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丹田中心,兩個巨大的白色氣旋猶如日月兩星,以丹田中心為圓點,緩緩地轉動。
剎那間,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涌上心頭。
楊玄似乎感覺到,他與這兩個莫名形成的氣旋之間有一種奇妙的聯系,似乎二者互為一體,彼此不可分割,有一種莫名的能量充滿了四肢百骸,令人倍感舒服。
楊玄試著向前跨出一步。
楊家后山之上的這篇樹林,種植的多為松樹,而且大都年代久遠,最粗的有三人合抱大小,最細的也有碗口粗細。
松樹質頑,堅而不屈,即便是用斧頭猛砍,想要砍斷,也要花費不少力氣。
而楊玄這一步之間,突然就跨越了一丈之遙,防不及防之下,避之不及,竟然砰的一聲撞在了一棵大腿粗細的松樹之上。
更上楊玄料之不及的是,那大腿粗細的松樹竟然咔嚓一聲,從中斷裂開來。
針葉漫天落下。
這…?
楊玄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如夢幻的一幕,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除了微微有些發癢之外,竟然無任何感覺。
呆立半晌,楊玄突然舉掌猛的向身旁另外一顆松樹拍去。
這一次,他“看”到了,隨著他手掌揮出,從丹田內那兩個氣旋之內涌出了一股未知的力量,迅速順著他的胳膊涌向手掌。
“咔嚓!”
碗口粗細的松樹應聲而斷,斷枝瞬間飛了出去,猛的撞上另一棵樹,發出巨大的聲響,飛濺的枝葉四射而出,聲勢浩大。
楊玄沉默了,良久以后,他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很低,像個神經病。
笑聲持續了很久,笑著笑著,楊玄的雙目卻慢慢的流出了眼淚,他卻還在笑,笑的全身發抖,笑的天昏地暗,笑的他自己全身無力,再也站立不住,伏倒在地。
良久,良久。
當楊玄返回族內的時候,似乎下人都在談論昨天晚上的怪事。
“喂,你昨晚感覺到了嗎?”
“當然,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感覺到了呢,想不到大家都是。”
“真倒霉,我負責照看的兩百只錦雞,竟然全部莫名倒斃,這可怎么交代啊?”
“噤聲,噤聲,四總管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楊璟面色難看,急步走過,看見下人們都站成一堆,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呵斥道:“瞎說什么?都該干嘛干嘛去,誰再敢亂嚼舌根,家法伺候,去去去!”
下人們嘩的一下一哄而散。
楊璟剛要離去,卻又突然看見楊玄站在一旁,頓時面色不悅,陰陽怪氣的道:“玄少爺,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
楊玄看了他一眼,道了聲,“還沒!”說完,自顧自的舉步離去。
“你…”
楊璟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心中暗罵:“廢物一個,還真拿自己當少爺了,我呸!”
他有心想要和往常一樣,羞辱楊玄一通,但又想到族長命人找他,只能作罷,只是陰毒的盯了楊玄的背影一眼,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于此同時,族內議事廳。
家主楊青山坐于主位之上,面色難看,而下手位置之上,八位族內長老,一個不拉的在位。
難言的沉默之后,楊青山終于忍不住道:“你們倒是說呀,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位長老面面相覷,都不做聲。
半晌之后,二長老楊鎮南捏著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搖著頭道:“昨夜那巨大之壓力,來的快,去的也快,如驚鴻一瞥,令人無從感覺,實在是無從查起!”
楊青山臉色愈加難看,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川字。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議論起來,只是說來說去,也討論不出一個結果。
楊青山眼看實在吵得不像話,拍了怕椅子扶手,站了起來,剛要說什么,卻忽有門外弟子進來稟報,“族長,四總管求見!”
楊青山便又坐了下去,揮了揮手,道:“讓他進來!”
待到楊璟進來后,來不及向楊青山及眾位長老行禮,楊青山便不耐的道:“楊璟免禮,你且將族內情況報上來!”
楊璟先是回了一禮,才道:“回族長及眾位長老,昨夜族中莫名倒斃錦雞兩百只,肉雞五百只,羊一百余頭,還有馬廄中的駿馬,也倒斃了兩匹。此外,族內魚塘中放養的鯉魚、鯽魚等俱都翻了肚子,死亡不計其數。”
頓了頓,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臉色,楊璟才又小心翼翼的道:“此外,昨夜,族內的下人們俱都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心悸,似乎…恩…”楊璟抓抓頭皮,似乎難以啟齒。
楊青山一拍扶手,怒道:“有話快說!”
楊璟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的說,“是,是!據下人們講,莫非有什么妖物不成。”
“一派胡言!”四長老楊鎮北呵斥道。
“是,是,我已經讓他們閉嘴了!”楊璟唯唯道。
“恩,你做的好!這樣的謠言,切不可再行傳播,你傳我口諭,再有人膽敢傳播謠言,杖一百!”
楊璟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要死人啊!”心中發顫,暗暗思忖!同時不敢怠慢,忙道:“遵命!”
楊青山揮了揮手,楊璟躬身退下。
待楊璟離開,議事廳內的人,俱都面色難看起來,更有一種莫名恐懼在每個人心中慢慢滋生蔓延。
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了。
良久,大長老楊鎮東才目露恐懼,澀聲道:“諸位,此等情況,我認為,只有一個可能…”說到這里,他的聲音竟然莫名的有些發顫,只是連他也沒有察覺。
楊青山的臉色同樣難看,顯然,他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恐懼,緩緩掃過大廳內的眾人,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眼中都出現了恐懼的神色,顯然,他們也都想到了那個可能。
半晌,楊青山和楊鎮東對望了一眼,同時發聲,聲音無比苦澀。
“先天!!!”
“先天高手!”
此言一出,大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壓抑,似乎先天這個詞語帶有無邊的魔力,即便說出來,也能給人以沉重的壓力一般。
而一眾長老,聽聞到這個詞語,都滿眼的恐懼,更有甚者,身體微微發抖,手指用力捏住椅子扶手,似乎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