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人族圣者站在岸邊,都遙遙望著這廣闊無邊的血海。
觸目驚心。
那密密麻麻的人族孩童嬰兒的尸體,數量是何等巨大,鋪滿了整個血海之地,讓他們心悸,更讓他們心中忍不住涌出沖天殺意。
但這血海太神秘,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聽到余依說出了‘童靈血河’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余依的身上,等待著他的進一步解釋。
即使是江寒,心中驚悸對這片血海驚悸的同時,也生出了好奇。
“我相信諸位都曾聽說過太古時代幽冥血海的傳說。”余依輕聲道。
“傳說,鴻蒙未判之前,盤古大神秉承大道開天而身隕,身化萬物,其肚濟秉天地陰穢而生,有無窮煞氣聚集在其中,化為一片血色海洋,浩渺不知其廣,魚蝦不興、鳥蟲不至,喚為血海。”
“鴻蒙初判后,血海有靈,孕育一位太古大神,伴元屠、阿鼻兩劍出世,是為血海之祖,又被稱為冥河教主、阿修羅祖神,是站在太古紀元最巔峰的存在之一。”
“再其后,血海之上開辟幽冥古界,血海便也成為了幽冥血海!”
“這位冥河教主的傳說,我們自然都聽說過一些,但和我們眼前的這片血海有什么關系?”鐵峰皺眉道。
“上古典籍有記載,血海孕育冥河,乃是因為血海中有蘊含有盤古大神的本源靈性,而我人族之祖脈,有一部分便是源自盤古大神!”余依幽幽道:“所以,無論是太古或是上古,皆有異族強者模仿幽冥血海成形之原理,抓取人族,以人族之血匯聚成河,以求煉化出一絲盤古大神本源靈性,而孩童,其靈魂血脈最為純真、純粹...這便是童靈血河的來源。”
周圍的數千圣者皆怔住了,人族?盤古大神?
“我只聽說,我人族太古起于微末,三祖帶領我人族崛起于源界,祖脈怎么會和盤古大神有關?”江寒突然開口,疑惑道:“無論是古籍,抑或是宗門長輩,從未和我聽說過這個傳說。”
其他圣者皆點頭。
“或許這傳說是假的,我也只是偶爾得知。”余依聲音柔美而平靜:“但我們眼前這片血海確是‘童靈血河’無疑,而且,這片血海,恐怕還牽扯到了雪魅、天幽兩族中一些極古老的大能。”
“祖神,在太古、上古時代,是一些異族對大能者的稱呼!”江寒突然道。
說罷,江寒和余依對視一眼。
莫思雨、北羅乾、慕樂正、鐵峰等首領人物心中頓時明了,江寒和余依能知曉如此多的隱秘,更是以世界境之身爆發不亞于天地境圓滿的實力,應該是來自天界一些最最頂尖的超級勢力。
“余依圣者,寒統領,這天幽族圣祭牽扯到了童靈血河,更牽扯到了大能者,已經超乎了我們的想象。”莫思雨道:“你們既知許多隱秘訊息,可有脫離這雪河谷的方法。”
其他圣者都望向了江寒、余依兩人。
許多圣者的臉龐上都有些畏懼和擔憂,面對這神秘詭異的童靈血河,又牽扯到了某些古老的秘密,即使再自信的強者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若這天幽族圣祭沒有開始舉行還罷,但很明顯,這儀式恐怕已經進行大半甚至完畢。
大能者啊!
任何一位都堪稱是縱橫萬界的蓋世人物,這等偉大存在隨便留下一點小手段,都是能輕易覆滅漫天仙神的。
他們這些圣境修行者又如何能擋?
“難道你們沒發現嗎?第一道血光出現的時候,整個雪河谷就已經成為封禁的世界。”余依輕聲道:“無論是破禁的手段,還是一些時空類秘寶,都已經無法使用。”
她的話音未落。
一位位圣者皆色變,尤其是莫思雨、鐵燕等人,面色更是變得難堪,更顯然,他們都有一些真正的保命底牌,可各自暗自嘗試都失敗了。
“血海有變!”北羅乾的目光落在了遠方。
轟隆隆 原本平靜的血色海洋發生劇變,諸多圣者色變,在充滿著煞氣的血海中,陣陣浪濤起伏,迅速盤旋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縱橫足足數里。
浪花澎湃,震人心魄。
“這是怎么了?”
數千圣者震驚之余又心生警惕,紛紛組陣了聯合陣法,余依、江寒、北羅乾等數位頂尖強者更占據一隅警惕。
“嗡嗡”仿佛無形的波動,又如同是禁制籠罩,伴隨著一道紫色神華掃蕩,整個血色海洋色變,瞬間將數十座聯合陣法擊潰,諸多人族圣者紛紛受到重創。
“這是什么?”
“是異族大能遺留的手段嗎?”
諸多圣者震撼色變,更多人感覺這里根本不是他們能踏足的存在,但事到如今,卻不得不咬牙堅持,因為雪河谷被封禁,在原本出口所在的峽谷山壁已被這片血色海洋吞沒。
轟隆隆 血色和紫色交織的神華一波波從那漩渦中釋放,令四方色變,所有人族圣者都被壓迫的面色蒼白,不敢相信這一切,即使是江寒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就仿佛,被一頭遠古神魔盯上了。
“撕拉!”時空在震蕩,血海在洶涌,仿佛有一尊沉睡中的古老者蘇醒,恢宏浩瀚的威壓席卷而來,緊接著漩渦洶涌而起。
那重重光華中,一座壯闊浩大的金色祭壇從那血海中緩緩升起,道道紫色神華從那祭壇上垂落到了血海之上,有著別樣的一種美意。
諸多人族圣者齊齊望去,出乎他們意料的,從一片煞氣、兇戾的血海上升起,這祭壇反而充滿了某種神圣感,仿佛真正的神靈朝圣之地,和下方的童靈血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異族大能的煉化人血本源靈性的祭壇,他們已經開啟了!”余依那絕美的臉龐不由一變。
北羅乾望著這金色祭壇,幽幽道:“這是我人族無盡孩童的血,無窮盡的冤魂,最終鑄就的卻是一片煌煌與巍峨,簡直是一種諷刺。”
祭壇四面皆是臺階,唯有頂部平坦,在其上有著一金色的巨鼎,上書無數神秘的紋路,莫測難辨,大氣磅礴。
“這是!”
江寒則死死盯在了巨鼎之上,他感受到自己整個體內世界傳來的那種顫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