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衣和燕斐文離去后,楊玄讓二女先去休息,隨后便站在院中修煉起來,這一站,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啾啾,啾啾。”
一只調皮的小麻雀落在了楊玄肩膀上,似是把楊玄當成了一座雕像,在他的身上不住蹦跳。
楊玄緩緩收功,體內靈氣澎湃,如汪洋大海,星云狀的靈氣漩渦,又壯大了幾分。
睜開眼睛,木系靈氣不經意間游遍全身,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清香,讓小麻雀一點也不怕他,反而感覺十分舒服。
自踏入筑基以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像人類,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意味。
“小東西,我可沒有什么東西喂你。”楊玄伸出手,小麻雀直接落在了他的掌心,蹦蹦跳跳。
看著可愛的小麻雀,他心中忽然一動,這個世界是沒有妖修的,只有本身就實力強大的靈獸,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收個靈獸當徒弟,傳他修真的方法,開啟妖修一脈?
仔細想想,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只不過這里面存在一個巨大的問題,有的靈獸雖然智慧不下于人類,可是卻沒有語言文字,n如何傳授?
搖了搖頭,楊玄啞然失笑,字還沒有一撇,這些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
一天無事,到了傍晚時分,皇室派人來邀請楊玄赴宴。
“楊大師,父王派來接您的儀仗已經等候多時。”燕斐文在門口恭敬道。
“哦?”楊玄伸出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門口的燕斐文,淡淡一笑:“走吧。”
他對這位燕國皇帝也十分感興趣。
此時,燕斐文府邸,旌旗招展,儀仗林立,數十名官員靜靜站立,上百名皇家侍衛肅立在華麗至極的皇家馬車后面,如標槍一般。
見楊玄出來,為首的一名官員連忙上前,躬身施禮道:“楊大師,陛下聞楊大師前來,不勝驚喜,在皇宮中設宴,為楊大師接風,特派我等前來迎接,請楊大師登上車架。”
這名官員正是昨日大皇子燕斐云府邸賓客之一,曾親眼見楊玄大展神威,擊敗玄文禮。此時見楊玄看過來,如坐針氈,兩股戰戰。
“走吧。”還好楊玄并不想為難他,直接登上了馬車。
那官員偷偷擦了一把冷汗,暗道僥幸。
馬車啟動,皇家威嚴不可冒犯,整條大街都被封鎖,無數百姓躲在門縫窗后,偷偷看出來,心中紛紛猜測,不知道是那一位皇家人士出行,如此威嚴。
穿過大街,車架徑直進了皇宮。
皇宮大殿之前,燕國皇帝燕仕信早已率領文武百官等候多時。
“朕聞楊大師昨日到來,未能親自迎接,還望大師海涵。”燕仕信滿臉笑容,姿態放得很低。
他暗暗打量楊玄,心中也很吃驚,雖然早就知道楊玄年級不大,可是聽說是一回事,見面又是一回事,此時見楊玄如此年輕,難免震驚。
“陛下日理萬機,怎敢勞煩陛下親自迎接。”楊玄抱拳道。
他并沒有下跪,文武百官包括燕仕信也都不覺得奇怪,先天高手有先天高手的傲氣,如果楊玄一見面,就大禮nb,那反而奇怪了。
大皇子燕斐云站在后面,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套一番,這才進入大殿,燕仕信為楊玄賜座,為大殿之首,與燕仕信同桌。
“諸位愛卿,讓我們共同舉杯,為我燕國新晉護國大師楊玄大師賀。”燕仕信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文武百官轟然應諾,都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了楊玄。
楊玄緩緩站起,也端起酒杯,他本不喜歡這等場面,奈何身后還有楊家,不得不應付。
所幸楊青山隨后會率人前來,以后像這樣的應酬,應該再用不著他出面。
“謝陛下!”楊玄舉杯,一飲而盡。
燕仕信臉上現出高興之色,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滿大殿的文武百官有樣學樣,都喝光了杯中酒。
一杯酒飲過,隨著舞姬穿梭獻舞,又有侍從將各種美味佳肴端上,氣氛慢慢熱烈起來。
“楊大師,昨日本宮多有得罪,還望楊大師恕罪。”就在這時,燕斐云端著一杯酒來到了楊玄面前。
“好說。”楊玄淡淡道,卻并不舉杯。
燕斐云被晾在當場,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卻強壓下來,只能自顧自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連場面話也沒說,黑著臉轉身離去。
早在燕斐云走來之際,大殿中文武百官都已經暗暗注意,見楊玄根本不給面子,都是面面相覷,眼神交換。
燕仕信眼中也閃過一絲霧霾,隨后卻掩飾了去,反而更加熱情。
“這是要出事啊。”很多官員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心里發顫。
燕斐云是老皇帝欽點的接班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能當官到這個地步的,哪一個不是成了精,所以平日里有意無意,都向燕斐云靠攏。
