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席卷而來,楊玄卻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任由那火焰再自己臉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分流而過,帶來了滾滾熱浪。
火焰過后,賀青蓮的聲音傳來:“先生,現在呢?像不像?”
楊玄不知道她要證明什么,裝作仔細感覺,半晌后道:“有內味了,好像就是如此。”
賀青蓮滿臉喜色的散去火焰,緊盯楊玄道:“你能確定的確是這種感覺?”
楊玄點點頭:“基本上類似,不過好像楊玄的火焰威力更為強大。”
賀青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似好像在平復心情,半晌后才道:“先生,你還見過楊玄其他的出手場面嗎?”
這時候楊玄其實是想以神念探查賀青蓮的身體,但卻有隱忍了下來。
賀青蓮能御使火系靈氣,他神念貿然進入,萬一被發現,得不償失。
見她發問,楊玄心中微動,做冥思苦想狀,半晌后才點頭道:“還見過一次,但那次卻不是以火焰御敵。”
賀青蓮眼睛更亮,追問道:“到底是如何?”
楊玄道:“那次我也是遠遠看見,見他揮手之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整個天地都驟降百度,凍人心脾,又見他揮手發出完全由水流組成的巨龍,在天空中任意馳騁,十分壯觀。”
賀青蓮沒有任何猶豫,左手食指點出,一道清亮透徹的水流瞬間激發,形成一道水箭,刺穿了眼前的地面。
最初級的水靈氣在楊玄眼中清楚的展現,如一個個小精靈一樣,掀起波濤。
“是如此?”賀青蓮看著楊玄問。
楊玄半瞇著眼睛點頭:“就是這樣。”
賀青蓮臉上喜色更濃,口中激動喃喃:“沒錯了,沒錯了,一定是他。”
楊玄心中更加懷疑,試探道:“其實我還見過楊玄揮手之間改變地形,大地之上出現了無數石刺,刺破天空。”
賀青蓮這次卻沒動手,苦笑道:“他是全系天才,我不過才是兩系,比不了的。”
楊玄趁機試探:“我看小姐出手和楊玄又很多相似之處,難道是師出同門?”
賀青蓮微微點頭:“先生這樣說其實也沒錯,我與他走的都是修真這條路,而且應該是同源,說是師出同門,其實也沒錯。”
楊玄心臟不爭氣的大力跳動了幾下。
同源?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年幼十分,天空中默然出現,引他走上了修真道路的那道白光。
難道這么多年他都沒解開的謎團,能在這里尋到答案?
強行壓下心中的震動,楊玄假意問道:“這怎么說?”
賀青蓮常常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引得胸口起伏后才微笑道:“我看先生的修為應該是快要到天階了吧?”
楊玄此時假意露出了武力修為,的確是玄階后期,于是點頭道:“不錯!”
賀青蓮道:“先生有所不知,修真是不同于武力修煉體系的另一條路,我與那楊玄,走的都是這條路。”
楊玄也不驚訝,他早就猜出賀青蓮是修真者。
想了想,他問道:“兩者孰高孰低?”
賀青蓮道:“這個問題你如果問別人,他們一定會說,修煉一道,并無高下之分,一切要看個人修為。”
“難道不是如此?”楊玄問。
“當然不是!”賀青蓮搖頭道:“武力開發的是自身潛能,但生命體自身潛力有限,就算是能吸收外界力量,又或是明悟規則,借而成圣,都是盡頭,但修真不一樣。”
這楊玄還真的沒聽過,問道:“如何不一樣?”
說著話的時候,他假裝出不服氣的神色。
賀青蓮笑笑道:“我知道先生不太服氣,但事實就是如此。修真修真,重在一個真字,什么是真,就是本源,是形成宇宙的最為基本的粒子,甚至于一切的規則,都是由這些本源所誕生的,修真就就是要直朔本源,求本歸真,你說厲不厲害?”
楊玄心中大震。
他一個馬上就要渡劫成仙的修真者,如今被一個小姑娘教導,而且還教導的沒話說,也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不過仔細想想,賀青蓮的話還真的有道理,天分五色,地有五方,都一一與金木水火土五系靈氣對應,這難道只是巧合?
從這方面來說的話,修真的確修的是本源之力,甚至臨駕規則之上。
他突然發現自己錯在哪里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自他接觸到規則,就以為規則是這宇宙間最為基礎,最為原始的力量,而放棄了對靈氣的感悟。
如今賀青蓮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驀然發現,自己竟然走上了舍本逐末的錯誤路線。
一念至此,楊玄心中竟產生了通透大悟的感覺,連許久都不曾動彈的修為境界,都有了一絲的顫動。
強行壓下心中的感悟和喜悅,楊玄鄭重的向賀青蓮拱手道:“謝謝,日后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這是對賀青蓮一語驚醒夢中的感謝。
他的承諾重如泰山,但賀青蓮臉上卻只有詫異,問道:“問道,先生,你這是何意?”
楊玄笑道:“沒什么,多謝青蓮小姐讓我知道這多秘聞罷了。”
賀青蓮嫣然一笑,道:“其實這沒什么,先生太客氣了。
楊玄問道:“只是不知道青蓮小姐為何會坦然告訴我這些,這其中的秘密,恐怕一般人也不知道吧?”
賀青蓮笑了笑道:“我也不瞞先生,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先生幫忙。”
楊玄心中一動,問道:“什么事?”
賀青蓮臉上笑容消失,變得嚴肅起來,緩緩道:“我想請先生前往人族,尋找到楊玄,請他來這里。”
楊玄大感奇怪,問道:“為何青蓮小姐一定要請楊玄來這里呢?”
賀青蓮搖頭道:“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先生放心,我也不白請先生跑一趟,事成之后,我會教導先生修真之法。”
楊玄對她的修真法門并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是,為何賀青蓮一定要請自己來這里。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能問,一問就要出事。
于是他皺眉道:“忙我倒是可以幫,不過我該怎么向玄圣解釋呢?”
賀青蓮從懷中緩緩掏出一面玉牌,放在桌上后,道:“你將這個給楊玄,他自然會知道。”
楊玄看向桌上的玉牌。
這是一面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玉牌,巴掌大小,正對楊玄的一面光潔如新,什么都沒有。
楊玄伸手將玉牌翻了過來。
下一刻,他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