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離了夢雨柔之后。
莫忘塵心中懷揣這好奇與不解,最終獨自一人來到了后山的湖畔。
放眼望去,只見一名紅衣女子,此刻正背對著自己而坐。
她手持魚竿,目視那水面上的浮子,如專心致志,并未發現莫忘塵的到來。
根據夢雨柔所言,當初龍雀帝女來到圣山之后。
在等待自己歸來的同時,每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這湖畔處。
不知為何,此刻望去,莫忘塵竟覺得對方的身影略顯熟悉,自己似乎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
一時間,他心中不由愈發變得好奇了起來,而后邁開了腳步,朝那湖畔邊的紅衣女子走去。
“龍雀帝女?”
來到對方身后三步距離之外,莫忘塵止住了步伐,見得紅衣女子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不由率先開口。
“你來了…”
場面略微沉默了兩息時間,而后只聽得紅衣女子淡淡開口,她依舊沒有回頭,目光一直都是注意在水面中的浮子之上。
她的聲音如同青雀般悅耳,動人神魄,烏發至腦后披灑,在龍雀帝女的身上,莫忘塵隱隱感受到了一股大道神力在擴散,這顯然是依舊踏入了神境的證明。
“聽雨柔所言,你來此圣山,是為了找尋我師兄?”莫忘塵開口,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龍雀帝女不語,而是沉默的看著水中的浮子,好片刻后,方才繼續開口,“他走了九百年嗎?”
莫忘塵一怔,隨后點頭言道,“具體多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與九百年這個時間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世人言,你是凌長空的轉世?”
忽然,龍雀帝女轉眸朝著莫忘塵望來,其臉上帶著絲許疑惑開口。
“你不是…”
當看到對方面容的剎那,莫忘塵頓時內心一驚,難怪一直都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自己真的是見過對方。
“清音師姐?!”
短暫的驚訝過后,莫忘塵驚呼出聲,是了,眼前的這張面孔,赫然便與他在墜入輪回的那九百年間,身臨不老山時,所見到的清音,一模一樣。
這一刻,莫忘塵如同恍悟,難怪她要找林風,知道林風這個名字。
清音,上個紀元時,不老山的弟子之一,早時便已是林風的紅顏知己,在后來紀元將毀時,兩人亦是喜結連理,修得正果。
這個紀元以來,林風無時無刻不都在找尋著對方的轉世之身,未曾想,現在,真的出現了?
“師姐?”
聽得莫忘塵對自己的稱呼,龍雀帝女不由一笑,隨后站起了身子,說道,“若你真是姬長空的轉世,那便也是我的二師兄了,應該叫我一聲師妹才對。”
不老山的二師兄楚雨,入門的時間比林風都要長遠,而清音則是上個紀元時,不老山所收的最后幾名弟子之一。
除她之外,還有一個楚菲嫣,同為林風的紅顏知己,兩人是不老山的小師妹。
“你真的是清音師妹嗎?”
莫忘塵覺得很不可思議,林風找尋了無盡歲月的人,如今出現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實在讓人有些驚訝。
更重要的是,昔日的清音,如今的龍雀帝女,兩者,竟是同一人?
他不由想起了那些載于古籍中的傳說,龍雀一族,古來便唯有一人,此人可浴火而生,不死不滅,縱然是那無情歲月,也無法讓它靈魂消隕。
她的存在,超脫了陰陽二界之外,因為不死,固與陽界眾生有駁,因為浴火而不滅,亦無需入冥府,過輪回。
“如今的不老山,便只有你一人在了么?”
龍雀帝女再次開口,她的是清音,也可以說,不是清音。
因為其身屬于龍雀,可其魂,卻是上個紀元的清音。
傳聞龍雀浴火而生,這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浴火時,他們肉身已死,可魂卻不滅,恐怕即便是林風本人都不知道,上個紀元的清音,其實便只是龍雀帝女上一次浴火而生時,所外離的一道魂。
機緣巧合之下,這道魂入了輪回,轉世成為了清音。
而上個紀元毀滅之后,除林風之外,世間所有生靈都已消亡,清音自然也不例外。
死后的清音,其魂未入冥府,而是回到了本體的身上,經過極度漫長的歲月之后,到了這一世,那超脫于陰陽二界之外的龍雀,再度浴火而生,成功蘇醒了過來。
在莫忘塵墜入輪回的那九百年中,曾去過一次上個紀元的時空,去了不老山,見到了林風、清音,與不老山的其他師兄弟,甚至是夫子。
他在那個時空,待了足足一百年之久,未曾聽說過,有龍雀的存在。
如此細算下來,眼前的龍雀帝女,是上上個紀元時隕落后,進入浴火的狀態,其魂不滅,分離出了一道,偶然入得輪回,轉世成了清音。
而浴火中的龍雀,一直存在,直到上個紀元毀滅后,清音這一魂,再度回到了本體的身上。
到了這一世,龍雀再度復蘇了…
也便是說,她一次浴火,所經歷的歲月,便是長達三個紀元之久!
“除了離去的林風師兄,不算上清音師妹的話,如今的不老山,的確只有我一人了…”
莫忘塵不由一嘆,他雖然沒有能夠覺醒姬長空,甚至是楚雨的記憶,但對不老山眾師兄弟間的那種情,多少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一些的。
清楚林風花費了大半個紀元,找尋諸位師兄弟的那種孤獨。
“不對…”
聲音剛剛落下,莫忘塵卻又如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頓時皺起了眉頭,“我在虛界,見到了一個自稱不老山弟子的人。”
“誰?”
聽得這般言語,清音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好奇。
除了林風、二師兄、和自己之外,昔日的諸位師兄弟,是誰也成功轉世了?
“此事說起來有些復雜…”
莫忘塵將腦海中的思緒捋清之后,便是將當日自己身臨地底之下,所遭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與清音說了一遍。
“另一個紀元的不老山?”
聽了莫忘塵的言語,清音亦是頓時皺起了眉頭,“我們…皆為師尊的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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