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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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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天邢喜歡做有把握的事。

  然而,在遇見墨上筠之后,卻再三破例。

  一旦接觸過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常規,跟她按部就班的完全沒法來,于是,時至今日,他連她的脈門都沒摸到。

  不過,這樣的相處,也挺有趣的。

  “借你吉言。”

  閻天邢悠然接過話。

  沒有久留,轉身往門外走。

  走至玄關換好鞋,閻天邢又朝沙發上的墨上筠看了一眼。

  她專注地削著蘋果。

  明明是右撇子,卻左手握刀,一點一點地削著蘋果皮,動作還算流暢,應該沒少練過。

  收回視線,閻天邢出門。

  削了兩個蘋果。

  第一個削到一半,皮斷過一次,第二個沒人打擾,從頭到尾削的均勻細長,漂亮得很。

  她把兩個蘋果都吃了。

  收拾了下茶幾,墨上筠看了眼時間。

  剛過八點。

  她起身,拿起沙發上放著的袋子,打算回房洗個澡。

  袋子里是昨晚閻天邢買的衣服,兩件外套,風衣和夾克衫,一條黑色牛仔褲,還有一條圍巾和一雙手套。

  全部拿出來,墨上筠選了風衣配牛仔褲,再在柜子里找了換洗衣物。

  然——

  還沒來得及去浴室,就聽到客廳里有了動靜。

  “砰”地一聲響,是關門的聲音,動靜很大。緊隨著,是電視被打開的聲音,似乎在換臺,斷斷續續的。

  制造出這么大動靜,不可能是閻天邢。

  墨上筠將衣服放下,手腕一抬,一把軍刀落入手里。

  她將臥室的門拉開。

  一眼從客廳掃過,緊隨著,視線落在沙發上。

  那里坐著個女生。

  十七八歲的模樣,扎著馬尾,白色毛衣、打底褲、黑色短裙,長得很漂亮,柳眉彎彎,五官小巧,只是——

  哭得有些慘。

  眼睛紅腫,淚眼汪汪,兩行淚水,鼻子通紅,哭的沒有聲響,一手拿著遙控器使勁換臺,一手拿著紙巾一個勁抹眼淚。

  閻佳樂也注意到墨上筠。

  那一瞬,所有動作都靜止了,她愕然地睜大眼睛,怔怔地盯著墨上筠,拿著遙控器和紙巾的手僵在半空,眼淚倏地止住,睜著的淚眼里,盛著滿滿的驚悚、詫異。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墨上筠沒說話,等她從愣怔中回過神來。

  足足等了十來秒。

  “你你你…”閻佳樂吐詞不清,聲音都是飄忽的,帶著哭音,“你是人是鬼…別別別,別過來!”

  還在驚慌狀態中。

  墨上筠后退一步,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管她是誰,既然能把這里當自己家的,就不可能是小偷。有疑問的話,由她自己找閻天邢去問吧。

  把門反鎖,墨上筠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這次是淋浴,沖洗掉晨練出的那身汗,墨上筠在部隊訓練慣了,速度很快。

  洗頭和洗澡,總共不到十五分鐘,便換上了衣服出來。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敲門聲極有節奏,三聲一停,卻連續不斷。

  墨上筠看了眼門,緊隨著淡定地把頭發擦干。

  足足拖了三分鐘,墨上筠被吵得不行,才走過去將門給打開。

  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正是先前那個女生。

  眼下,女生倒是不哭了,只是鼻子眼睛依舊紅彤彤的,她懷里緊緊抱著個抱枕,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你…就是二哥那個軍人朋友?”

  閻佳樂吞吐的問著,眼睛眨啊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墨上筠。

  長得真好看…

  細長眉眼,五官精致,神色淡漠,一頭短碎發,剛洗過,還沒有擦干,幾縷發絲貼在額頭、脖頸,襯著白皙的肌膚,對比鮮明。

  黑色夾克、牛仔褲,搭配一件白色長袖,身材高挑,穿著這樣簡單的衣服,配上那身的閑散和清冷,無比帥氣。

  容貌與氣質,都讓人移不開眼。

  原來女兵帥起來也跟能她二哥比啊…

  閻佳樂默默感慨著,渾然不覺自己已經犯花癡了。

  “你二哥是誰?”

  雖然已猜到是誰,但墨上筠還是準確地詢問。

  “他,他叫閻天邢。”閻佳樂眼睛一亮,立即朝墨上筠伸出手,“我叫閻佳樂,跟他一個姓,最佳的佳,快樂的樂,是閻天邢的堂妹。”

  “哦。”

  淡淡應聲,墨上筠沒跟她握手。

  閻佳樂悻悻然收回手。

  但是,站在門口卻沒有離開,“二哥跟你說了嗎,你的衣服是我買的,你穿過沒,喜歡嗎?”

