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你送給閻天邢。”
阮硯走路的步伐頓住。
墨上筠走出了雨傘的遮掩,感覺有密密麻麻的雨水飄到臉頰、脖頸處,帶來絲絲寒意,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阮硯身邊。
天徹底黑了,阮硯撐著傘,路邊昏黃的燈光打過來,傘的陰影落在他臉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過,墨上筠卻非常敏銳的發現,阮硯并沒有生氣。
怎么說,好像是一種“原來我在打你主意的時候,你也一直在打我主意”的恍然大悟的感覺…唔,應該是單純的驚訝。
墨上筠回過頭,將帽檐往下壓了壓,沒有再看他。
雖然事先做足了準備,但是,現在不知怎的有些心虛。
跟拐賣良家婦男似的。
“所以?”
良久,阮硯近乎疑惑地問出兩個字。
“嗯?”墨上筠挑了下眉,不明所以。
阮硯將墨上筠的作訓帽給摘了,他低頭看著墨上筠,認真道:“你去飛鷹,跟我去閻天邢那里,沒什么沖突。”
還是抓著“墨上筠去飛鷹”的問題不放。
“…”墨上筠啞然失笑,片刻后,她神情頗為嚴肅道,“要不,我們倆賭一把?”
“賭什么?”阮硯擰眉問。
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摸了摸鼻子,墨上筠仔細想了一下,道:“你贏了,我去飛鷹。我贏了,你去找閻天邢。”
“好。”
沒有多想,阮硯點頭應了。
隨后,他問:“怎么賭?”
墨上筠抬了個響指,爾后笑道:“走,去趟網吧。”
阮硯無言地看了眼她的這身作訓服。
七點整,一間咖啡廳內,澎于秋跟熊智昕正襟危坐,謹慎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閻天邢。
閻天邢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倆的匯報。
“許可”確定是S團培養出來的;S團安排在安城的援助都被一網打盡;正在逼問“許可”是否知曉陳路、沈惜一事,但她十有八九是知曉內情的;S團確實有盯上墨上筠,但具體情況未知,似乎牽扯到墨上筠的過往…
然后,閻天邢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是阮硯的電話。
閻天邢接了,開頭一個“喂”,中間神色稍稍有點變化,結尾一個“哦”,然后掛了電話。
“閻爺,怎么了?”見閻天邢神色不對勁,澎于秋非常體貼地問。
放下手機,閻天邢道:“阮硯要加入我們。”
“噗——”熊智昕一口咖啡直接給噴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那個姜隊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帥得慘絕人寰、專業技術一流、各大部隊都眼巴巴盯著、我們無論怎么出條件都沒有答應的…阮硯嗎?”
熊智昕一口氣說完。
澎于秋匪夷所思地看著能將阮硯名字前加那么多頭銜的熊智昕。
“嗯。”
閻天邢似乎心情不錯,給了熊智昕一個肯定回答。
熊智昕過于震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為好。
這次是誰邀請的?!
竟然能成功!
太能耐了吧?
“他…”覺得這事有點突然,澎于秋一時沒回過神,只得奇怪地問,“為什么?”
閻天邢看了他一眼。
他也想知道墨上筠做了什么。
正好此時,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墨上筠的電話。
閻天邢一接聽,就聽到墨上筠的聲音,“我在校門口,過來接。”
“好。”
閻天邢沒有任何疑問地答應了。
墨上筠很快掐了電話。
下一刻,閻天邢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閻爺?”
澎于秋錯愕地看著突然準備離席的閻天邢。
“有事明天說。”
閻天邢丟下一句話,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直接走人。
轉眼間,就剩下澎于秋跟熊智昕面面相覷。
“姜隊是阮硯的粉,我覺得有必要跟她匯報一下。”
三秒后,熊智昕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澎于秋也隨之將手機掏出來,“我們大隊和步副隊也眼饞他很久了…”
這,真特么是個好消息!
兩人樂此不疲地開始打電話通知,恨不能一個個地將電話打給所有對阮硯有“非分之想”的人。
閻天邢開車來到安城陸軍學院的校門口。
隔著一段距離,就見到那把粉紅色的小花傘,傘下就站著一個身形筆直、神情從容的墨上筠。
將車開過去,閻天邢將其停在墨上筠身邊。
墨上筠很快將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拉開,傘一收,人就坐了進來。
她第一時間扣好了安全帶。
“怎么獎勵我?”
把傘丟到車門槽里,墨上筠偏過頭,笑著朝閻天邢問道。
“怎么做到的?”閻天邢唇角勾笑,將打包回來的小蛋糕遞給她。
墨上筠接了過來,不緊不慢道:“跟他玩了盤游戲,他輸了。”
閻天邢識趣地沒有問是什么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