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帥所說的那個莊園,雖然不在慶陽城繁華的位置,但卻并不難找。
莊園并無名稱,門口也沒有人把守,而且看起來并不怎么奢華,毫不起眼。
楊玄也未停留,徑直走上前去拍門。
砰砰砰。
拍了半天門之后,一個老態龍鐘、顫顫巍巍的老頭打開了門,探出了身子。
“你找誰?”老頭牙齒都快掉光了,說話漏風。
楊玄拿出盜帥給的那面令牌,遞給了老頭。
老頭借過令牌,摩挲了幾下之后,又還給了楊玄。
“原來是東家!”老頭說著,將大門完全打開,讓楊玄進來。
楊玄進入大門,隨口問道:“此處沒有其他雜役嗎?”
老頭看起來并沒有多么激動,顫巍巍道:“回老爺,此處就只有老朽一家看守。”
楊玄點了點頭:“你自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轉轉。”
老頭也不反駁,他好像有什么愁事,對楊玄施禮之后,就離開了。
楊玄不以為意,他早就探清了盜帥所說的那間密室所在,不需他人的指引。
這處莊園面積還算不小,但其內的布置卻并不怎么用心,處處露出一種隨意。
對這些,楊玄并不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只是盜帥所說的,從皇陵中拿出來的東西。
沒有什么困難的進入密室,打開一扇鐵門之后,楊玄便看到了盜帥所說的那些東西。
東西對楊玄來說很普通,無非是一些金銀器皿,寶石玉器之類,雖然數量很多,但打眼一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楊玄隨意的翻動,將一塊羊脂白玉拿在手中把玩著,一邊翻看著其他的東西。
過沒多久,他便有些失望。
因為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寶物,但對他來說,卻真的沒有什么用處。
唯一稍微能引起楊玄注意的,是一方圣旨。
楊玄將圣旨打開,稍微閱讀之后,發現這是一道傳位詔書,大概意思是上一任皇帝臨死之前,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云云。
其中提到的繼位者,名蘇振晨,應該是與蘇振國同一代人。
這方詔書其實藏的很隱秘,是楊玄在一根玉腰帶之中找到的,如果換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發現這根腰帶之中還有玄妙。
楊玄忽然想到,蘇振國好像是從帝位上退下來的,如果說詔書上所說的蘇振晨才是真正的繼位者的話,這么說來…
楊玄搖了搖頭,自古帝家無親情,這話可真一點都沒錯。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誰當皇帝,與他何干。
將密室中的寶物全部收入儲物戒指中后,楊玄轉身出了密室。
神念微微一掃,他已經發現了那老頭的位置。
老頭一家住在莊園的西北角,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老頭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院子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袋子。
“老丈怎么稱呼?”楊玄出現在他的面前。
老頭站了起來,把旱煙袋子往鞋底磕了幾下之后,才道:“老爺叫我老郭就好。”
“嗯,老郭,房內的是你的…?”
房間內有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
不過那個小孩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妙。
“是老朽的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子。”老郭愁眉苦臉道。
這時候,屋中的男女走了出來,看見楊玄,連忙施禮道:“老爺。”
楊玄看了看他們,都是下人的衣物,縫滿了補丁。
“小孩怎么了?”楊玄問。
老郭愁苦道:“老朽的小孫子患病日久,恐怕…”
說著,他一雙老眼中,流下了幾滴渾濁的淚水。
楊玄有些奇怪問:“沒請醫師?”
老郭低頭道:“老爺,我們請不起醫師。”
“請不起?”楊玄大為奇怪,這整個莊園中的東西,隨便哪一件拿出去賣了,都夠請醫生了吧,更不要說,他還在有些房間之中,發現了一些散碎的銀兩和金葉子。
“東進第三間房中柜子下的抽屜里,就有金葉子,不會不知道吧,何不拿去給孫兒看病?”楊玄問。
老郭嘆氣道:“老朽自然知道,但那不是老朽的東西,老朽不能拿,老爺在危難關頭,救了老朽一家,又給了老朽一家一個安身之所,恩重如山,老朽又怎么能拿老爺的東西呢。”
此話一出,楊玄肅然起敬。
面對親人重病,無錢醫治,卻仍然能堅守原則,不去動不屬于他的東西,這等信念,非一般人能做到。
但無奈的是,往往是這樣的人,卻大部分都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奈何。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正是如此。
“老郭,從今天起,你便是這處莊園的主人了。”楊玄拿出了那片令牌,遞了過去。
“啊?”老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兒子兒媳也是同樣的反應,整個人都傻掉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之后,老郭才反應過來楊玄說了什么,滿臉無措的道:“不不不,老爺,這怎么使得,這怎么使得…”
楊玄不由分說,將令牌往他懷中一扔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拿著吧。今天以后,莊園中的所有財產,你是你的產業了,都可以任意處置,隨后會有人官方的人給你送來地契等。”
老郭推辭不得,只能滿臉淚水的跪了下去,不住的磕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兒子兒媳也是如此,都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
楊玄也不阻攔,只是笑了笑道:“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好人當然應該有好報,這不,你孫兒的病也已經好了。”
“啊?”老郭猛然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楊玄。
楊玄點了點頭,示意他進去看看。
等老郭進屋,發現孫兒已經痊愈,欣喜若狂的再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院子中已經空無一人。
“蒼天有眼!”老郭滿臉淚水,緩緩的跪了下去。
楊玄離開之后,直接回到了皇宮找到蘇寒雨,將關于老郭的事安排了下去。
按理說,找皇帝辦這事,真的是大材小用。
不過楊玄也沒辦法,他總不可能直接去找管理土地的官員吧,人家也不認識他。
楊玄交代的事情,蘇寒雨自然不敢怠慢,當即叫來大臣,就將這件事交代了下去。
交代完之后,楊玄將他叫了過來,拿出那面開天經木牌,直接問道:“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蘇寒雨疑惑的打量一會,搖搖道:“殿下,從未見過。”
楊玄又問:“那你有聽過開天經三個字嗎?”
蘇寒雨想了一會,回答道:“沒有。”
楊玄臉上并無失望之色,他也只是隨便一問,并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對了,蘇振晨是你什么人?”
蘇寒雨明顯一愣,才道:“回殿下,是我的太祖父,與老祖宗是同輩。”
楊玄點了點頭,將蘇寒雨支走了。
不說老郭一家自此一步登天,被楊玄只手改命,卻說到了晚上,楊玄在任何人都不知道情況下,又一次出了皇宮。
而他這次的目的,是日輪國的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