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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美救英雄

  死一般的寂靜。

  圍觀的病患、家屬和醫護人員看向那中年男人的眼神馬上就變了。

  “嘖嘖。”

  “真是大孝子啊!”

  余慶搖了搖頭,不嫌事大地調笑道:

  “怪不得你爹死前把錢全捐了...”

  “我要是有這種孽障兒子,我也不想多做慈善。”

  “你、你!”

  中年男人氣得臉色漲紅,卻遲遲說不出一句話來。

  “表哥。”

  他身后跟來的親戚也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那畢竟是你爹啊,你咋能說這種話呢?”

  “我...”

  中年男人的臉更紅了。

  終于,在圍觀者那滿是嘲諷的目光之中,他的情緒徹底爆發了:

  “娘的!”

  “老子就是來要錢的怎么了?!”

  “你們醫院活生生地把人治死了,還不讓家屬要賠償了?”

  “甭管我跟我爹感情咋樣,他死在這里”

  說著,中年男人又回頭對著他那一大幫兄弟親戚說道:

  “你們也都別裝大尾巴狼!”

  “我就不信了,你們跟我過來鬧事,難道不是想事成后分一筆賬?”

  “這...這說得是哪里話呢!”

  親戚們咬死不放地拒絕承認,但卻沒有一個人因為中年男人的話憤然離席。

  見到這派景象,余慶臉色一沉,心中暗道:

  “這家伙...”

  “是個高手。”

  真言術的確好用,但是也只對那些尚且還要臉面的家伙好用。

  常言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那中年男人剛剛是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現在牌坊倒了,他干脆玩得更開了。

  眼見著對方又鬧將著要攻擊醫院的聲譽,杜衡只得堅持著繼續解釋道:

  “這位先生。”

  “我重申一遍,令尊在送到急診后就得到了及時而專業的治療。”

  “我們醫院在治療的過程中絕對沒有任何疏漏和失誤,更不可能有什么故意治死人的情況。”

  “所以,還請你...”

  “呵呵...”

  中年男人卻是一陣冷笑,又說道:

  “沒有任何問題?”

  “姓杜的,你可真有臉說啊!”

  “當時我在門外可都看到了...”

  “在那些護士都從急救室里出來之后,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拿出了一把繡花針,對著我爹偷偷摸摸地扎了好幾下!”

  “說說吧...”

  “你那是在干嘛!我爹是不是讓你給扎死的?!”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安靜。

  吃瓜群眾的視線再次集中到了杜衡身上,就連那些和杜衡相熟的醫生、護士都不由地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杜、杜醫生?”

  一個與他交好的醫生忍不住問道:“他這是在開玩笑吧?”

  杜衡一陣沉默。

  片刻之后,他才陰沉著臉說道:

  “我那是在給你父親做針灸。”

  “當時常規的急救方法已經不起作用了,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地用上了我家傳的傳統醫術,想試著對他進行最后的搶救。”

  “什么?!”

  圍觀的病患和家屬還沒有聽出什么味道,可杜衡的那些同事可全都被這個事情給嚇到了:

  自作主張給急救病人做針灸,那是徹頭徹尾的違規行為。

  醫生在治療過程中搞出這種超出正常醫療范圍的違禁操作,一旦出了問題,那整個醫院都是要擔責任的。

  更不要說...

  杜衡是學臨床外科學出身的西醫醫生,根本就沒有中醫執業醫師資格。

  他用這種超出自身專業范圍的治療手段來治療病人,如果較起真來,那就是實打實的非法行醫。

  “杜醫生!”

  不少醫生護士都震驚了:“你、你瘋了吧?!”

  “聽聽...大家都聽聽!”

  中年男人的氣焰馬上就囂張起來了:

  “做針灸?”

  “我把我爹送到你們西醫醫院搶救,你們的醫生就拿針灸給我爹治病?!”

  “你特娘的會針灸嗎!”

  “是不是自己學了個半斤八兩,就拿我爹當肉靶子練手了?”

  他說的話十分刺耳,用心極為惡毒。

  一旦讓他把這個“中醫愛好者擅自拿病人練手”的帽子扣嚴實了,醫院倒不倒霉不說,杜衡的職業生涯肯定是完蛋了。

  而杜衡沉吟片刻,卻是一臉堅定地回答道:

  “我擅自給病人做了針灸,這個責任我擔!”

  “但是,我來自中醫世家,絕對不是什么拿病人練手的庸醫。”

  “而且,參與那場搶救的同僚都可以證明,當時常規的急救手段已經無效,我們在努力后已經宣告放棄治療。”

  “在那種情況下我別無他法,只能試著死馬當活馬醫...”

  “死馬?”

  中年男人毫無聽取杜衡解釋的意思,只是胡攪蠻纏道:

  “你特娘的竟然敢咒我媽?”

  “我...”

  杜衡一時語塞:“我不是咒你死馬,我是說你爹...”

