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很順利。
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墨上筠和閻天邢二人,就順利跟閻天邢的隊伍匯合。
同時另一邊在邊境處交易的結果也出來了——兩個團伙被全部抓獲。
因閻天邢等人出境是上面默許的,墨上筠出境必須得瞞下來,而閻天邢需要及時趕回去匯報,所以他們直接被直升機借走,墨上筠則是原路返回。
讓墨上筠慶幸的是,陸洋也被閻天邢他們一并帶走。
當天晚上。
剛回來的墨上筠,被臉色陰沉的岑沚接回了酒店。
經過一天的奔波,墨上筠又在岑沚跟前有些心虛,回到酒店后,干脆洗了個澡,兩眼一閉就去補覺了。
索性,她去做什么了,兩人都心知肚明,岑沚倒也沒有問她,只是等她睡了后,跟墨滄打了通電話,告知墨滄她女兒四肢健全的回來了。
足足睡了12個小時,墨上筠才醒來。
一睜開眼,她就被岑沚拉去了機場,直接登機趕往京城,去參加陳路的葬禮。
墨上筠一直等飛機落地后,才想起給閻天邢打個電話。
但,因跟岑沚坐在一起,她退而求其次,將被岑沚順上車的背包找出來,再找到電量閃紅的手機,給閻天邢發了條信息,交代她現在的情況。
閻天邢的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
——嗯。陸洋的事交給我。
墨上筠回了個好。
剛一發送過去,手機就沒電關機。
她將手機丟回了背包里。
岑沚斜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
墨上筠的出差時間到6號截止,但墨滄給偵察營打了通電話,說墨上筠被他調過去有點事,于是推遲了兩日。
這兩日,墨上筠以陳路親人的身份,給陳路舉辦了葬禮。
葬禮并不熱鬧,陳路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曾經的戰友都已退役,早就聯系不到了,冷冷清清的。
很自然的,墨上筠想到前不久參加過的——鄭村的葬禮。
鮮明的對比。
后來,墨上筠又想到陸洋——只有一個不懂事的弟弟。
葬禮是由安逸辦的。
同樣的冷清。
安逸也好,陸地也好,誰都不知道陸洋是為什么而離世的,而褪去軍人的身份,陸洋的離世還算不上犧牲。
墨上筠忽然意識到,一個英雄的離去,多幾個人惦記,竟然是一種奢侈。
陳路送入火葬上的時候,墨上筠想到很多人,從小到大接觸過的“烈士”,有的留下了名字,有的被人記住了,但更多的,她都想不起名字,只知道在各種各樣的報道上犧牲了很多人。
最后,他們只留下一個數字。
多可笑,只留下一個數字。
陳路的葬禮辦完,墨上筠沒有在家休息,直接趕去了安城。
在路上,她給閻天邢打了通電話,問了他幾個問題。
——樓西璐為什么會成為臥底?
——獵槍大當家是誰殺的?
——陸洋是從幾樓摔下來的,有什么人察覺到嗎?
能給的答案,閻天邢都給了她。
樓西璐成為臥底的經過,閻天邢說的簡明扼要,并未一一相告。
獵槍大當家是閻天邢下的手,當時大當家跑到了二樓,閻天邢是在那里解決的他。
陸洋是從三樓摔下去的,但他們沒有人在三樓,對陸洋的情況一無所知。
半響,墨上筠問:“當時樓西璐在哪兒?”
停頓了下,閻天邢道:“不知道。”
“知道了。”
墨上筠聲音淡淡的。
跟閻天邢掛了電話的那一刻,墨上筠看向車窗外,見到霓虹燈下行走的人群,來來往往的,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陸洋的身影,人群中回過頭時,柔和的眉眼露出淺淺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
只是,再定睛去看時,發現不過是錯覺。
墨上筠便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