  這下,墨上筠有點在意,涼涼地視線打量著她。

  果不其然,放在衣柜里的那兩套衣服,很符合眼前這位的審美。

  在她的注視下,閻佳樂忽覺心虛,意識到她身上穿的,并非自己買的,不由得回過神來,尷尬地朝她吐了吐舌頭。

  昨天上午,閻天邢給她發了條信息,讓她買兩套衣服來水云間——也就是這個小區,并且把密碼都告訴了她。

  難得能見到閻天邢一次,雖然是使喚她做事的,她也屁顛屁顛地把衣服買了過來。

  后來聽說,閻天邢有個軍人朋友暫居水云間,她估計,那個朋友就是眼前這位了。

  來之前,特地跟閻天邢身邊的人探了口風,閻天邢已經離開水云間了,她以為他的軍人朋友也是一起的,于是才往這邊跑,沒有想到…

  打了個正著,直接碰了個面。

  被她如此盯著,閻佳樂覺得心里發毛,緊隨著,她聽到對方的聲音,“我叫墨上筠。”

  “我叫你…”閻佳樂拖長了聲音,不確定地問,“墨姐?”

  “隨便。”墨上筠倒是隨意。

  閻佳樂松了口氣,立即點頭,覺得稱呼這事就這么定了。

  “墨姐,”閻佳樂緊緊摟著抱枕,又多了幾分緊張,“我來這里的事,你能不能別跟的我二哥說?”

  “我什么都沒看到。”

  淡淡說完,墨上筠欲要關門。

  但是,閻佳樂眼疾手快,發現異樣后,就伸手擋在門前。

  “墨姐,你有空沒有,我們能聊聊嗎?”閻佳樂不敢靠近她,但目光殷切,無比期待。

  墨上筠有點頭疼。

  看在住她二哥家的份上,墨上筠想了想,問:“聊什么?”

  問這話,就當是同意了。

  閻佳樂立即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后勤快地從冰箱里把水果洗干凈、端上來。

  那興高采烈的模樣,仿佛先前哭得涕泗橫流的人,并不是她。

  “我幫你削蘋果吧。”

  拿著水果刀和蘋果往一旁坐下,閻佳樂非常熱情地道。

  墨上筠看了她一眼。

  然后,把她手里的蘋果和水果刀都拿了過來。

  閻佳樂一愣,錯愕間,聽得她淡淡道:“你說。”

  “哦…”

  閻佳樂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

  眼見著墨上筠左手拿刀削蘋果,心嘆果然看著就不一樣,原來是左撇子啊。

  感慨完,才開始說正事。

  今天過年,她是跟家里鬧了矛盾,一氣之下跑出來的。

  跑的急,手機、錢包、身份證全部沒帶,正好知道這里的密碼,就往這邊跑了。

  這是閻佳樂說的大前提。

  然而,落在墨上筠的耳里,卻覺得跟她說話有些吃力。

  ——她沒抓住重點。

  但是,一想時間還早,便由得她,當做聽故事便是。

  “鬧了什么矛盾?”墨上筠適時插了一句,把話題帶到正途上。

  說到這個,閻佳樂就來氣,“我想考軍校,但是家里不準。”

  微微一頓。

  墨上筠看她,問:“為什么?”

  “說我不合適。”閻佳樂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我高三了,文化課挺好的,體檢也過關,平時也挺喜歡鍛煉的…我二哥都能考,我怎么就不能去了?難不成就因為我是女的?現在女的入伍的也不少啊…”

  越說越氣,閻佳樂委屈的要命,“你說是吧?”

  墨上筠繼續削蘋果皮,淡淡問她,“為什么想考軍校?”

  “保家衛國!還有,穿軍裝,多帥啊,英姿颯爽的!”閻佳樂立即來了精神,滿腔熱血道,“我連學校都選好了,安城的陸軍學院,下半年努力一下,被順利錄取應該不是問題。”

  說到這,閻佳樂好奇心起,“墨姐,你是直接入伍的,還是考進軍校的?”

  “考軍校。”

  “真的?”閻佳樂驚喜出聲,感覺找到了知己,忙不迭問道,“考的什么學校?”

  墨上筠斜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問題,“你繼續。”

  “好吧…”閻佳樂有些失望,但并不影響她的熱情。

  閻家有從商的、從政的,可從軍的卻寥寥無幾,有的去了部隊兩年就回來了,也就閻天邢一直在部隊里待著,而自始至終,閻佳樂都不知道閻天邢的具體職位,只知道他的軍銜很高。

  可以說,她對部隊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

  下定決心考軍校,是因為三年前,華江沉船事故中,她和朋友就在附近游玩,年少無知,只因湊熱鬧而趕過去圍觀,但是隔得很遠,只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還有聞訊趕過來的遇害者的親人。

  她們看到有人穿著專業的潛水服,下江救人,后來才知道,那些都是蛙人——來自于海軍陸戰隊。

  后來,她們回去了。

  再后來,她們在網上見到一個熱搜——最帥蛙人。

  新聞上寫著蛙人拼盡全力救人的事跡,而在其中,附帶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蛙人穿著潛水服、將一個人從水里扛上來的照片。

