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當然在寒玉城的最中心。
此時,寒玉城主魏弘毅正在大發脾氣,他的房間中杯盤狼籍,甚至連他最為心愛的屏風,也已經在無盡怒火之下,化為了一地碎片。
他的面前跪著兩名護衛,正在瑟瑟發抖,身后,已經有兩人在魏弘毅的怒火下斃命。
魏弘毅臉色極為陰沉,他陰狠狠的看著兩人,半晌才強忍怒火道:“那人長的什么樣子?”
兩名護衛渾身發抖,尤其是身旁同僚的血腥味傳來,更讓他們感覺恐懼。
就在兩人戰戰兢兢的將袁成的相貌再次描述一遍的時候,已經有早就侯在一旁的畫師,將袁成的相貌還原了十之七。
“咦?我好像見過此人。“畫師剛一畫完,立在一旁的城主府管家便上前一步。
“是誰?”魏弘毅眼中出現殺機,一想到小兒子身受重傷,并且全身經脈俱毀,他的殺意就似乎要按捺不住。
“這人這人好像是袁家的家主啊,對了,就是他,我今日還在書店門口見過他。”老管家先是猶豫,接著肯定道。
“袁成?”魏弘毅咬牙切齒,殺意漫天,一個普通的先天高手,也敢放肆?
就在此時,有人來報:“大人,門外有袁家家主袁成求見。”
房間內的人都是一愣,想不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好好好,竟然還敢送上門來。”魏弘毅怒極反笑,他實在想不到,袁成竟然不逃跑,反而敢找上門來:“給我把他請進來。”
那個“請”字,魏弘毅咬的格外重。
城主府外,袁成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楊玄,才覺稍微放心。
如果不是楊玄出現,他估計已經帶著家人出逃了。
一位三花高手,實在不是他能面對的。
隨著不斷冷笑的城主府護衛,他與楊玄剛一進入大廳,就看見了獨自端坐于太師椅上的魏弘毅。
“魏城主!”袁成拱了拱手,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魏弘毅抬了抬眼皮子,皮笑肉不笑的道:“袁大師,好一個袁大師。想不到你剛回來,就替我教訓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你說,我要怎么感謝你呢?”
他的每一個字,都似乎從牙縫中蹦出,使得大廳內的溫度,急劇下降。
袁成心中嘆息,他如果知道那小子是魏弘毅的兒子,怎么也不會出手。
他又沖魏弘毅抱了抱拳道:“魏城主,我確實不知是令郎,實在抱歉!”
魏弘毅哈哈大笑,眼中殺意已經絲毫不加掩飾:“一句抱歉,就能了解此事?我看,還是用你袁成的命,以及你袁成全族來平息我的怒火吧,跪下!”
話未落音,他手中的茶杯,已經化為了一道閃電,斬向了袁成的雙腿。
面對一位三花一線的一擊,即便只是隨手一擊,可能連半成力道都沒用上,可是袁成仍然沒有無法反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楊玄向前一步,沒見絲毫動作,那道閃電已經化為了一地粉末。
魏弘毅一愣,臉色變得鄭重,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楊玄才冷笑道:“原來是老夫走眼,竟然有高人在場,看來,袁成的這個梁子,你架定了?”
楊玄根本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他開門見山,隨口道:“袁成打傷令郎,也不是故意,我能醫治令郎的傷勢,這件事,就這樣了解吧。”
魏弘毅面色轉冷,幾乎化為了寒冰,他冷冷道:“大言不慚,我從未聽說經脈俱毀,還能醫治。”
楊玄不想與他多廢話,大手已然直接探出,向魏弘毅抓了過去。
魏弘毅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舉掌迎了過去。
下一秒,他面色突然大變,整個臉上被恐懼之色占滿,全身都開始發抖。
楊玄的手掌停在了他的頭頂,魏弘毅滿臉恐懼,面容呆滯。
“尊尊者?”他口中喃喃,難以置信的看著楊玄。
他實在想不到,袁成竟然能找來一位尊者,要知道,他雖然是三花一線,可是和尊者比起來,卻依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其中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楊玄也不糾正他,直接開口道:“信不信?”
