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害怕,但是,心中有個聲音,時刻在提醒著云天,要搞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者是說,潛意識深處,云天感覺到了生命危機。云天決定先搞明白這個學校的秘密,這樣或許才能有一線生機。
那晚之后,云天每天都會悄然早起一點,然后跑去北面懸崖邊上偷偷觀察,慢慢的也發現了不少規律。
每隔三天左右,就會有一些人過來搞邪惡的祭祀,每次都是綁了一個學生,進行生祭。
看得出來,每次祭祀的學生都是神志清醒的,都充滿了恐懼。
那懸崖之下,到底有什么?
觀察了好幾次,云天只聽到過一聲低沉無比的吼聲,那吼聲給了云天陰森恐怖的感覺,聽到吼聲的一刻,云天感到血氣翻滾,差點驚叫出聲。
每次生祭,大多數都是一個人。
那么,落單的學生可能就會成為首選目標。
單獨外出,可能就會相當危險。
云天把握住這一條規律,基本上,無論是上課,還是回寢室,從來都不單獨行動。
每次下課,云天都隨大流,都跟著人群一起走,盡量減少獨處的危險性。
云天所讀的班級,一共有四十名同學,開學以后,這些學生基本上每天都能到。
畢竟,能考上提莫兒地質大學的學生,都是成績比較優異,學習習慣較好的學生,就拿同寢室的幾個兄弟來說,別看他們玩得挺瘋,但學習從來不會落下。
開學三周后的一天,一堂地質礦物學上,不茍言笑的嚴教授破天荒地,在課堂上提了一個問題,一位名叫熊建棟的同學回答得很好,課后,嚴教授讓熊同學留了下來,說是邀請他參加自己的課題研究。
同學們都羨慕不已,云天也覺得這家伙真是走運。
參加課題研究,日后就極有可能跟著導師一起深造,獲得更多的學習機會。
只是,第二天清晨,云天再次查看北邊懸崖的時候,驚駭無比地看到,嚴教授也出現在了祭祀隊伍之中,而今日的祭品,不是別人,正是熊同學。
寒氣頓時充滿了胸膛,云天感知到了這個學校的巨大恐怖。
無邊的陰影籠罩了云天。
更讓云天感到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8067班少了一個學生,這本來應該是件很奇怪的事,本來,這件事可能會引起學校的熱議,但是,整個班級,除了云天,竟然沒有一個人關注這件事。
怎么說呢,就好像,整個班級,除了云天,其他人都已經忘記了熊同學似的。
對,并不是覺得熊同學已經去跟導師實驗了,而是真正地忘記了熊同學的存在。
云天搞不懂這是什么狀況。
讓云天驚悚的是,就連自己也在慢慢忘記熊建棟同學。
說實話,要不是隔幾天就會看到有同學被生祭,云天早就忘了熊建棟這個人。
這是讓云天毛骨悚然的發現。
更加驚悚的是,隨后一個月,班上又有個名叫杜克的同學,因為回答問題不到位,被嚴老師叫去補課,然后,也給補到北面懸崖下邊去了。
很快,班上同學也忘了杜克的存在。
但云天忘不了。
還有就是,有一次,云天有意無意在寢室里說了句:“總感覺,好似班上少了個人似的,有些不對勁。”
云天說完,老四拓谷罕突然愣了愣,有些疑惑地說道:“奇怪,我怎么也感覺有些不對勁,見鬼了,老罕我可是號稱過目不忘小神童,怎么可能有事情記不清呢?但明明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這年紀一大,就健忘?不對啊,貌似我還沒老…”
嘀咕了幾句,拓谷罕拍拍自己的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老二在邊上嘿嘿笑了起來:“我最近在玩一個游戲,名叫植物大戰僵尸,里邊最強大的僵尸就是僵尸博士,那家伙有個愛好,吃人的大腦,越聰明的大腦,那是越喜歡,老四,你該不會遇見了僵尸博士,腦袋被啃掉了一半吧?”
拓谷罕猛翻白眼。
云天心中卻不由微微一驚,感覺心中發寒,該不會,那懸崖下面,真有一個僵尸博士吧?該不會,那家伙真的喜歡吃聰明的大腦吧?
怎么想,怎么邪性。
這學校,還真是危機四伏,如果可能,云天覺得自己最好早點逃離。
咳嗽一聲,云天低聲說道:“我有些想家了,也不知學校有沒有月假什么的,我想回去看看。”
宗林峰苦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想家,只是,這學校簡直太不人性化了,每個季度才有一趟游輪,據說,要想上游輪,還得辦理很多相關手續,特別的麻煩。”
一個季度一趟游輪嗎?
云天好奇地問道:“難道,我們學校的生活物資供應什么的,都是一季度才來一趟?”
宗林峰摸摸腦袋:“那倒不是,送菜的船好像一星期來一兩次,不過那船不大,而且不安全,根本就不允許學生上去。”
莫如是壓低了聲音,好奇地說道:“假如,我說是假如,我們悄悄跑去菜船,逃離這個學校,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云天掃了莫如是一眼,對這位的生物本能表示佩服。
莫如是應該并未察覺這所學校的異常現象,但是,他本能地感覺到了這所學校的兇險,說起船只,說起出島,他竟然本能地就想到了逃跑。
這就跟地震到來,老鼠會提前逃避一樣,莫如是應該感知到了不妥,潛意識之中有了逃離躲避的打算。
拓谷罕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打算逃學嗎?不是我說,一旦我們逃離提莫兒,那么可以說,將來的摩訶天,將會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出息。”
云天也不由微微皺眉。
的確,摩訶天相當重視教育,每所大學,都是學子們向往的天堂,普通家庭的學生,要想改善自己的生存環境,讀大學是唯一的出路。
一旦從提莫兒地質大學出逃,然后被學校開除的話,那么云天也就不可能就讀其他學校。
這輩子也就算是完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云天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留在學校。
雖然這兒很危險,但應該也只有一部分學生遭遇不測吧。
應該不會全部學生都被生祭,畢竟,提莫兒地質大學還是比較有名的大學,每年還是有很多學生畢業的,其中很多畢業生,還享有較高的聲譽。
只要自己小心些,不落單,事情應該不會太糟糕吧!此時,云天只能自我安慰。
就在云天心中糾結這會兒,拓谷罕突然來了句:“以我的智商,回答導師的問題絕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么久了,導師竟然還沒想到點我答題,有機會我得露一手,搞不好就會成為導師弟子!”
云天不由心中一驚,急忙低聲說道:“老四,低調些,別自己送死。”
拓谷罕:“我已經足夠低調了,不過,以我這智商,就如同埋在沙子中的金條,那絕對會金光閃閃,奪人眼目,想不被發現都難哪!嘿嘿!”
莫如是:“吹,你就吹吧,牛怎么在天上飛,原來有老四你在地上吹。”
拓谷罕:“哥的世界你不懂…”
聽到他倆的談話,云天的感覺很不好。
這老四,該不會真的會圖表現,自己去作死吧?
同時,云天還想到一個很不安的問題,就算自己小心翼翼,不去人少的地方,也不隨便亂跑,不給人抓到的機會。
但是,給自己上課的導師可是不止一位,要是哪一天被哪個導師盯上,要自己站起來回答問題怎么辦?
回答得好,會被留下來。
回答得不好,也會被留下。
想到這種可能,方云就全身冒冷汗,只要被點名回答問題,危險也就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