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寶石原本就在盔甲上面,也算是一體,讓格雷挪窩,也不過是將分布在鎧甲中的陰煞凝聚到寶石中罷了。
席琳雖然人小,但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恐怕是最好的結果。對方這么強大,她沒有選擇的能力。
不舍的拍了拍高大的無頭騎士,她低聲說道:“格雷,只能這么做了,不是嗎?”
隨著這副鎧甲微微顫動,一股普通人看不到的陰煞,迅速從鎧甲中剝離,滲出,在半空中盤旋著,朝蕾娜手中的寶石涌去。
短短一分鐘不到,薇薇安便驚奇的發現,蕾娜手中那枚剔透的寶石,迅速變成濃重的墨綠色。
僅僅看一眼,她就有種靈魂都要被拉扯進去的錯覺,不禁連忙轉移目光,心有余悸的朝后退了幾步。
“看,這不就完美解決了?”
蕾娜將寶石隨手丟給席琳,譏諷的目光落在閆妄臉上:“自以為是的家伙,不要想什么事情都要用暴力解決。”
“呵呵。”閆妄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薇薇安弱弱出聲:“蕾娜大人,我們的考核任務,算完成了嗎?”
“勉強完成。”蕾娜沒好氣的白了閆妄一眼,牽著席琳的手轉身就走。“你們接下來還需要跟夏普走一趟,我就先離開了。”
閆妄嘴角微翹:“好的,祝您一路順風。”
雙方錯身離去的剎那…
蕾娜緊繃的冷臉,瞬間緩和,取而代之的是狐貍般的笑意,牽著席琳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似乎…抓著的是閆妄的弱點。
“果然,托爾說的不錯,你是個油滑的家伙。”
她低下頭,看著這個乖巧的小女孩,微微瞇縫起雙眼:“故意這么表現,讓席琳和格雷都活下來,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家伙。”
她雖然不屑閆妄的處事方式,但不代表她是傻瓜。
之前閆妄特意提高聲音,并且三句話不離殺人。無非就是要逼蕾娜現身,將席琳交給她這個高級驅魔人。
也只有她,才有實力好好的將席琳安頓下來。并保證席琳的人身安全。
閆妄好整以暇的點燃香煙,噙著煙的嘴角,幾不可見的翹起一絲弧度:“弱點我給你了,驅魔工會,可別讓我失望啊。”
關于這部戲,他之前一直在糾結個問題。
那就是到底以什么樣的方式,融入驅魔工會而不顯得突兀,并且在之后自己做出某些事情時,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如趙星那樣?
偽裝成普通人,然后慢慢的尋找機會往上爬?
閆妄想到這里,就已經否定了這個方法。時間太長,太靠運氣碰機遇,而且需要謹小慎微,以免被懷疑。
最主要的是,他沒有聶遠方那種外在助力幫忙,給他創造機會。
既然常規路線走不通,那就劍走偏鋒。
閆妄這次要做一個刺兒頭,不服管束,性格桀驁,自私自利的驅魔人。但他在冷酷的外表下,還有著一絲善良。
這個善良的點,原來他還企圖‘制造’出一個呢。誰知恰逢席琳的出現,著實省去了太多的麻煩。
薇薇安抿了抿嘴,“喂,你不回去嗎?”
她發現閆妄走的方向,不是森林外,而是不遠處那座古堡。
“來一趟,總要進去看一看吧?說不定會發現其他什么東西呢,不是嗎?”閆妄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你可以先回去,我看一下就走。”
薇薇安跺了跺腳,連忙跟上:“等,等一等,我也去。”
“你害怕?”閆妄瞥了她一眼,打趣兒道:“堂堂驅魔人,不會是怕黑吧?”
薇薇安揚起修長的脖子,輕哼著說道:“才沒有,只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咱們畢竟是搭檔。”
她現在也隱隱看出來了幾分苗頭,閆妄之前的所作所為,似乎是故意讓蕾娜出來,處理席琳的事情,而不是所表現的那樣,真要殺死席琳。
想到這一點,薇薇安心里對他的不滿少了許多。
“呵”閆妄笑了笑。
死鴨子嘴硬,他也懶得反駁,只是望向古堡大門的眼神,不知不覺升起幾分凝重之色,尤其是大門上殘缺不全的銅刻圖案,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力。
他撫摸著凹凸不平的大門,輕聲問道:“你看得出,這種圖案的意義嗎?”
薇薇安湊上去仔細看了一會,這才遲疑著說道:“似乎是惡魔入侵,這座古堡的主人率領軍隊抵抗。你看左邊這一幅…應該是一頭炎魔。”
“這么說,古堡的主人,應該很強大。”
閆妄扳著她的肩膀,將薇薇安往后扯了扯,猛地一腳踹出,瞬間爆發出的力道,當即將這沉重的銅皮沉木大門崩開。
塵土飛揚,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
等塵埃消散,二人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咯吱,咯吱…
地上是一層早就腐爛的碎桌椅,踩在上面發出吱吱呀呀的響動。周圍的墻上,依稀可見曾經有東西掛在上面所留下的痕跡。
墻角甚至還堆著幾根泛黃的骨頭,上面還沾染著腥臭的血布。
也不知這種破爛的地方,有什么玩意兒值得偷竊的。閆妄更搞不懂,席琳死賴在這干什么。
“你看那。”薇薇安眼前一亮,連忙跑了過去,忍著那股子難聞的味道,將地上的破布扯開,露出下面一個破爛的畫框。
雖然畫面已經泛花,但依舊可以大致看出,內容講述的是,一名手持大劍的騎士,騎著戰馬,朝遠處地獄軍團沖鋒。
只不過騎士的紅色披風,因為畫框破裂,然后被漚爛的毯布壓了這么長時間,早就漚爛,把整幅畫搞得花成一團,這也導致他們沒辦法看清楚騎士的容貌。
“有種熟悉的感覺。”閆妄不禁蹲下來,盯著騎士手中的大劍,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驀得,他恍然明悟,想起了他之前去過的,雷戈叔叔的家里除鬼的那件事。那幅畫…跟這一幅很相似啊,難道他們有什么關系嗎?
亦或者,那幅畫中的騎士,其實就是這座古堡的主人?
“什么東西?”
忽然間,閆妄抬起頭,一只手已經將槍拔了出來,立刻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