  那個蛙人長得真帥。

  雖然只有半張側臉,可落在閻佳樂眼里,帥的無人能及。

  一見傾心。

  “你知道嗎,后來我還看到過他,是一次護航行動,他穿著海軍制服站在船上,就一張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閻佳樂說的很興奮,“從那之后啊,我就打算成為跟他一樣的軍人。不過我溺過水,對潛水這個項目一直沒法克服,就打算退而求其次,放棄海軍,選擇陸軍啦。”

  閻佳樂正在興頭上,跟墨上筠說著對未來的計劃、憧憬、幻想。

  墨上筠沒有吭聲。

  理想跟現實,本就不能重合,兩者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

  就像她并不知道,她傾心的那個青年,早在一年前,葬身在他最愛的那片大海,尸骨無存。

  三年前,墨上筠對華江沉船有所關注,而知道那個青年的身份,是因為——那個蛙人,正好是牧齊軒部隊的,還是跟牧齊軒交情很好的兄弟。

  世上之事,倒也挺奇妙的。

  將蘋果削好,遞給了閻佳樂。

  “墨姐,你不吃嗎?”閻佳樂看著手里的蘋果,倒是慢慢冷靜下來。

  “飽了。”

  “謝謝啊。”閻佳樂爽快地接受,咬了口蘋果后,緊隨著又道,“你說,我要不要跟他們抗爭到底?”

  “不要。”墨上筠給了個很肯定的回答。

  “為什么?”

  閻佳樂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嘴里的蘋果都忘了咽,感覺被背叛似的。

  為什么?

  ——過于單純、理想,沒經歷過挫折、苦難,這條路她會走的很艱難。

  ——就算考上軍校,她也不一定能像她傾心的那個青年一樣,真正做到“保家衛國”。

  ——這只是一個忠告,作為過來人的忠告,而其中具體的原因,說得再詳細,滿懷期待的她也不能理解。

  “你不合適。”

  墨上筠找了跟她父母一樣的理由。

  閻佳樂眼圈頓時就紅了,有點想哭,“你也是軍校畢業的,你應該更能理解我才是…”

  “路是你自己的,”墨上筠淡淡道,“我說我的意見,你不接受,可以繼續走下去。”

  一瞬間,閻佳樂的眼淚就憋住了。

  墨上筠的話有些傷人,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她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可是自己也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只是…

  有點惱火就是。

  好感度忽然就下降了大半。

  “我要走了,”吸了吸鼻子,閻佳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蘋果,想了想,站起身來,“謝謝你削的蘋果,但我不會動搖我的想法的,如果有機會再見的話…算了,反正我不會后悔我的選擇的。”

  說完,閻佳樂就轉身想走。

  “等等。”

  墨上筠叫住她。

  閻佳樂身形一怔,回過身來,不服氣地盯著她看。

  沒理她的憂傷,墨上筠拿出閻天邢給的紅包,在閻佳樂納悶地注視下,抽出幾張出來。

  墨上筠將其遞給她,“回去的車費。”

  愣了愣,想到先前跟墨上筠說過,自己身上僅有的零錢全部花在車費上了,眼下已是身無分文。

  雖然不開心,但好歹有點感動,閻佳樂伸手去接,“謝…”

  “到時候還你二哥。”

  沒等她道完謝,墨上筠就打斷了她的話。

  閻佳樂抓住那幾張錢,將最后一個“謝”字給強行咽了回去。

  也就奇怪了,她先前怎么就覺得…這人很好呢?!

  絕對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或者說,被她的外貌和氣質給騙了!

  閻佳樂沒好氣的想著,哼了哼后,就緊緊攥著錢,憤怒地走了。

  墨上筠目送她離開時,又聽到了猛烈的關門聲。

  一時間改了主意。

  去軍校待一陣也好,最起碼,以后關門應該不會這么大聲。

  墨上筠抬手揉了揉耳朵,漫不經心地想著。

  閻佳樂離開后,房間里總算安靜了。

  墨上筠簡單收拾了下。

  這一次,沒再耽擱,拿了錢就直接出門。

  然后,整天都在外面游蕩。

  午餐和晚餐都是在外解決的。

  回來時,夜幕降臨,天空忽然飄起了雪,黑夜中夾雜著點點白色,如夜空星辰,不多時,地上便積了層白雪,淺淺的。

  墨上筠是走路回去的,不緊不慢地走著,權當是飯后散步。

  閻天邢開著車,隔了很遠,就見到路邊的那抹纖細背影。

  跟節日和時間有關,路上行人很少,墨上筠獨自一人漫步街頭,那與眾不同的氣質,惹得極其顯眼。

  無論何時,她腰桿都挺得筆直,再閑散悠閑的時候,腰也不會彎曲半分。

  沒有戴圍巾、手套,發梢、肩上染了積雪,穿著單薄,她卻跟不會冷似的,在寒風大雪中,依舊將步伐走的沉穩、泰然自若,到哪兒都舍不得丟下一個“帥”字。

  閻天邢將車速放慢,一直在她身后跟著。

  不一會兒。

  墨上筠的步伐就頓住了,側過身,徑直朝這邊看過來。

  風雪中,她眼睛黝黑透亮,視線多了幾分冷冽,眉一挑,似是早料到是他,隔著車窗玻璃視線交匯,傳遞著十足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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