魏弘毅臉上的恐懼還未消散,就全部化為了苦澀:“前輩身為尊者,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袁成也有一瞬間的呆滯,他雖然知道楊玄能贏,可是魏弘毅這個對他來說,難以高攀的三花高手,在楊玄面前,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去,就被制住,卻依然出乎他的意料。
這一刻,他心中萬分慶幸自己走對了棋。
同時,他也對楊玄的力量,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楊玄收回了手掌,淡淡道:“帶我去看看吧。”
魏弘毅雖然依然不太相信,可是面對楊玄這樣一個能隨手就將他制住的人,他如何敢反駁。
剛出大廳,就有城主府的人圍了上來,其中不乏先天高手。
魏弘毅害怕他們得罪楊玄,連忙出聲:“不得無禮,退下。”
眾人面面相覷,但是城主有令,他們不得不從,無奈之下,只能跟在了幾人后面。
楊玄也不以為意,他只想解決了這件事,然后問問魏弘毅知不知道密連山谷。
來到魏弘毅小兒子的房間之時,他的那位身受重傷的小兒子,還在昏迷之中,甚至連染了鮮血的衣服都沒有換。
魏弘毅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的這位小兒子,深得他的疼愛。
楊玄看了看床上的人,嗯,沒錯,經脈全毀,內息全無,袁成下手挺重。
“我救他,你和袁成的恩怨兩清,如何?”楊玄看著魏弘毅道。
魏弘毅心中驀然生出一股希望,這已經是楊玄第二次這樣說,說不定真的能救治兒子。
“如果前輩能使犬子身體恢復,我和袁兄的恩怨不但兩清,日后還會互相守望,結為同好。”魏弘毅鄭重向楊玄抱拳。
袁成聞言大喜,他雖然不知道楊玄會如何救治傷者,但是,他相信楊玄絕不會無的放矢。
魏弘毅說的客氣,互相守望,其實他袁家哪里能與城主互相守望,其中的意思是說日后會提攜袁家罷了。
楊玄點點頭,他對這些,也并不在意。
念動之間,躺在床上的傷者身上,已經有只有他才能看見的淡淡綠光閃爍。
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親自上前,將一顆回天丹喂進了魏弘毅小兒子的口中。
不過,這純屬浪費了。
片刻之后,綠光消失,魏弘毅的小兒子陷入了沉睡當中。
“好了!”楊玄沖魏弘毅點點頭。
魏弘毅一愣,這么快?他以為會花上一段時間,才能醫治兒子的傷勢。
接著他反應過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拿起小兒子的手腕開始探查。
不過幾個呼吸,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狂喜之色。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魏弘毅直接轉身,向楊玄連連拱手,這一次,卻是心悅誠服。
一位經脈全毀的廢人,竟然在一炷香的功夫就全然恢復,這簡直就是神跡。
他想起了流傳于大陸上的一個傳說。
這等神跡,怕是只有天醫谷的前輩高人,才能展現吧。
直到此時,袁成才將一直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放回了肚子當中,他十分會做人的上前,向魏弘毅鄭重施禮道:“魏城主,之前我真的不知是令郎,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魏弘毅也嘆了口氣,如果不楊玄,恐怕袁成此時已經是一個死人。
“算了,犬子脾性如何,我心知肚明,如今他雖然武道修為全廢,但是他本來修為也不高,頂多是花些時間,重新修煉,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袁成也有些無言,魏弘毅的兒子身體經脈雖然恢復,可是這武道修為,卻已經無法恢復了。
楊玄搖了搖頭道:“魏城主,你不妨再探查一下令郎的經脈情況。”
魏弘毅和袁成都是一愣,不明白楊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