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天后,姚晶打電話告訴周安,莊味園之前辭職的幾個掌勺師傅,她已經說動兩個,隨時可以回來上班。
但很快事實又證明:錢不是萬能的。
又兩天后,沈金珂打電話告訴周安,莊味園原來那個廚師長不用指望能請回來了,因為人家拒絕的態度很堅決,并且今天已經去一家新飯店正式上班,崗位同樣還是廚師長。
姚晶打電話來的時候是上午,周安正在和曲艷陽睡覺,很純潔的睡覺,兩人是被姚晶的電話吵醒的。
周安本來有點火,但姚晶電話里說的好消息,讓他心情轉好。
沈金珂打電話來的時候,周安還是在睡覺,這次夜里,和他一起睡的是章曉欣,他倆睡得不是很純潔,周安的心情本來是愉快的,但沈金珂店里說的壞消息,令他心情變壞。
于是,接完沈金珂的電話,他從章曉欣身上翻下來,皺著眉頭靠在床頭,下意識伸手去床頭柜上摸煙盒和火機。
對了,當時他和章曉欣是在一家賓館的房間。
“怎么了?”
章曉欣疑惑地挪了挪,和他并肩靠在床頭,看他抽了支煙叼在嘴里,準備點火,她皺眉說:“能不點嗎?”
“啪”
周安手里的打火機正好噴出小火苗,聽了她的意見,他眉頭又皺了皺,微微猶豫,還是放下打火機,摘下嘴里還沒點著的那支煙塞回煙盒。
“行,聽你的!”
章曉欣見狀一笑,主動湊過來在他臉上輕輕一啄,完了又問:“你怎么了?什么廚師長?你新店要換廚師長嗎?”
周安搖頭,“不是,是我和幾個朋友合伙剛買下的一個新店還缺一個能燒農家菜的廚師長,本來想把那個店原來的廚師長請回來,但剛才我朋友電話里跟我說沒希望了。”
章曉欣愣住。
片刻后,她訝問:“你又開了個新店?”
她關注點在這兒。
“嗯。”
周安隨口答著,皺著眉頭已經在想去哪里找那么一個能燒好農家菜的廚師長。
章曉欣眨了眨眼,愣怔片刻后,抿了抿嘴唇,輕移臻首,輕輕靠在他肩頭,一只手在他胸口摩挲著,輕聲說:“你工資開高一點,還怕找不到手藝好的廚師長嗎?”
周安失笑,但也知道這些事她不懂,會這么想也不足為奇。
次日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周安跟曲艷陽說:“接下來幾天,我和宇哥要去一趟徽州,店里這邊你幫忙管一下,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
正在吃飯的曲艷陽和梁宇同感詫異。
曲艷陽看看他,又看看梁宇,蹙眉問:“你們去徽州干嘛?還要去幾天?”
梁宇同樣很疑惑,但他沒像曲艷陽那樣問出來。
“莊味園原來那個廚師長請不回來了,沈金珂和姚晶他們應該是束手無策了,我想了想,農家菜做的好的廚師,徽州那邊應該有一些,我想去那邊看看!”
“這…”
曲艷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遲疑著點頭,“行吧!既然是這事,那你就去唄!店里這邊我會注意的,不過,今晚上班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當眾宣布一下,要不然我怕你不在的時候,店里有些人不服我管,呵,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對吧?”
名不正言不順?
周安瞥了瞥她的神色,也不知她這話有沒有別的含義?
看她樣子,像是隨口說的,但他知道女人都是演員,就像張無忌他媽說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但這時候他也沒心情深究,就當作自己沒聽懂其它意思。
“行,我今晚會宣布。”
作為一個重生人士,周安當然有自己的優勢。
比如前世認識的一些人和經歷的一些事。
他重生前,做廚師已經十幾年,那十幾年時間,走南闖北也去過不少地方,這期間他自然認識了不少人。
而其中最多的,應該說除了食客,就是形形色色的廚師了。
農家菜他自己做得不是很好,但他卻認識一個農家菜手藝非常精湛的老師傅。
那老師傅是徽州人,祖傳的手藝,像涇縣八大碗之類的傳統農家菜,都非常拿手。
周安曾經和那老師傅共事過,他記得那人姓魯,做出來的菜肴是典型的徽菜,重油重色重味,刀工倒是沒那么重視。
但深得重油重色重味這三大特點,已經足夠那位魯師傅在廚房這一塊受人尊敬了。
當年周安剛認識那位魯師傅,第一次見到他做出來的菜的時候,周安是很詫異的。
幾乎每一道菜都放醬油,越是葷菜醬油放得越重,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此人做出來的菜,幾乎每一道都是黑乎乎的。
不僅如此,像紅燒排骨、紅燒豬蹄這些菜,魯師傅做出來的效果不僅顏色深,還油汪汪的、骨肉分離,絕對酥爛。
周安當時詫異的是:都什么年代了?現在人吃飯都講究個健康,醬油放那么重、菜里油浸得那么深,有人愛吃?能下得了筷子嗎?
但事實卻是那位魯師傅做出來的菜很暢銷、很受顧客歡迎。
事實勝于雄辯,于是周安就找機會嘗了嘗魯師傅做的那些菜,嘗過之后,他服了。
至少在農家菜這一塊,他自愧不如。
這次他和梁宇去徽州,自然就是想找到那位魯師傅,然后把他請到莊味園來。
他是個行動派,這天中午說的,第二天上午就和梁宇動身了,帶了些簡單的行李,梁宇開車,首個目的地——屯溪。
他以前和魯師傅關系還不錯,那是他有心經營的結果,因為他想跟魯師傅學兩手燒農家菜的本領。
成為朋友后,彼此當然都說了點各自過往的經歷,比如在哪里學的手藝,比如曾經在哪些地方做過事等等。
周安記得魯師傅曾經說,他零幾年的時候,在屯溪做過很長一段時間,說是那里游客多、大大小小的飯店也多,有點手藝的廚師在那里工作很好找。
但也就這么多了,魯師傅倒是隨口提過他當時在屯溪工作的幾個飯店店名,但周安左耳進、右耳出,早就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