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又一次扭曲了,而這次比之前還厲害,上下四方全部顛倒了過來,日月星辰開始急速轉動,化為流光長河。
無盡扭曲的黑暗星空之間,一枚巨眼直接睜開,轉而又化為藍色的瀑布,轟然落下。
轟隆隆,轟隆隆!
莫名的聲音伴隨著令人窒息的壓力傳來,一瞬間的功夫,整個宇宙都像是被關進了小黑盒之中。
一道通天徹地的藍色光芒如同利劍一樣,從扭曲的星空之間落下,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直直的向著楊玄落去。
“楊玄,我要你的命!”尤利西斯瘋狂到極點的聲音伴隨著利劍轟然落地。
“哼,你不要太過分,大不了我放棄她的命,直接將你斬殺。”楊玄看都沒看尤利西斯,只是冷冷的對琴流音道,同時屈指一彈。
像是什么東西被撕裂了一樣,扭曲的星空剎那間被完全撕裂,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星空中的那柄藍色巨劍瞬間靜止,在停頓了一秒之后,轟然碎裂,重新化為了藍色的流光,如螢火蟲一樣胡亂的飛舞,卻沒有一只敢接近楊玄四周的空間。
恐怖的壓力直接消失,就像是剛剛掀起的狂風,還未來得及興風作浪,就被掐死在萌芽狀態,連半點氣息都沒留下,煙消云散。
扭曲的星空消失了,尤利西斯從黑暗中踉踉蹌蹌的掉了出來,面目朝下的摔在了季蒼的面前,摔的滿臉鮮血。
在他的胸前,一道拳頭大小,前后透亮的大洞,正將鮮血汩汩流出,沒過多久就在身下形成了一片湖泊。
而季蒼就省事了,他呆呆的看著面前又一次以同樣姿勢摔下來的尤利西斯,臉上依然全是呆滯,嘴巴大張,然后一口咬下,就真的將自己的舌頭要掉了一截。
“不是夢!”
他疼的直哆嗦,滿嘴鮮血的喃喃,慌忙的接住半截舌頭,又塞回了嘴里。
對圣者來說,舌頭斷裂這種小傷,恢復起來所消耗的時間不超過一秒,只是其中的的疼痛,就只有季蒼自己知道了。
“放心,和讓你開放自己的精神世界相比起來,我要做你做的事就簡單多了。”琴流音微笑道。
“到底是什么事?”楊玄冷冷的問。
“都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很容易的。”琴流音還是一臉微笑。
“我…不信,我不信啊…”尤利西斯怒吼練練,掙扎著要爬起。
一只大腳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踩的他狂噴鮮血,差點成了肉餅。
“在我的字典里面,沒有第三次。”楊玄腳下稍微用力,踩的尤利西斯只有出的氣,而沒進的氣之后,才冷冷道。
季蒼滿臉恐懼,下意識的向后退出幾米之后,才覺得不對,連忙道:“玄圣息怒,玄圣息怒。”
楊玄這才將腳移開,冷冷道:“這次看在季蒼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如果下次還來我面前吵鬧,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么寫。”
說完后,他不再理會尤利西斯,轉身走到琴流音面前繼續道:“我總覺得你在搞鬼。”
季蒼松了一口氣,連忙跑到尤利西斯面前蹲下去檢查。
好在尤利西斯只是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性命暫時無憂,他總算放下了心。
琴流音笑著道:“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人還如此多疑呢?放心好了,是你絕對能辦到的事情。”
楊玄這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發現,暗神比之剛剛降臨的時候,話更多了,感情更豐富了。
簡單來說,就是更像一個女人了。
他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不過如果暗神徹徹底底擁有一個女人的性格的話,也就會產生更多的弱點,不似之前的只知道殺戮的神祗。
“流云,流音不在的日子里,你要鎮守天琴族。”楊玄將懷里的琴流云放下,道。
琴流云很想跟著楊玄一起去,不過冰雪聰明的她卻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且不說天琴族根本離不開大帝,就單單從修為上來說,她跟過去的話,也只是累贅。
“嗯,你要小心。”她紅著眼睛道。
楊玄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將流音帶回來的。”
安頓好了琴流云,楊玄轉身對季蒼道:“走吧,我隨你們中央戰場。”
季蒼面露難色的看著地上還在昏迷的尤利西斯。
楊玄走過去一腳將尤利西斯挑了起來,揮手送出了一道靈氣。
他如今是星空間唯一的仙,木靈氣的恢復功效堪稱逆天,靈氣剛一進入尤利西斯的身體,就開始工作。
片刻后,尤利西斯眼皮跳動,終于緩緩蘇醒,第一眼就看見了居高臨下的楊玄。
“楊…”尤利西斯掙扎著說。
但他剛說了一個字,季蒼就沖上來捂住了他的嘴,惶急道:“西圣,慎言,慎言。”
尤利西斯嗚嗚嗚的掙扎了幾下,發現掙不脫季蒼的手,直翻白眼。
季蒼見尤利西斯不再掙扎,這才發現自己捂的太過嚴實,差點把尤利西斯給捂過去,連忙松手。
尤利西斯大力的穿了幾口粗氣,看向楊玄的目光先是憤怒,接著是仇恨,而后又變成了恐懼,最后直接轉為絕望。
他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楊玄的恐怖,他已經親身領教,也已經明白自己在楊玄的眼中,只是一只螻蟻,還是毫無抵抗的那種。
絕望過后,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他像是老了上百歲,整個人都現出一種頹廢的氣息,猶如腐朽。
“多謝玄圣不殺之恩。”
他用緩慢而苦澀的聲音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掙扎著爬了起來,也不顧自身還未完全恢復的傷勢和混亂的力量,勉強撕裂了虛空,走了進去。
虛空消失,季蒼干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楊玄懶得去管尤利西斯,淡淡道:“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去中央戰場,不過我要帶著她。”
他指了指琴流音。
季蒼當然不敢反對,尤利西斯留在地上的血可還沒干透哪。
“可以可以,玄圣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好了。”季蒼笑道。
他被剛才的一幕給嚇壞了,此刻視楊玄如魔鬼。
楊玄回身看了一眼琴流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對琴流音道:“走吧!”
琴流音笑瞇瞇的走過來,也不說話,十分乖巧的站在了楊玄身邊,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見,還以為是怎樣一個乖巧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