昨晚的事,很多官員都參與其中,原本想著,有玄文禮大師在,落一個新晉先天大師的面子,也不算什么,難道他還能翻天不成。
可不曾想,楊玄竟然真的翻了天,玄文禮當眾受傷落敗,讓rn跌眼鏡。
這其中的含義可就大了,如果是一位新晉先天大師,得罪之后,他們還能接受,頂多日后躲著走就是,可是能三拳兩腳就擊敗老牌先天強者的人,日后前途無法限量,令人震驚。
想到這里,很多人在暗罵自己昨日是豬油蒙了心,傻掉了。
甚至有人都已經暗自謀劃,準備明天就攜帶重禮,去楊玄那里賠罪。
沒辦法,得罪這樣一位年輕的強者,其后果根本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而且聽說這位年輕的先天大師,還是一個殺人如麻,動輒滅人全族的狠人。
宴會之上,燕仕信送了楊玄一套宅院,奴役護衛若干,金銀珠寶不計其數,令人咂舌。
楊玄不動聲色,來者不拒,都收了下來。
燕仕信見楊玄將他送出的禮物盡數收下,也顯得非常高興,連飲數杯。
宴會一直進行到深夜,這才結束,算是賓主盡興。
第二天一早,就有皇家的儀仗來接楊玄前往大師堂。
燕國的大師堂位于皇宮東側,規模龐大,氣勢輝煌,比之皇宮,也不遑多讓。
“楊兄,久候多時了。”在侍衛的引領下,一進大廳,楊玄便看見一人坐于蒲團之上,見他進來,面露微笑。
能稱呼楊玄為楊兄的,不用說,也是先天大師無疑。
那人童顏鶴發,面容和善,此刻臉上帶著微笑,像是慈祥長者。
楊玄事先已經問過燕斐文,和外界傳聞有所出入,此時燕國大師堂內共有三名先天大師,除了玄文禮,還有兩人,一位名為孫林連,一位名為甘延君。
眼前這人,根據相貌判斷,正是先天大師孫林連。
“孫兄,勞煩久候了!”楊玄抱拳為禮。
“楊兄客氣,想不到楊玄真如外界傳聞,果真如此年輕。”孫林連雙目閃過一絲驚訝,微笑道。
此時左右侍衛都已經知趣退下,寬敞但陳設簡單的大廳內,就只有孫林連和楊玄二人。
楊玄向前走了幾步,然后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孫林連面前的另一個蒲團之上,這才微笑道:“孫兄客氣,楊某也不過是僥幸而已。”
他曾了解過大師堂內的護國大師,這位孫大師為人和善,喜歡提攜后輩,對燕國鞠躬盡瘁,算是好人一個。
孫林連看他自然大方,毫無做作之意,心中頗覺欣賞,頷首微笑:“往日我曾聽聞楊兄舊事,動輒滅人滿門,還覺楊兄殺氣太重,不是良善之輩,今日一見,方知楊兄磊落大方,看來傳聞多有不實之處,不可全信。”
楊玄身子微微后仰,用手支持,這才看著孫林連,眼中閃過奇異光芒,半晌才道:“孫兄,如果我說傳言屬實呢?”
“那就是那些人自有取死之道!”孫林連微笑,拿出手邊的茶壺,為楊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哈哈哈哈!”楊玄大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孫林連也笑了起來,舉杯向楊玄示意,也一飲而盡。
二人寥寥幾句,都覺對方坦蕩磊落,得遇知己的感覺油然而生,感覺十分快意。
“孫兄,往日我曾聽說,孫兄乃我燕國定海神針,中流砥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憑孫兄這份胸襟,就非常人能及。”楊玄大笑道。
孫連林也覺暢快,他年事已高,又突破無望,看著燕國能得一位如此年輕的先天大師,心里十分高興。
“楊兄客氣,燕國能得楊玄之助,國運可再綿延百年不成問題,何其幸也。”
二人以茶代酒,把酒言歡,只覺相見恨晚。
“孫兄,怎不見甘兄?”楊玄突然問。
孫林連頓了一下,這才緩緩道:“楊兄,我聽聞你剛一入城,就和玄文兄發生沖突?”
楊玄臉上笑容消失,放下茶杯道:“不錯,當日剛來燕京,玄文兄卻直接給我一個下馬威,我如不出手,傳了出去,如何立足?”
孫林連無奈苦笑,“玄文禮針對楊兄,楊兄給他難堪,自無不可,可楊玄卻不該當眾擊傷大皇子,楊兄有所不知,大皇子,正是甘兄的記名弟子,楊兄此舉,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他。”
楊玄倒是不知道燕斐云竟然是甘廷君的記名弟子。
當日他當眾擊傷燕斐云,隨后在皇室晚宴上,又落了他的面子,想必已經被燕斐云懷恨在心了。
孫林連看楊玄若有所思,接著道:“楊兄,甘兄為人,十分護短,他如今外出他國,不日即將返回,到時候必將不與楊兄善罷甘休。”
楊玄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無妨,水來土掩,孫兄大可放心。”
孫林連搖搖頭,鄭重道:“楊兄,甘兄不比玄文禮。玄文禮是服用了先天金丹,這才突破,十分勉強。而甘兄天縱之才,年方五十,已達百散天巔峰,隨時都有能突破到一線天,實力遠在玄文禮之上,就算是我,也要自愧不如。楊兄萬萬不可輕視。”
停了一停,他看楊玄依然一臉微笑,毫不在意,知道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于是微微嘆氣,無奈道:“楊兄,你不過二十,就已突破先天,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大可不必現在與甘兄起了沖突,不如由我居中調停,可化解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