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塵身子緩緩降落。
來到了付景言身前,他看著對方。
而后淡淡開口,“這場賭約,是你輸了,現在,隨我回靈動峰,守院門。”
付景言咬著牙,面色很不好看,他嘴角還有鮮血殘留。
看著對方,好片刻,方才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反悔,但有一個條件,若以后,等我有了實力,能將你打敗,便可恢復自由!”
莫忘塵一笑,“你還真是自信,現在的你都無法將我擊敗,我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遠,不過…”
“若有一日,你真的能將我打敗的話,自由當然沒問題,我也不為難你,三年的期限,三年內,若你還無法將我打敗,我同樣也會還你自由身。”
聽得此話,付景言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止住了話語。
“說實話,你的劍法雖不錯,但和我的一個弟子相比起來,還差遠了,數年前,我那弟子不過化靈境的修為,如今,他已是圣尊境層次,不比那些所謂的圣子差多少。”
“同為劍修,他在數年前,便已經領悟了劍意,如今的他,依舊在下界滄瀾,否則,你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莫忘塵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了張昊。
記得在踏入古路之前,張昊早已是圣尊境二三重的修為,如今只怕更高,加上劍意,與之他的劍道天賦,整體而言,并不會比眼前的付景言差多少。
“弟子…”
聽得莫忘塵的話語,付景言再次沉默,莫忘塵的一名弟子,便已在數年前,領悟了劍意么?
如今看來,自己不僅無法與莫忘塵相提并論,甚至極有可能,連他的弟子都比不過。
“三年…這三年的時間…或許對我而言,會是一種機遇也說不定…”
這一刻,不知為何,付景言心中浮現出了這種念頭。
他在莫忘塵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可怕的潛力,這種人物,一旦成長,必然能夠冠壓絕代。
此前,他也一直以為,莫忘塵不過是憑借法則異象,與臨之真訣各種手段,方才能有與葉無道相抗爭的戰力。
可如今看來,這種傳聞,見鬼去吧!
最終,在滿場所有人的目光下,付景言隨著莫忘塵,朝靈動峰的方向走去。
他就如同一個畢恭畢敬的隨從,隨時準備聽從吩咐那般。
面對如此轉變,后方一眾弟子,不由有些傻眼。
“楊致遠派付景言過來找莫忘塵的麻煩,可如今倒好,付景言成了別人的隨從,看守院門三年…”
“若楊致遠得知了此事后,臉上也不知道會浮現出何等精彩的表情來?”
所有人皆在議論,今日在此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你便守在此地,沒有我的命令,不可隨意離開,也不能讓人進去打擾我的修煉。”
回到自己的住處后,院子門外,莫忘塵對付景言這般開口。
“是!”
付景言恭敬回應,隨即在院門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盤膝坐下。
此地與道衍湖相距不遠,倒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修煉環境,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個好事。
至于自己敗于莫忘塵手中,為其看門,只怕宗門內早已傳開,雖說彥面上有些不好看,但與修為提升相比起來,顏面,又能值幾個錢?
至敗在莫忘塵手中的那一刻起,付景言就看開了許多,心境也得到了不少變化。
莫忘塵回到院子中,并未去理會付景言心中所想,他來到院中的大樹旁坐下。
隨之將那銘刻有問道仙印的銅鏡取出,“當世,唯有拜月圣主悟出了此印之二,可見修煉難度之艱,便讓我看看,究竟與其它的道法有何不同…”
說罷,他將銅鏡放在身前,隨即神念釋放而出,去細細感悟,很快,便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之中。
“大師兄…付景言敗了…”
天柱峰某地,一名弟子來到了楊致遠身前,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聽得此話,楊致遠至閉目中醒來,“此事并未在我意料之外,付景言雖劍法不弱,但與莫忘塵之間,應該還有許多差距,這一戰如何,可否看出莫忘塵大概的實力?”
這弟子沉默片刻,而后說道,“不動用法則異象,不施展臨之真訣,莫忘塵的戰力,或許…依舊可比肩帝境高手…付景言…連他一劍都接不下…”
“一劍都接不下?”
楊致遠皺起了眉頭,不動用法則異象的莫忘塵,戰力竟也強大到了這等地步么?
“此人手段極多,的確不好對付,當日我與他一戰,也只得退避,如今看來,他的實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
聽得楊致遠的話,其身前的那名弟子內心一震,外界一直傳聞,大師兄也曾與莫忘塵交過手。
沒想到,這傳聞居然是真的!
而且,那一戰的結果,竟然是楊致遠落敗,只得退避?
“而今,宗門欲封冊神子,各脈妖孽天才相爭激烈,想辦法將矛頭引向莫忘塵,此人還未證帝,如今正是打壓他的好時候,否則,他一旦沖擊帝境成功,便少有人可敵了。”
“明白!”
那弟子恭敬回應,正要退走,只聽得楊致遠忽然問道,“你去安慰一下付景言,勝敗乃常事,莫要想不開,他已是圣尊境九重天,沖擊帝境也不遠了,到時候,一旦也沖擊帝境成功,也算得上我天柱峰一大戰力了。”
“這…”
聽得此話,那弟子咋了咋舌,隨后直接言道,“大師兄…付景言并未回到天柱峰,而是去了靈動峰…”
“怎么回事?”楊致遠皺起眉頭。
“他與莫忘塵在比試前,立下了賭約,如今一敗,需要為莫忘塵看守院門三年…”
“混賬!”
聽得此話,楊致遠當場沉下臉來,周身氣勢爆發,令其身前的弟子面色微微蒼白。
“身為我天柱峰的弟子,他竟為人看守院門,我這個大師兄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那弟子趕忙說道,“大師兄息怒,一個小小的付景言,還不值得入眼,只是,他在你手底下追隨數年,知曉你許多的事情…”
楊致遠目中寒芒一閃,“只有死人,才能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