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楊府門前,楊玄已經跪了下去,眼中有晶瑩閃過:“娘親!”
錢氏微笑將他扶起,眼中也有淚光閃過。
“玄兒,你瘦了!”錢氏口中喃喃。
一路上,楊家弟子已經將楊玄在燕京城的所作所為詳細的告訴了錢氏,聽得她心驚膽戰。
聽完之后,她第一時間并不是為楊玄輝煌的戰績感到高興,而是產生了無盡的后怕。
這大概就是一位母親最為本能的反應了吧。
楊玄將錢氏迎接進楊府,就有小雀兒上前見禮。
“奶奶好!”小雀兒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給錢氏磕了三個頭。
錢氏早已知道兒子收徒的事,也不奇怪,微笑道:“小雀兒吧,快起來,快起來!”
小雀兒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錢氏好奇道:“奶奶,你怎么這么年輕啊,一點都不像奶奶。”
大概是女人都比較在乎自己的年齡,錢氏樂的合不攏嘴,這話從一個小姑娘嘴里說出來,格外讓人相信。
“小雀兒真會說話,來,奶奶給你個見面禮!”說著,她從身邊的下面手中,拿過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串水晶手鏈。
“來,戴上看看!”錢氏拉起小雀兒的手,直接給她戴上。
“謝謝奶奶!”小雀兒開心不已,看得出來,也十分喜歡這個手串。
楊玄見兩人聊得高興,心中也覺十分舒心。
母親身邊,大概也需要一個像小雀兒這樣的小丫頭來膝前承歡,討母親的開心了。
眾人散去,房間里只剩下了楊玄母子及小雀兒。
小雀兒依偎在錢氏腿上,不住撒嬌。
錢氏和小雀兒逗弄一會,這才對楊玄道:“玄兒,我已經聽說你在燕京的事跡,太過危險,以后不可如此。”
楊玄苦笑,他就知道母親要這樣說。
當然,母親的心思他也理解,當下支吾了過去。
就在他們三人享受難得溫馨之時,門外突然沖進來一人,正是燕斐文。
燕斐文一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聲音中都有一絲哭腔:“楊大師,救命!”
楊玄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你”楊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燕斐文見楊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知他誤會,焦急道:“不是我,是唉,楊大師,你快隨我走一趟吧。”
楊玄還從沒見過燕斐文如此,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走!”
燕斐文是他欽定的燕國繼承人,他的事,自然不能馬虎。
燕斐文此刻心中焦急無比,也沒有顧得上拜見錢氏,直接和楊玄離去。
跟著燕斐文來到了太子府,一進房間,他就看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躺在床上。
他的胸前,一支長箭露出了箭尖,鮮血將衣衫都盡數染紅。
此時,這名老婦人已經面如金紙,奄奄一息,兩名太醫圍在床邊,急的團團轉。
“你們出去!”楊玄直接道。
兩名太醫一愣,扭頭一看,發現是楊玄,渾身一顫,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出去了。
就連房間里伺候的宮女,也直接出去。
燕國第一人楊大師的樣子,他們如何能不認識。
“求楊大師救人。”燕斐文看見老婦人命在旦夕,眼中都有淚花閃過,不住向楊玄哀求。
楊玄雖然不知道這名老婦人是誰,可是看燕斐文的樣子,也知道和他又莫大關系,移步之間,已經有淡淡綠光在那老婦人身上隱隱閃爍。
綠光閃爍之間,那支長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燕斐文看的一愣一愣,他去央求楊玄,只是病急亂投醫,認為楊玄是一線天大師,說不定有什么手段可以救命。
可是此刻,楊玄竟然展現出了如此神奇的手段,簡直猶如神人,令楊玄在他心中的形象,再次變得神秘起來。
“好了!”楊玄看那老婦人已經轉危為安,陷入了沉睡,這才淡淡道。
燕飛為大喜,連忙將兩名太醫叫了進來。
兩名太醫一進屋子,先是向楊玄施禮,這才看向床上的病人。這一看之下,都是大吃一驚。
只見床上的老婦人此時呼吸平穩,面色紅潤,哪里有之前半點受傷的樣子?
如果不是胸前還有血跡,他們都感覺自己身處夢幻之中。
“楊大師真乃神人也”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
燕斐文有把宮女叫了進來,囑咐他們小心伺候,這才邀請楊玄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燕斐文就跪了下來,雙目含淚道:“多謝楊大師救我娘一命!”
“你娘親?”楊玄一愣。
燕斐文起身嘆口氣,這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如今宮中哪位,并不是燕斐文的輕生母親,他的親生母親,在生下他后,因為眾所周知的宮斗原因,被打入冷宮,而他卻被過繼到了如今這位皇后的名下。
燕斐文nrn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使了個偷梁換柱的法子,把自己的親生母親接出來,連夜送往其他地方,隱姓埋名。
如今,他已成為太子,還有楊玄的支持,自然不必再讓母親獨自一人生活,于是便派心腹手下,將母親接了過來。
可是萬萬不曾想到,馬上要到燕京的時候,竟然被人用強弓射傷。
“是誰?”楊玄看了看他問道,心中已經有所猜測。
“是她!”燕斐文雙目之間爆出強烈殺機,冰冷無比。
楊玄嘆了口氣,這種宮闕之斗,自古以來,并不少見,其中兇險,外人無法想象。
楊玄又問道:“你準備怎么辦?”
燕斐文聲音冷冽無比,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我要她死!”
楊玄站起了:“你小心吧,別露了風聲。”
他并不想管這件事。
這種事,外人不好插手,估計如果不是出了這么一檔子事,燕斐文都不會告訴他這里里面的彎彎繞繞。
自古以來,以子弒母,最為大逆不道,即便是哪位皇后,并不是燕斐文的親生母親。
如果這事傳了出去,燕斐文這太子之位,也別想保住了。
“楊大師放心,事關重大,我自然會小心。”燕斐文躬身道。
離開太子府,楊玄也沒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楊家。
如今他外出在即,能多陪母親一會,就是一會。
往后幾日,楊玄哪里都沒去,誰也不見,就專心陪著母親。
小雀兒已經成為錢氏面前的紅人,誰不敢說。
就連楊玄,有時候稍微嚴厲一點,也能換來錢氏的幾個白眼。
到了最后,小雀兒一見師父臉色不對,干脆就直接跑到錢氏那里,躲在身后沖楊玄做鬼臉。
楊玄還不敢說。
只要一說,錢氏的訓斥就來了。
楊玄無奈,只能苦笑。
這其中,來自日輪國的護國大師鐘鳴,帶著三皇子金星文也曾拜訪楊玄。
鐘鳴是百散天的境界,自然對楊玄恭敬有加,金星文在楊玄面前自然不敢造次,始終執晚輩之禮。
如此過了幾天,終于到了出發去日輪國的日子。
以楊玄如今的身份,又是代表國家,在儀仗之上,自然不能馬虎。
燕仕信早就準備妥當,一切都是最高規格,不說那豪華如房屋的馬車,就說跟隨的護衛武士,也有數百人。
當然,這次幾人都是先天大師,哪里需要人來護衛,不過這排場自然不能丟。
到了時間,楊玄拜別母親,與孫林連及鐘鳴一起,踏上馬車,直接出發,向日輪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