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青年崢邊本來就充滿了警惕,他知道江寒恐怕還有隱藏手段,當他看見江寒周圍顯化出來的重重水幕,他的心中依舊自信無比,他相信即使對方真的悟出了法則融合之道,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殺!”黑袍青年聲音冰冷,他的雙手遙指,那三柄飛行的金虹剎那間融合歸一,盤旋扭曲著爆發出可怕的銳嘯聲,呼嘯著攻殺而出。
三道金虹合一,威能絕倫。
“這才是真正的帝之絕學!”江寒整個人的心神融入那重重水幕中,他苦修數十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沖天的戰意彌散開來。
這彌散流轉的水幕,是水系本源法則萬千意境的顯化,江寒手中的寂鋒戰刀,終于揮動了,那銀色的刀鋒,剎那間就引動了那冥冥中空間法則的本源奧義,化作了那刀芒...與那水之意境融合歸一。
苦修六十年,參悟六十年,加上這數月以來一次次激戰,那深厚的積累本就只差一個契機突然,在千劍陣郡金虹的巨大壓迫下,江寒終于踏出了那一步。
一位至高帝境的絕學神通,在漫長歲月后,終于再度顯化在萬界之中。
“不朽刃第一式——水域之光!”江寒輕聲。
寂鋒刀在揮出的時,那原本平靜的重重水幕剎那間開始震顫,爾后浩蕩的威能融匯在那最中央的刀芒之上,僅僅瞬間,原本不起眼的刀光便已化為縱橫千丈席卷天地的銀色刀芒,瞬間籠罩在了龐大劍陣之上。
刀芒橫貫天地,宛若要開天辟地一般,在這刀芒面前,即使黑袍青年引動的那氣勢恢宏的三大劍陣都顯得渺小起來。
“不好!”黑袍青年心中頓時一驚,他明白自己小看了對手,這刀芒之威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只是,一切發生的太快。
就在黑袍青年心中一緊的時,那縱橫天地的刀芒便仿佛時間回溯一般,短短剎那那釋放的無邊威壓收攏,變幻為了一抹不起眼的銀光。
碰撞。
銀光看似普通,卻令沿途時空出現了絲絲裂痕,剎那間,那環繞在江寒周圍的重重水流已消散,只留那一道銀光,徑直斬在那道巨大的金虹之上。
無聲無息,銀光掠過金虹,令黑袍青年面色一變,只見那原本氣勢如虹的金虹其一化為三,三柄金色飛劍直接被轟飛,爾后那銀光直接穿過金虹再度斬在了黑袍青年身前盤旋的劍陣之上。
“擋!”
黑袍青年心中已震撼無比,他再沒有之前的自信,劍陣舞動,那盤旋的道兵飛劍嘩啦啦匯聚。
“蓬!”“蓬!”“蓬!”“蓬!”...
勢如破竹,這道銀光接連轟飛了數十道金色飛劍才消散開來,雖然未能破開那龐大劍陣的防御,可依舊讓黑袍青年驚出一身冷汗。
他震驚望著江寒:“怎么可能,即使水空融合,他的刀法威能也不可能達到這般層次!”
“千丈刀芒!”
“那刀芒竟然差點直接破開那劍陣防御,簡直可怕,這到底是什么秘術,他才修煉多少年?”
“我看十大戰區中,怕沒有人能敵過這江寒。”
“不單單我們大世界,即使放眼諸天萬界,我覺得他都有望沖擊絕巔!”
整個元武大世界,無論是高高在上的仙神層次的偉大存在,還是通過轉播的無數先天們,都為這一戰感到震撼無比。
原本那千劍真君就已堪稱縱橫無敵,可他的合擊金虹竟然被江寒的刀直接斬的崩裂,那江寒的實力又達到了何等地步?
其實,《不朽刃》雖然威能絕倫,但這一式單論玄奧精妙并不比黑袍青年的三才劍陣強,甚至要弱很多,畢竟崢邊所修煉的‘千劍之道’雖不如《不朽刃》,可他已修煉到了極高層次,遠非江寒才入門的第一式可比。
只是江寒的基礎力量太強了,千倍同階的真元加持,即使是玄奧最弱的第一式,威能也超乎想象的強,占據了上風。
黑袍青年心念流轉,操縱著龐大的劍陣再度形成了防御陣勢,而三道原本被迸飛的金虹再度盤旋著落在了他的身前,爾后遙遙望向了江寒。
而遠處宗天政、萬旒、邱影等人更是瞪大眼睛望著江寒,一邊震撼于江寒的實力,另一邊也心生恐懼,畢竟連千劍真君都敵不過,他們的身法又遠不如江寒,若江寒心生殺念,怕轉瞬便能將他們屠殺一空。
江寒手持戰刀,冷漠望著遠處的那五道身影。
突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崢邊?多謝了。”
黑袍青年沉默不語,微微皺眉。
“沒有和你持續的廝殺,在如此下的壓迫下,我還不會這么快突破。”江寒微笑道,揮手將戰刀插入了背后。
“你是說,你是剛剛領悟出了這一刀?”黑袍青年先是一怔,爾后才輕輕搖頭:“修行路,一步一個腳印,從來不存在突然爆發的說法,你能突破只能證明你的積累足夠了,即使沒有我的壓迫,你也會很快跨出這一步。”
“終究是在你的幫助下突破。”江寒笑道:“我也看得出,你剛才所施展的,恐怕并非三才劍陣的全部威能吧,你應該還有所保留。”
黑袍青年平靜望著江寒。
“我雖然突破,可也無絕對把握拿下你,所以也不想現在和你生死一戰。”江寒道:“就此罷戰,如何?”
江寒雖然覺得千劍真君實力或許比自己稍弱,可若真傾盡生死一戰,他也沒有絕對把握,且已經突破,又絕對能出線,不需要現在去拼死一戰。
“能你痛快一戰,我的目的已達到,自然可以。”黑袍青年點頭,他雖孤傲,可并不傻,若現在和江寒拼死一戰,他同樣毫無把握。
“那我先告辭了。”黑袍青年揮手,收起了龐大的劍陣,爾后也不停留,沖天而起,整個人已消失在了這片山脈上空。
至于宗天良、萬旒等人,相互傳音,也趕忙離去,江寒同樣未追殺,對他而言,這幾人已不被他放在心上。
整個山脈上空,再次只剩下江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