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笑了,他還真以為這袁臨江是個硬骨頭,如今看來,就算是虛神境高手,也逃不開貪生怕死四個字。
長刀緩緩散去,楊玄背負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過去:“說吧!”
袁臨江臉色非常難看,在看了眼神色復雜的袁新秋二人后,才苦澀道:“有人不想讓你出手。”
“為什么?”楊玄用余光掃了袁新秋兩人一眼。
“我們調查過你的過往,知道你有起死回生的通天手段,如果你答應出手,說不定真的能讓那位恢復過來。但,有人不愿那位醒過來。”袁臨江神色黯然至極。
“為什么?為什么?”怒吼震天響起。
說話的不是楊玄,而是滿臉怒容的袁知夏。
袁臨江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復雜,然后苦笑道:“事情就壞在你們身上,如果不是你們把白起的事捅到了那幾位那里,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
“究竟是誰?”袁新秋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你確定你要知道?”袁臨江艱難的從坑里爬起來,問了一句。
袁新秋一愣,片刻之后,突然打了一個寒戰。
能動那位的主意,幕后之人的身份必然驚天動地。
“是誰?”袁知夏反而管不了那么多,沉聲問。
“不,別說!”袁新秋臉色蒼白。
袁臨江忽然笑了,他看著楊玄,苦笑道:“我們知道你的性子,寧折不彎,如此對你,必然會使你和袁家反目,你也就不會出手相助了,甚至有可能的話,會惹得那幾位出手,將你鎮殺也說不定。”
“但我們失算了,沒人能想到,你的修為會如此之高。”袁臨江臉上全是苦笑。
“呵,說吧,你身后之人,是誰?”楊玄還是面無表情:“敢打我的主意,我要是沒什么表示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
“你真要知道?”袁臨江定定的看著楊玄:“后果可能很嚴重,甚至圣山都不一定能保的了你。”
“哦?”楊玄笑了笑:“圣山都保不住我,那我更要知道了。”
袁臨江嘴角露出譏笑:“袁家是什么樣的存在,你根本不知道,世人也無人知道,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
袁臨江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袁新秋。
“我不需知道,我只需袁家知道,我是怎么樣的存在就可以了。”楊玄的聲音很淡,卻猶如天地雷音。
“人說白起狂,現在一看,是真的狂,狂到沒邊了。”袁臨江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他又看了看袁新秋兩人,道:“你們兩人也想知道嗎?”
“不,我不想!”袁新秋在后退。
“說,是誰?”袁知夏怒吼。
袁臨江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忽然變得極為凝重,然后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
楊玄愣住了。
袁知夏愣住了。
未來的及退走的袁新秋也愣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袁知夏突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怒吼:“這不可能,你撒謊。”
袁新秋滿臉的難以置信,口中不住的喃喃:“這不可能,不可能!”
又過了半晌,楊玄忽然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我不經意間,似乎卷入了了不起的事情之中了。”
袁知夏怒視著袁臨江,眼中像是要噴火:“你在說謊,那位怎么可能不讓白起出手,怎么可能,這不合理。”
袁臨江看了他一眼:“要說白起不信,還能說的過去,可你身為袁家弟子,不應該不信。”
袁知夏愣住了,半晌之后,他眼中露出了強烈的難以置信和震驚,艱難道:“分…”
他只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嘴,臉色煞白。
袁新秋的臉色比他的更白,甚至是鐵青。
最終,楊玄并沒有殺掉袁臨江,他只是讓袁臨江帶了一句話。
“回去告訴那位,我不想卷入你袁家的事之中。”楊玄淡淡道。
袁臨江走了,帶著楊玄的話,頭也沒回的走了,連袁新秋和袁知夏看都沒看一眼。
最后,袁新秋和袁知夏也走了,臉色蒼白,神色復雜,看的出來,他們有一肚子的疑問,一肚子的不解。
“原來是個窮鬼!”在他們走后,楊玄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手指間,卻不住把玩著袁長安的戒指。
戒指中,只有一些衣物,除此之外,竟然連根毛都沒有了,真是可惜了那龐大無比的空間了。
不過楊玄也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是這枚可以裝活物的戒指,而不是戒指中的其他什么東西。
神念不住探查戒之后,他卻有些失望。
這枚戒指雖然可以裝活物,但卻對活物、尤其是人類的精神,有巨大的傷害,甚至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白癡。
換句話說,這個戒指只適合裝敵人,不適合裝自己人。
不過單從空間來說,卻比楊玄之前的儲物戒指要大的多,也算是有所收獲。
聊勝于無吧,楊玄暗道,然后將戒指戴在手上,并將所有東西都裝了進來。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氣,腦中再次回想起從袁臨江口中出現的那個名字。
禮熏先祖!
袁禮熏。
直到今天,楊玄才忽然將袁家,和當年的袁家聯系了起來。
原來,今日之袁家,就是當年的袁家。
武神的妻子,袁禮熏,袁家。
袁臨江口中出現的,那個不愿意自己去袁家的人,就是袁禮熏。
楊玄忽然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
當他第一次接觸到這些屬于神話中的人物時,竟然出現了一種似幻非真的感覺,像是他身處的這方世界,全為虛幻一般。
搖了搖頭,將這種感覺甩出去之后,他才有空思索其他的問題。
第一就是,袁禮熏竟然還在袁家。
這一點,讓楊玄極為震驚,她不是也早就消失在天之盡頭了嗎?
假如袁家的那位,真的是袁禮熏的話,那么她的修為,又到了何等可怕的境地呢?
要知道,袁禮熏可是唯一一位被武神身邊的那位來自外星的生命改造過基因的人啊。
楊玄有些不敢想象了。
讓他更為不明白的是第二點。
袁臨江字里行間出現的那位,和楊玄記憶中的那位,在處事風格上,竟然有著極大的出入。
楊玄記憶中的那位,應該是一個為人和善,與世無爭的女子,但從袁臨江口中說出來,卻給了楊玄一種極為黑暗的感覺。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其他什么,總之,楊玄總感覺,這位有些不像好人。
不過與他何干?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論是誰,是好是壞,總之袁家的事,他不想插手。
既然那位本身就不愿他插手袁家的事,那他自然也不會腆著臉自己湊上去。
他還沒那么不值錢。
這樣想著,楊玄又回到了慶陽城中。
“皇叔!”
落在皇宮中第一時間,燕斐文就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