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劍現如今的確是一把破劍。
然而,就是這一把破劍,卻讓七絕殿三個大修行者如臨深淵,他們看到的不是一把破劍,而是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劍,整個世界都仿佛被劍給包圍了。
“領域!”
閻王貼是天命境大修行者,這種感覺他一點不陌生,作為天命境大修行者,他也能略微知天命,對于領域有著一些涉及,但是,遠遠做不到顧青辭這般恐怖,直接化身一劍,就仿佛一個世界一般,這讓他懷疑對面是不是宗師高手。
宗師,這兩個字,就仿佛一座大山壓在閻王貼胸口,他是天下間最接近宗師的那一批人,深知天命與神念的差距,更理解一代宗師是何種恐怖。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迅速流下,滴落到眼睛里,旁閻王貼瞬間清醒,看著顧青辭和秦可卿,腦海里突然靈光一現,急忙道:“劍仙顧青辭,劍謎秦可卿,老朽七絕殿閻王貼,見過兩位。”
對于閻王貼能夠認出他們兩人來,顧青辭并沒有什么感到意外,這世上知道顧青辭與秦可卿的人很多,見過的就少了,但是,兩人的形象天下廣為流傳,在結合這恐怖劍意以及剛剛收到消息,他不難猜到面前兩人是什么人。
“我說的話,你可承認?”顧青辭往前一步,說道。
秦可卿也跟著踏出一步,足夠微微出鞘,一寸光澤放出,冷冽如冰雪降臨。
七絕殿另外兩個大修行者急忙望向閻王貼,顧青辭的話,讓他們心頭一驚,這不單單只是阻止他們去救援,而是要連他們整個分舵都給鎮壓了。
七絕殿在夏國,也就三個分舵,顧青辭就直接要鎮壓三分之一,由不得兩人心驚,同時也很惱怒,七絕殿作為七宗八派之一,即便是面對頂尖宗門,也沒這么憋屈過。
閻王貼暗中阻止了兩人,沒讓他們二人說話,因為他知道,七宗八派的名頭壓不住顧青辭,也不可能讓顧青辭賣面子,因為顧青辭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他有另一個身份,乃是朝廷天下行走。
“承認,即刻起,七絕殿青州分舵封山不出。”
閻王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泄了氣,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顧青辭和秦可卿兩個人都來了,他們根本來一戰的機會都沒有,若是多說廢話,反而會惹惱這兩人,得不償失。
劍意消失,莫愁劍回鞘。
顧青辭打量了一下這幾個大修行者,淡淡道:“去年,七絕殿曾派殺手刺殺過我,這個梁子今日就算解除,鄴城的那個堂口算是是對我的賠償。”
“是。”閻王貼沒有多說廢話。
“當然,如果你們覺得封山三年劃不算,也可以請七絕殿總部派人來刺殺我,只要能夠殺了我,你們自然可以出山。”顧青辭說道。
“不敢,”閻王貼急忙道:“顧侯爺放心,我們絕對遵循你的要求,封山三年。”
閻王貼內心也挺苦澀的,別人不清楚七絕殿的情況,他是很清楚的,七絕殿名義上是一個勢力,但實際上說是一個聯盟更為合適,一個全都由殺手組成的勢力。
別說總部是一盤散沙,就連這些分舵都是各自為政,要不是總部有宗師高手鎮壓著,具有一定的凝聚力,七絕殿都不能嚴格稱為一個勢力,想要總部派人來刺殺顧青辭,除非是宗師親自出手,要想聚集幾十個大修行者,可能性更小。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七絕殿是殺手組織,從來都是為利益殺人,這種組織和一般宗門不同,所以,顧青辭倒是一直沒有對七絕殿有太大仇恨,也是因為七絕殿每一次都認慫夠快,到了他現在這個層次,真沒太大興趣計較,而且,逼迫青州分舵封山,他有把握七絕殿不會有后續反應,若真是屠殺了青州分舵,那就真是和七絕殿不死不休了。
“恭送顧侯爺秦女俠!”
閻王貼躬身執禮,看著踏月離去兩人,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天命境大修行者,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了,偏偏對方還是一個年紀和他孫子差不多的年輕人。
“舵主,我們真的要封山嗎?”那個扛著鋤頭的大修行者滿臉苦澀的說道。
閻王貼嘆了口氣,說道:“將消息發給總部吧,這件事情我們分舵處理不了,也不夠資格去處理了。”
“通知分舵也是不了了之,顧青辭做事很有分寸,他并沒有直接屠了我們分舵,只是出一口氣,以如今顧青辭的身份,總部那邊也只有忍著。”
“唉,”那個拿著扁擔的老者長嘆道:“說真的,我已經不想干了,前段時間陳通玄才來一趟,今天顧青辭又開一趟,七絕殿,自從老殿主離開之后,已經走了幾十年下坡路了!”
“也正好,這三年,我可以好好帶一帶我孫子了。”
第二天清晨,城門剛開,聶長流就跟著一群農民進城,直到進城那一刻,他緊繃的身體才略微松懈了一點,這一夜,他都處于高度警惕之中,隨時防備著七絕殿會不會有人來復仇。
剛一進城,他就看到蘇北生帶著兩個手下從一家客棧里出來。
“聶兄,這么巧啊!”蘇北生也看到了聶長流。
剛一走進聶長流身旁,蘇北生突然眉頭一皺,低聲道:“聶兄,你身上怎么這么大血腥味,你…你不會昨晚去七絕殿了吧!”
“嗯。”聶長流點頭,道:“已經取到證據了,不出所料,上次七絕殿的殺手就是被靈芝郡主所雇傭的。”
“不是叫你別輕舉妄動嗎,等我通知了我師父之后我們一起去的,你一個人去要是出事了怎么辦?七絕殿雖然在青州只是一個分舵,但實力不容小覷,有天命境大修行者坐鎮的。”蘇北生說道。
“我也納悶,”聶長流說道:“我昨晚把七絕殿一個堂口都給屠盡了,居然什么事都沒有,輕輕松松的就回來了。”
“呃…”蘇北生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道:“原來顧老大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啊,他昨晚肯定去七絕殿青州分舵了,這里隔得很近,否則,不至于一晚上都找不到你,七絕殿找人的本事堪比風滿樓。”
聶長流抬起頭,眼神波動,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開口道:“你這大清早出門,準備去哪?”
蘇北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去見一個朋友,我那個朋友叫牧風,靈芝郡主的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