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主人就是宇宙唯一的真神，邪神大人。”皇庭之主行著怪異的禮節，神色變的恭敬。
“唯一的神？”楊玄想到了萬族聯盟。
皇庭之主似乎知道楊玄在想什么，冷笑道：“萬族聯盟中的神，只是偽神，能與我的主人比？”
楊玄沉默了半天，神與偽神？
到底誰是真神？
但顯然，皇庭之主并不打算給他問下去的機會。
他看著楊玄搖頭道：“楊玄，你實在不應該接受蒼圣的封賞，成為人族大帝。”
楊玄哦了一聲，問：“如何？”
皇庭之主繼續搖頭：“這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他繼續道：“人族的土皇帝，我當的很舒服，不想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去伺候我的主人，所以，從某方面來說，不論如何，我都會保護著人族，使之繁衍生息，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人族無帝的基礎上。一旦人族出帝，被主人知道，他只需要一個念頭下來，整個人族星域，都會化作一片死地，到那個時候，我的下場都很慘。”
皇庭之主冷冷道。
“然后呢？你要如何處理我？殺了我？”楊玄心中思索著皇庭之主話中那個冷冰冰的地方，隨口問道。
“這恐怕是唯一的方法。”皇庭之主聲音越加冰冷，眼中出現殺機。
“殺了我，你不怕萬族聯盟知道你的存在？”楊玄反問。
“你以為他們不知道？”皇庭之主冷笑道：“你以為人族在無帝的情況下，還能綿延下來，是誰的功勞？張中陽嗎？陳元夕嗎？”
楊玄的眉頭皺起來了。
“一切都是我的功勞，蒼圣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他才不敢太過分的對待人族。”皇庭之主大聲道。
“所以說，人族還要感謝你了？”楊玄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呵，感謝不必了，你自殺吧，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來。”
“如果我說不呢？”楊玄冷著臉道。
“在圣級面前，你的三帝之力不會有任何作用。”皇庭之主冷冷的說了一句。
話音落下，天地大暗，一切光亮都消散在虛空，一切氣息都泯滅與無形，一切聲音都疾速遠遁。
無光、無聲、無形。
這一刻，楊玄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極度狹小的牢籠，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感覺不到。
“這便是圣級力量，是對規則的直接應用，圣級之下，皆為螻蟻。”
皇庭之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過來，落入楊玄的耳中，轟隆隆作響。
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剛離開面前一寸，就消失不見。
“此方空間，便是我的規則，在這里，你只能任我魚肉。”皇庭之主的聲音再度響起。
嘎吱嘎吱。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撕扯楊玄的身體，讓他產生了一種被萬獸撕咬的感覺。
楊玄感覺，自己的身體也似乎有了在黑暗中消散的趨勢。
下一刻，金色的力量如潮水般用處，彌漫至四肢百骸。
黑暗中金光大作，卻只照亮了眼前那一寸距離，再遠一點，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咦，沒想到你竟然是五帝之力。”黑暗中，皇庭之主的聲音有些驚訝。
金光再次高漲，楊玄鼓動著全身力量，奮力抵抗那不斷入侵過來的黑暗，如依然是步步后退。
“不過也只是如此了，即便是你五帝之力，但在圣級面前，也只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螞蟻罷了。”皇庭之主的聲音越加冰冷。
“死吧，讓一切都回到正軌，放心，我會很好的照顧人族的。”
話音一落，黑暗大熾，瞬間將楊玄淹沒了進去。
恍惚之間，楊玄感覺自己的神志在消散，而自己的身體更是像是遇見了流水的泥巴一樣，不住的融化、消失。
沒有什么龐大的力量，沒有什么震天動地的氣勢，更沒有什么必殺的絕招。
有的只是碾壓，是對規則的應用。
到了這一刻，楊玄終于知道了圣者和大帝之間那天壤云泥的區別。
不過，好像已經晚了。
楊玄苦笑，人生還真是處處是驚喜啊。
“出來吧，幫我一把。”他喃喃道。
話音一落，他即將被黑暗吞噬的身體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與此同時，他的眉心、左手、右手，以及胸膛之上，分別有四個位置綻放出了不同的光芒。
下一刻，他身體之上的圖案猛然高漲，然后沖破了黑暗。
“這是什么？不可能！”皇庭之主的聲音之中終于沒了那份勝券在握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高漲而出的圖案在驅散黑暗之后，已經變得極為清晰。
那是一個圓形圖案，圓上有三點互相連接，形成一個正三角，在真三角的中心，則有一點，正在綻放無盡光芒。
正是天地人心四珠。
一股淡然出塵的氣息從楊玄身上散發了出來，一剎那間，皇庭之主的眼前，竟然出現了無盡星海。
黑暗在退散，天地開始恢復清明，皎潔的月光翩然落下，熒光如流水一般環繞四周。
空中那巨大的圖案在驅散黑暗之后，驀然回落，回到了楊玄身體之上。
而此時，靜立虛空的楊玄雙目之間流露出來的，竟是無盡的星光。
皇庭之主的臉上全是震驚和不信：“圣級？不可能？你怎么會是圣級？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狂喊出聲，雙手如籠，急蓋而下。
剎那間，黑暗再次降臨，空氣中的光芒如流水一般消散。
眼看天地又要再一次陷入黑暗，就在這時，楊玄那如無盡星海一般的雙目之中，忽然光芒大熾。
下一刻，銀色的光芒直沖云霄，片刻后又回落了下來，如瀑布一般，直接將蔓延上來的黑暗沖刷的一干二凈。
“不可能！”皇庭之主驚呼出聲，雙手再次組合，便要有所動作。
但那無處不在的星光，卻根本不給他機會，頃刻間便化作了一張縱橫無盡的巨網，直接蓋了過去。
“楊玄，我們沒完！”
皇庭之主發出巨大驚呼，整個人迅速向后退去，化作了一團不見萬物的黑暗，消失不見。
天地恢復了清明，銀色的大網并未追逐目標，便于原地直接消散，重新成為了點點光亮。
身上的圖案緩緩消失，四處光點又重新沉寂了下去，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只是此時，已經落在地上的楊玄大腦卻一片轟鳴。
一個聲音始終盤橫在他的腦海之中：
何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