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多么可惡的人,他總有某一個地方是可取之處。
哪怕是周喜福這樣可謂是無惡不作的人,他也有他的優點,那就是講義氣。
云想想查到了這一點,要不然他也不會混到今天,米來當初也不會放心地和他合作。
“你就真的認為,米來不知道我來歷?”云想想忽然唇角一彎,她的笑容透著點詭異。
周喜福面色緊繃:“宋少夫人,你不是第一次離間。”
“離間?”云想想略帶嘲弄一笑,“怎么,你到現在還以為我讓人去米來家,攻擊你的電腦,是為了離間你們?我犯得著露出這么大一個破綻離間你們?我只是給米來一個機會,一個把你推到我這里來的機會,一個親自懸起一把刀的機會。”
云想想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入了周喜福的心口,令他下顎越繃越緊。
“宋少夫人,我和柴大少是忘年交。”
“可你把他最心疼的妹妹卷入了黑暗的旋渦。”見周喜福張嘴欲言,云想想打斷他,“你想說,你和米來是各取所需的合作是嗎?是米來心甘情愿的對吧?你沒有逼迫她是吧?可你當初怎么不提前給柴大少說明了,再和米來合作呢?”
周喜福一噎。
“你很清楚,柴大少不會允許,剛正不阿的家族繼承人,怎么可能容許你把他的妹妹變成一個洗不掉污點的罪人?”
云想想笑看著臉色變化不斷的周喜福:“你撞到我的手里,就憑你那句只相信死人才安分的話,今天如果來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丈夫,你覺得你還有命走出這扇門?”
周喜福的眼神閃爍,沉默不語。
“你要知道這世界上像我這樣…在你眼里堪稱為奇葩的正義之士不多。”云想想給自己下了個定義,她十分清楚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我丈夫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你認為他會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你有句話說的很對,只有死人才安分,我也送你一句話,只有死人才安全。
你死了,死在我這里,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她米來曾經做過什么勾當。
而你那位忘年交,柴大少爺也可以少些愧疚,畢竟他沒有對你下殺手不是嗎?”
沒有下殺手,不代表著沒有殺心。
而明明動了殺心,想要除掉自己,還要讓自己良心好受點,給自己挖個坑,借刀殺人,這就更加令人憤怒。
周喜福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宋少夫人,我憑什么相信您?”
“我可以告訴你,米來曾經對我出過手,我丈夫去找過柴家老爺子,讓他管好自己的子孫,算是給柴老爺子一個面子。”云想想憶起了那一段往事,“你可以換個人,別去問柴大少,他不會和你說實話,你想個辦法換個人問,隨便你問誰,問一問柴老爺子有沒有當眾告誡米來,不要找我麻煩。”
當初米來自以為和唐止聿聯手,想要坑害云想想,只不過事情沒成功,她被唐止聿利用,給云想想拉仇恨值,當時宋冕就和柴老爺子打過招呼。
柴老爺子的確在大過年,當著所有人的面隱晦地對米來說,別去對云想想動手。
那時候米來只當是唐止聿那里敗露,她爺爺有素來不喜歡歪門邪道的手段,才會警告她,壓根沒有做深想,也沒有放在心上。
實在是云想想的身世沒有什么好調查,她高考前就出道,從老家高考出來。
而這些年,云想想無論是資源還是代言,從來沒有走過綠色通道,沒有使用過什么特權。
宋冕從來沒有和她的事業有過任何交匯的地方,想要引起懷疑都不行。
所以不論是米來,還是周喜福這條老狐貍都栽了跟頭進來。
“好,我會去查證,如果確如宋少夫人所說,我當然聽宋少夫人的話自保。”到時候就不能怪他對米來不仁義。
云想想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宋倩給她披上了大衣。
穿好之后,云想想都沒有多看周喜福一眼,也沒有留下什么威脅的話,就轉身走了。
她越是走的這樣干脆,越讓周喜福敬畏,周喜福知道,云想想篤定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想想,你要周喜福做什么?”上了車之后,宋倩問。
“他不是喜歡誘導米來犯罪嗎?我讓他干老本行。”云想想靠在宋倩的肩膀上,困倦地閉上眼睛,“很快,你就會明白。”
只有周喜福,才能夠輕易得到米來的信任,也才能夠迷惑住楚臣,給米來挖坑。
這一次,云想想要米來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云想想只等了一天,周喜福就找上了門,柴家人不少,云想想說得事實,他只要能夠找到一個人,就能夠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就會相信,米來一早就知道云想想的來歷,卻故意一步步將他推到前面來。
甚至更多,他尤其想到了楚臣當日的暗示,后來他又找人試探了楚臣,知道楚臣竟然早就從米來那里知道了他的老底。
更加確信,當天他氣勢洶洶上門質問,米來和楚臣是唱雙簧哄騙他,讓他到云想想這里來送死。
另外就是他還查了一下米來和楚臣最近變賣家產,其實是在做樣子,多是賣給了和柴家相熟的人,隨時可以拿回來,這么做估摸著是為了打消他的戒心,讓他一心一意認為,她米來是真的想要給錢消災。
其實背地里早就已經給他畫好了死亡路線。
周喜福和云想想單獨說了十分鐘的話,就連宋倩都不知道說了什么,走的時候,周喜福臉上的怒氣全部平息,甚至眼底透著一點期待的陰毒。
“你不怕他再一次上門質問?”宋倩其實還蠻擔心,周喜福再一次上門和米來對質。
“有些事情,有一次已經是極限,更何況他的心,已經偏向于米來在欺騙他。就算真的上門對質,米來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云想想把周喜福的心思揣摩得十分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