里看出了不善。
先前沒有仔細看,墨上筠現在掃視了一圈,發現了不少眼熟的人。
最起碼,當日偷襲墨上筠和司機的那兩位,她是在這里也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