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青辭的印象中,蘇錦娘很少縫制衣服,而且,這種明顯屬于男人的衣袍,也就只給他和小石頭縫制了,但是,剛剛那一套黑色長袍,不是給他的,也不可能是給小石頭的,大小不一樣。
也就是說,娘親給一個他不知道的男人縫制衣袍!
顧青辭記得,小時候,母親晚上點著油燈給他縫制衣袍的時候說過,她這一生,也就只給他和小石頭,以及那已經去世的父親縫制過。
現在顧青辭突然看到蘇錦娘偷偷摸摸的給一個他都不知道的男人縫制衣袍,他第一反應就是娘親可能有了愛情第二春!
其實,顧青辭并不反對這種事情,他爹死了那么多年,母親一個人辛辛苦苦將他和小石頭拉扯大,現在也才不過四十來歲,人生還很長,有為自己尋求幸福的權力。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不論是他還是小石頭都在整個江湖的風口浪尖上,他不得不懷疑會不會是有人刻意接近他娘親,只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好開口詢問,才想著來問一問長期住在煙雨長廊的寧老。
這件事情,他不得不慎重,他不接受任何是懷有目的性的接近他的母親!
沒能夠從寧清那里找到答案,顧青辭立馬召集了刑天衛著手調查,只不過,一連兩三天都沒有任何發現,而他自己也三番五次去套話都沒能夠成功,而且,自從那天之后,蘇錦娘變得特別小心,顧青辭再也沒看到那黑色長袍。
進入七月下旬,正魔大戰越來越近,顧青辭頓時有些忙亂起來,一面要注意小石頭滄州的情況,另一邊又得緊緊盯著地府,正魔大戰,地府可是重頭戲。
而滄州戰場,最近諸葛修在恒荒城大擺空城計,退夏國戰神楚子虛,已經引起了天下震驚,也正因為這一場空城計,讓楚子虛失去了最佳攻城時間,一連圍城十天都沒能夠攻下恒荒城,滄州戰場,呈現出了詭異的對峙狀態!
從刑天府出來,顧青辭抬頭,用手微微遮住眼睛,陽光有些刺眼,他不是很喜歡這長期暴曬的天氣,皺了皺眉頭,往煙雨長廊走去。
“書生!”
一聲輕喚,從身后傳來。
這午時,太陽正大,街道上行人不多,顧青辭回頭,一眼就看到長裙女子,一蹦一跳的沖了過來,喊道:“書生,有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最近可不得了了!”
顧青辭看著面前少女,執禮道:“莫姑娘,許久不見,你可還一切都好。”
莫嵐影一巴掌拍在顧青辭肩膀上,大大咧咧的說道:“我當然一切都好了,不過,地藏王想請你一見,你去不去?”
顧青辭點了點頭,道:“正好我這段時間也準備找地藏王談一談,他來的正是時候,莫姑娘,帶路吧!”
莫嵐影拉著顧青辭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書生,待會兒你和地藏王聊完了,能不能陪我喝點酒啊,好久沒和你一起說說話了。”
顧青辭總覺得今天的莫嵐影有些奇怪,可具體哪里奇怪,他也說不上來,但他和莫嵐影算得上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便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請你喝!”
莫嵐影嘿嘿一笑,道:“不用,我自己準備了,可是傳說上古天佑德年間創造的青稞酒,很難得的,保證你喝一次就忘不了那味道!”
顧青辭淡淡一笑,道:“你不會是被騙了吧,天佑德青稞酒,坊間挺多的,可都是假的,真正的青稞酒只有青藏才有,很少有流傳出來的!”
“我就是去青藏地區找的…”
與莫嵐影一路閑聊著,很快顧青辭就到了一處小院里,見到了已經見過很多次的地藏王。
“不知地藏王特地找本侯來,有何指教?”顧青辭拱手道。
面具下的地藏王只露出著那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顧青辭,說道:“沒有太多事情要勞煩顧侯爺,就是我地府出去,需要借道黑域,希望侯爺能夠行方便!”
顧青辭眉頭緊皺,他有些聽不明白地藏王的話,這地府在黑域多年,若是地藏王只是簡簡單單要向佛教入夏國那次一般借道而過,他相信憑借地府在黑域的能量,完全不需要通知他刑天府。
“地藏王有話明說吧,我刑天府和你地府可沒有合作,也沒有敵對,只要你按照我刑天府規矩行事,我不會干涉你地府任何事情!”顧青辭說道。
話音剛落,顧青辭就神情一頓,握住了腰間的道劍,他發現不知何時,周圍的環境居然變了,成了灰蒙蒙一片,只有他與地藏王面對面站著。
顧青辭平淡道:“地藏王,你想做什么?”
“侯爺莫誤會,在下只是為了保險起見罷了,不會對侯爺你不利的!”地藏王說道。
顧青辭依舊保持著警惕,只是冷冷的看著地藏王,雖然沒有緊握道劍,但真氣涌動著,隨時都可以出劍,也不說話!
地藏王無奈一笑,懷里掏出一塊玉佩,說道:“侯爺,這塊玉佩你應該見過吧!”
玉佩緩緩漂浮到面前,顧青辭瞳孔里驚出一抹異色,這塊玉佩上雕刻著非常細致的龍形圖案,只不過,這玉佩卻缺了一塊,而正好缺的那一塊,他見過,那一塊在當今夏皇手里。
那是臨行前,夏皇取出來讓他看過,說如果將來看到拿出玉佩另一半的人,就是自己人,而現在,居然出現在了地府地藏王手中。
看顧青辭的神色,地藏王就知道顧青辭是認出玉佩了,說道:“侯爺,我不是要讓你出手幫我,我本來就是故意挑起這場正魔大戰的,不論誰輸誰贏,我都是贏的,我只是擔心侯爺你會因為瑯琊劍派劉亦青的關系,出現在戰場上,所以,找侯爺你借道而行,然后我倆佯裝一戰,你受個傷,便不用參合進來!”
顧青辭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他聽懂了地藏王的意思,他是真的打算制造一場江湖正魔廝殺,圣火旗,只是一個幌子,他要的是血雨腥風!
或者說,是削弱江湖力量,
一如當年地府被滿江湖追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