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讓沙元鑫短時間內,看起來慢慢好轉。然后等杜海滔父女安全后,忽然毒發身亡,暴斃而死。
說起醫理,閆妄不禁想起某個新聞:一個醫學系的女大學生,發現男友出軌,捅了幾十刀,最后被判個輕微傷…
想到這里,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學醫的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沙元鑫現在這種狀態,沙天虎也沒抱太大希望,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所以才行險做出此等舉動,倒也能理解。
如果沒有這個任務,閆妄自然不會插手,反正死就死了。說不定死了兒子,沒有后代的沙天虎,會把自己當衣缽傳人培養呢 但現在任務接取,那他就得想辦法賺點獎勵了。
他瞅了瞅淚眼朦朧,一臉凄苦決然的新娘子,腦袋里各種念頭飛快升起,組合。
——到底,該怎么辦呢?
“砰!”
房中一片寂靜,未待閆妄從思考狀態回過神,突然外面傳來陣陣驚呼,伴隨著一陣噼啪悶響,房門突然被幾個無影盜砸碎,露出外面刺眼的陽光。
“來者何人?”沙天虎瞬間轉身,抬手接下噴血騰飛的手下,旋身擰腰,悍然一拳破空搗出。
如洪鐘大呂般的震耳悶響,在房間徐徐炸裂。
兩道模糊的人影迅速糾纏一團,如狂風一般肆虐著房間的布置,短短一秒不到,便交手十數招。
閆妄瞳孔劇烈收縮,心下駭然無比:“他么的,電視劇跟這一比,簡直是渣,單看其聲勢,就足以比擬國產玄幻神劇《斗馬蒼穹》了。”
良久,戰至屋外,掀起陣陣風嘯的二人不約而同撤身。只見那神秘女子收起拳式,環顧周遭,目光繼而落在沙天虎身上。
“放了她,否則我定讓你無影盜永無寧日。”
沙天虎怒極反笑,冷哼一聲:“小娃娃,好大的口氣。現在的后生,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你大可以試試…”
“她是演員?”從屋里走出的閆妄,提著新娘子,瞇縫著眼睛,將目光落在場中這名女子身上,徒然盯到一處,心里咯噔一震。
要問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很簡單,這女子的鎖骨下,紋著一行微小的字母加中文,雖然已經被磨去了許多,顯得有些模糊暗淡,可他還是能認得出來——dilitte皓軒。
這字母他以前上學的時候也用到過,是拉丁語中‘愛你’的意思。或許這個劇本里面,也有西域,有字母的存在。
但紋身這東西,還是字母加中文簡體字…那就不多了吧?
除此之外,這人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皮膚,曼妙的身材看的人心里火熱。
想來她應該是暗中屏息潛水,跟著送閆妄的小船一路上島。否則單憑外面那層海霧,她也摸不著門路。
“屏息這么長時間一路跟蹤,而且并未讓我有所察覺,以此來看實力非同凡響。”
閆妄在心里估摸著對方的實力水準,大腦飛速運轉了起來。“這家伙,若是演員的話,有可能不是主角。
因為她起步層次有點太高了,尼瑪出場就有三流頂尖的實力,跟廢柴人設不符,與劇本里頭說的不符合。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還說不準,得找機會試探下。萬一這家伙真是主角,只能代表這個所謂的武俠劇本,其實上限層次比我想象的更高。”
如果她不是主角呢?
那就代表著…或許有利用她的可能。
若這個劇本,真是某個大佬級別的演員,因培養小弟自導自編的。或許利用其他演員,借刀殺人懟死主角,才是最好的選擇。
跟大佬作對,那是主角的專利,閆妄可沒這種沙雕想法。
更何況試探一下也沒啥,對他而言損失不大。反正信息是隱藏的,其他演員,包括主角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短暫的僵持,隨著一陣驚呼,被徹底打破。
沙天虎的臉色,刷一下陰沉了下來,虎目蘊含著濃濃的殺意:“很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招用的不錯。”
原來,這個女子還有同伴,在方才她與沙天虎大戰,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而她的同伴,則暗中繞到其他房間,把沙元鑫挾持住了。
不得不說,這家伙很聰明,直切要害,拿捏住了沙天虎的軟肋。
閆妄看在眼里,心知這種關頭,就得讓他說話了。
否則這么僵持下去,沙元鑫肯定撐不住,而一旦獨子死,沙天虎免不了狂性大發,雙方死斗…對他并沒啥好處。
閆妄暫且按下想法,將手里的新娘子高高舉起,沖著她喊道:“我們綁她,是因為你們船隊壞了規矩在先。”
女子冷笑,抬手將指尖按在沙元鑫心口:“笑話,這大江南北三百里,莫不是刻上了你們的名字?過往還需交稅子?少廢話…”
“住嘴。”
突兀的叫喊聲,讓所有人下意識轉移注意力,卻見新娘子痛呼著,脖頸上被架了一把小匕首,隱約可見血色。
閆妄冷厲的說道:“你手里的是個將死之人。若是他死了,杜海滔一家老小都得陪葬。你若不怕,那便試試,看看你的威脅是否能奏效。”
短短須臾,閆妄便想通了脈絡。
這家伙過來,肯定是有任務在身,八成是救下他手里的新娘子。
若新娘子死了,自然任務就失敗了。
如此一來,閆妄現在可是拿捏住了她的軟肋,自可借此來布置試探一番。
沙天虎面皮一陣變化,但終歸沒有說話,沉默著表明了他的態度。讓沙元鑫和杜海滔的女兒成親,生米煮成熟飯,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
沙元鑫的身體每日愈下,撐不過多久了,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搏一搏。
現如今,這個辦法橫生枝節,那就只能撕破臉,強加威逼了。
果然,閆妄算得不錯,剛剛還頭鐵的女子在聽到他這番話后,冷面忽然變化,咬牙道:“不要殺她,說吧,你們的條件。”
“讓杜海滔來一趟,救他。”閆妄朝沙元鑫揚了揚下巴,冷意頓消,微笑著說道:“只要能醫好他,我們不但放人,還會奉上一筆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