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峰啃雞爪的動作頓了下,目光看著桌面,苦澀一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呵呵,謝謝了小安!”
說著,他抬頭看向周安,抓起酒瓶與周安碰了下,然后仰頭咕嚕咕嚕灌下好幾口。
他竟然道謝?
周安有點想笑,抿了抿嘴,也對著瓶口喝兩口。
拈起一只鹽水毛豆吃著,看著對面悶悶不樂的大表哥,周安到底還是有點同情他。
主要還是他心里覺得大表哥這一世走到這一步,他是其中的誘因,是有責任的。所以,接下來他干脆不再探究大表哥的秘密,扮演好一個稱職的三陪陪吃陪喝陪聊)。
沒多久,小龍蝦和螺螄都端上來,又過幾分鐘,田律炒的兩道小炒也端上桌,放下小炒的時候,田律一屁股坐在田曉峰身旁,抓來一瓶破開了。
“老大,你今天這是來喝悶酒啊?怎么?跟那個女的結婚,你這么不開心嗎?”
好嘛,他一開口,比周安之前直接多了。
周安已經按下探究的念頭,他一來倒好,直接挑明了問。
田曉峰抓著酒瓶歪頭斜眼看著他,就那么看著,看了好幾秒,忽然一巴掌拍在田律后腦勺上,不滿斥道:“你杏近一直在看我笑話,你是不是當我瞎啊?小安就比你厚道多了!”
周安笑吟吟地喝酒吃菜,笑而不語。
田律摸著后腦勺,瞪眼反駁:“你把自己搞成一個笑話,還怪我看?你要是高高興興的等著結婚,我能說什么啊我?”
拍了田律一巴掌,田曉峰本來是露出笑容了,但田律這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神情慢慢變得黯淡,嘆道:“是啊,你們都看出來了,呵呵,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頹廢?”
田曉峰看向田律,又看向周安。
田律嗤笑,“你還知道啊?我跟你說,你要是在嫂子面前也老是這樣垂頭喪氣,心嫂子一火,直接去醫院把孩子打了,哼哼,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跟你爸你媽交代猜你爸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不屑說著,田律自顧喝酒。
田曉峰嘴角抽了抽,又看向周安。
周安附和,“是啊,大表哥今晚在我這里,頹廢一點沒事,回去后,還是得盡量恢復以前的樣子,既然已經決定跟人家結婚,那就別讓人覺得你不情不愿,有些事、有些人,該放下的,還是劇放下的好!”
田律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周安想了想,便也往深里勸了兩句。
其實,上次和今晚看見大表哥的熊樣,周安雖然還沒從他口中挖到什么,但心里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
大表哥心里用是有人的,不是那個素娟。
也許是前世的大表嫂林嬌嬌,也許另有其人,但他心里有人這一點用是可以肯定的了。
果然,周安剛說完,田曉峰眼睛就閉下來,兩行悔恨的淚水溢出眼角,嘴唇都開始顫抖。
“來酒!!”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猛然舉瓶邀周安和田律喝酒。
周安和田律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奉陪。
田曉峰和田律每人五六瓶破下肚,陪著他們的周安一瓶破卻還沒喝完,田曉峰是但求一醉,希望一醉解千愁。
田律則是直腸子,田曉峰一口喝多少,他就奉陪多少,漸漸的,竟和田曉峰演變成斗酒的感覺。
周安?
他心里清朗,頭腦也清醒,還記著今晚十一點半以后,店里還有一波客流高峰,還惦記著自己需要做菜,所以他雖然陪他們喝,但卻一直都是洶。
而心情不佳的田曉峰,和注意力一直在田曉峰身上的田律,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等他們幾瓶酒下肚,眼前開始模糊,就更注意不到周安在劃水了。
11點左右,店里果然陸陸續續開始上客。
田曉峰和田律已經喝得舌頭都大了,說話就像嘴里含著鳥似的,含糊不清,周安由著他們繼續喝,自己則和譚光等人一起去廚房做事。
夏文靜跟進廚房問他,“小安,就這么讓那兩個人喝下去呀?你也不管管?”
周安無奈,“表姐,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大表哥今晚過來就是想喝醉的嗎?我怎么管?不給他喝,他會翻臉你信不信?”
夏文靜也頭疼,“可就這么讓他們喝下去也不是個事呀,真喝醉了怎么辦?曉峰和野狗都有似瘋的習慣,到時候發起瘋來,可怎么得了?”
“似瘋”
周安看了眼已經在做事的譚光、大羅、大憨、協和周劍等人,“不怕,咱們店里人多,搞得定!”
“但愿吧4正這兩個人喝醉了就是祖宗!”
夏文靜遺頭嘆氣回前廳。
快12點的時候,夏文靜忽然又跑進廚房,有點慌張,“小安!安你快去前面看看吧 ̄峰哭起來了,我怎么勸都勸不住,野狗也鉆桌子底下去了”
“什么?”
周安聞言,又好氣又好笑,還有點兒頭疼,趕緊放下鍋、勺,跑去前廳。
廚房里其他人面面相覷,大憨撇嘴,“真是出丑出到縣城來了!”
周安跑到前廳一看,可不嘛曉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桌子,正在嗚嗚大哭,那哭聲,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店里幾桌客人一邊吃喝,一邊就在那里看戲了。
當然也有皺眉表示不滿的。
“真是晦氣9讓不讓老子喝酒了?”
表示不滿的是一個光頭大漢,看見周安和夏文靜從后廚跑出來,馬上喊:“嗨板,趕緊讓那家伙別哭了,這大半夜的,哭得人心里瘆得慌,一會兒我還得去打麻將呢,按他這個哭法,我今晚上還能贏嗎?老子都被他哭倒霉了!”
“行行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周安頭也不回地連聲道歉,快步過去,扶起田曉峰就往門外拖。
他店里正在營業,客人已經表示不滿,可他又沒把握能馬上讓大表哥不哭,那就只能先把他拖出去了。
“表姐,快去喊大憨!讓他來幫忙,先送大表哥去我住的地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