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壽呈現癡呆狀的看了孟之堂一眼,那意思是在問:怎么回事?
孟之堂也滿臉呆滯的回看了孟之壽一眼,意思是:老子不知道。
“怎么辦?”孟之壽用眼神問。
“不知道。”孟之堂用眼神回答。
“他好像變弱了。”孟之壽繼續用眼神說。
“看起來是。”孟之堂也用眼神回答。
“追不追?”孟之壽繼續用眼神詢問。
孟之堂閉上了眼睛。
他眼睛抽筋了。
半晌后,他猛的睜開眼,狠狠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孟之壽還想用眼神詢問,卻發現孟之堂根本沒看他,只能大聲問。
“他是煉丹大師,肯定是煉制了某種能短時間內提升修為到皇者的丹藥,如今藥效過了,他的力量自然消退了,也就是說,他真實的修為,只有天級。”孟之堂越說,眼睛越亮。
孟之壽已經成為了一道殘影,向著楊玄沖了過去。
見孟之壽沖了出去,孟之堂也不再猶豫,緊隨其后,向著那道倒飛的人影飛了過去。
劇痛如潮水一般襲擊著楊玄的神經,鮮血連續不斷的涌出,連木靈氣短時間內也無法阻止。
但楊玄的臉上卻全是笑容。
失去六維甲力量加持的他,在兩大皇者的面前,如螻蟻一般渺小。
這才是最為真實的力量對比,這才是他此刻的修為寫照。
不堪一擊。
他想笑,大笑。
看著飛沖過來的孟之堂與孟之壽,楊玄臉上的笑容卻逐漸瘋狂。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瘋狂過了。
但此時,他想瘋狂一把。
“來吧!”他瘋狂大吼,身形一頓,踩在了一顆隕石之上。
下一刻,隕石瞬間炸裂,而楊玄整個人,卻已如出膛的炮彈,帶著滿天的火焰沖了出去。
火焰在燃燒,星空在燃燒。
赤色、紫色、白色,三色火焰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著兩大皇者卷了過去。
但,僅僅過了一秒,滿天的火焰就消失了。
而楊玄,再次血染星空。
“哈哈哈哈哈!”
手持虛空之刃,靜立虛空的孟之壽放聲大笑,臉上全是不屑。
“原來只是天級。”他狂笑道。
“果然并非真正的皇者。”孟之堂雙目大亮,金色的飛輪在他身邊盤旋回繞,隨時都有可能斬出。
“我會將他碎尸萬段。“孟之壽笑容開始猙獰。
人族星域。
皇庭!
張中陽耷拉著腳下的布鞋,靜靜的看著特殊金屬制成的牢籠后的那個人。
牢籠中,一人披頭散發,盤坐在地上,一語不發。
張中陽也不著急,不知道從哪里扯過來一把破破爛爛的椅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透過墻壁上的照明燈光,塵土四散飛揚。
腐朽的氣味從黑沉沉的墻壁上散發了出來,像是腐爛了的肉沫,令人作嘔。
但張中陽好像對這種味道毫無所覺,反而怡然自得。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影在他身后緩緩浮現。
“大人,陛下說:如無結果,不如 就無結果。”
張中陽沉默,半晌,忽然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去告訴陛下,再緩緩吧。”
黑影消失,這陰暗的監牢里,又陷入了那種令人瘋狂的安靜。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中陽才緩緩道:“人之為人,當曉大義。”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來的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但偏偏,一個低沉的聲音卻在這陰暗的空間內響了起來。
“大義?那你告訴我,何為大義?”
“人族興衰,當為大義,家國安危,當為大義。”張中陽一字一頓道。
“呵,都是狗屁。”監牢內的人緩緩抬頭,露出了蒼白到極點的臉:“大義?大義不過是你們用以掩飾罪惡的托詞,大義不過是你們用來清洗骯臟的遮羞布,何為大義?那你告訴我,何為義?”
“義在命,整個人族之命,你身為人族一員,當為人族之命。”張中陽還是那般不急不緩。
“人族?呵呵。”監牢中的人低聲笑了起來:“如今之人族,還是人族?”
“為何不是人族?”張中陽問。
“那你能告訴我,如今端坐皇庭的那個人上人,是個什么玩意么?”監牢中的人譏笑。
張中陽沉默。
再沉默。
半晌,他才嘆息道:“有些事,不得已而為之,為了人族,也算是大義。”
“呵,我剛還說過,大義不過是你們的遮羞布,這不,果然拿來遮羞。”
張中陽緩緩的站了起來,布滿塵埃的破椅子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屁股印子。
他拍了怕屁股上的土,緩緩道:“如今說什么,都無法改變既有的事實,何必呈口舌之利?”
停了停,他又道:“不如你痛痛快快的說出來,也不至于讓明珠蒙塵。”
“呵,做夢吧。”監牢中的人冷笑:“我就算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張中陽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衣服,道:“你不愿意說,也隨你,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你要不要聽聽。”
“能令你看上的年輕人,恐怕也是一丘之貉。”那人冷冷道。
“非也。”張中陽微笑道:“此人以修真之道,直踏天級巔峰,而且年齡尚不過百,恐怕這天資…”
張中陽的話沒說完,只是笑瞇瞇的看著。
那人微微一愣,接著冷笑:“年齡不過百,以修真直達天級巔峰?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
張中陽連解釋都不解釋,只是笑瞇瞇的道:“怎么樣?要不要見見?”
那人又是一愣,接著看向張中陽,遲疑道:“真的?”
張中陽點頭:“我你是知道的,一向有什么說什么,是真的,前幾天還來過這里,見了陛下一面。”
“做什么?”那人問。
“根據密線匯報,半神族那邊的銘尹葉斯抓了他的女人,逼迫他來向陛下討要弒神器,不過銘尹葉斯要弒神器是假,恐怕刺探陛下才是真,但他們那里知道,所謂的弒神器,根本就不是武器,而是你這個人。”張中陽笑瞇瞇的道。
監牢里的人似乎是嗤笑了一下,又像是沒笑,他冷冷道:“那玩意是怎么回復他的?”
“他根本就沒提出來,只是要了點錢,要了一顆星球就走了。”張中陽搖頭道。
“為什么?”監牢中的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