  “啥?”

  中年男人繼續裝傻充愣道:“你咒我奶奶?”

  杜衡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眼見著杜衡不再吭聲,中年男人的態度愈發咄咄逼人:

  “看看吧!”

  “我爹他平時身體那么好,現在突然去了...這肯定是被這個庸醫用針扎死的!”

  “夠了!”

  旁邊響起一聲怒喝。

  余慶終于按捺不住地站了出來:

  “不要臉的家伙!”

  “當時急救室里面的護士都走光了,急救室的門都開著沒關,你自己難道就沒意識到:”

  “在杜醫生用針灸治療之前,你爹就已經沒救了嗎?”

  余慶順手用上了真言術,中年男人馬上就又把自己的真心話抖落了出來:

  “當然知道了!”

  “那個老不死的在送醫院前就沒氣了,我可沒指望他還能活過來。”

  說著說著,他的臉色再次如燒熟的大蝦一般漲紅起來。

  然而,中年男人卻還是梗著脖子鬧道:

  “你、你別問我怎么想的!”

  “反正那姓杜的就是拿我爹練手了,他必須磕頭道歉賠錢!”

  “不然的話,我就...”

  “就怎么樣?”

  余慶一臉冷漠地往前走了幾步,用嘲諷無比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慫貨能拿我們怎樣?”

  “別干站著耍嘴皮子,不是帶刀帶棒了嗎?”

  “有本事過來削我一刀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打人肯定理虧。

  所以,余慶擺足了盛氣凌人的架勢,用最不屑的語氣挑釁對方,想引誘那中年男人率先動刀動槍。

  一旦對方主動出擊,他就可以放心地進行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雖然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但是對于現在的余慶而言,一招把那中年人打死打廢都不是問題。

  然而,這中年男人卻不傻。

  “小子,你跟誰耍狠呢?!”

  他放下手中的棍子,從腰間抽出了那把威懾性更強的雪亮水果刀,氣勢洶洶地喝罵道:

  “快給老子讓開!”

  “不然的話,我這手里的刀子可不會長眼。”

  說是這么說,但那中年男人卻始終攥著那刀子不肯前進一步,一點也沒有要真正動手的意思。

  “呵呵...”

  余慶一陣不屑地冷笑:

  “果然是個慫貨!”

  中年男人不敢走上來,他就主動地逼上前去,用身體直直地堵上了他那雪亮的刀鋒:

  “怎么,不敢動手是吧?”

  “不敢動手的話,那我可就要送你們出去了!”

  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橫的。

  一見到余慶這么能刷橫,那中年男人的氣勢馬上就弱了下來:

  “你...你別囂張!”

  “真以為老子不敢動刀嗎?”

  說著,他還拿著那刀子在余慶面前空揮了兩下,想用那閃閃刀光把余慶這個愣頭青嚇走。

  這刀子只是空空地自余慶面前劃過,原本是傷不到人的。

  然而...

  就在中年男人揮刀的那一瞬間,旁邊站著的白瑩瑩卻是眼中精光一閃:

  有機會!

  要拉近男女關系,最常見的套路就是英雄救美。

  當然,要想打動被救者的心,這個套路需要救人者的顏值過關才行。

  不然的話,那就是“下輩子當牛做馬”和“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區別。

  而白瑩瑩的顏值顯然是過關的。

  “別傷我學生!”

  她毫不猶豫地沖了上來,一把將余慶護在身前,又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那把水果刀的揮擊。

  “啊!”

  白瑩瑩發出一聲嬌弱的痛呼,后背那薄薄的白襯衫瞬間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向往滲出了一片猩紅的鮮血。

  再然后,她就順勢往余慶的懷里軟軟地一倒,整個人無力地掛在了余慶的身上。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在這一瞬間,余慶就感覺到了自己胸前傳來了一陣彈性驚人的奇妙觸感。

  當然,他現在也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

  “白老師!”

  “你沒事吧?”

  “沒、沒事...”

  白瑩瑩用雙手緊緊地搭著余慶的肩膀,又趁勢將臉頰貼到了他的脖子上,最終才在他耳旁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余你沒受傷就好...”

  “老師我...就是有點疼而已。”

  見到白瑩瑩如此虛弱的表現,余慶也不敢多耽誤。

  他也顧不上避嫌,慌忙將白瑩瑩輕輕地扶到一旁,又叫來了護士幫她處理傷口。

  然后,余慶回過頭來,將冷厲無比的目光投向了那中年男人:

  “老流氓...”

  “你現在是真的攤上事了。”

  余慶剛剛還只是想教訓一下對方,而現在...

  他已經不介意用上一些要命的手段了。

  “我...”

  中年男人一時語塞,慌忙把手上那染血的刀子往地上一擲:

  “是那女人自己撲上來的!”

  他欲哭無淚地說道:

  “我、我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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