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辦法,那就跑吧。”
閆妄腳下一點,人如利箭般竄出,旋身出劍,以萬鈞披靡之勢,悍然斬出,半秒不到,七劍斬出,道道殘影連綿不絕。
七聲悶響,幾乎在同一刻響起。
伴隨著一陣惡臭,血肉夾雜著碎骨,崩飛四濺。怪物一條腿被生生卸了下來,赤霄橫掃之處,陰煞盡皆被驅散,唯恐沾染一絲半點。
三人趁此機會,片刻不敢逗留,頭也不回,轉身就朝樓梯跑去。
他們可不是電影里那種只會走路的人。
隨著閆妄三兩縱躍,便直接跨越了樓梯,來到三樓。葉玲二人雖然慢一些,但也僅僅比閆妄晚一步而已。
徒留下方怪物不住的嘶吼,咆哮。閆妄他們目光在左右樓道掃了一圈,一刻不停,朝四樓奔去。
嗡!!!
“小心,有”
趙英河的話還沒說完,便徹底消失。
三人只覺得仿佛后腦被人一棍子砸下,濃重的眩暈感,使得他們當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燙!!”
這是閆妄失去意識前,腦中殘留的想法。在方才一瞬,他指間的鬼靈戒,溫度瞬間上升,燙的嚇人。
驀得,就在這一刻,一直在閆妄手中,沉寂著的赤霄,好似受到了挑釁一般,長吟一聲,凜然出匣,僅有三寸,卻迸發無匹威勢。
閆妄清醒過來,腳下一踏,踩碎了一塊地磚,穩住身體,瞇起眼睛掃視了一番。
葉玲,趙英河兩個人,不見了。
“有意思,有意思。”
他垂下頭,掃了眼手中的赤霄劍。若非有它在,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被陰一把。
砰,砰閆妄好整以暇的叼著煙,走在四樓的走廊中,這里似乎跟普通大學沒什么兩樣。
兩旁的教室,都不時會傳出說話聲,講課聲,以及隱隱約約的慘叫聲。
他瞳孔微微一縮,每一步走出,都會在地面蕩起陣陣灰塵,這里確實是很久沒人了,但如此喧鬧的聲音,是怎么發出來的?
教室門被他踢開。
灰塵四散,閆妄退開幾步,平靜的看著教室內的一切。
桌椅都被灰塵覆蓋,但是講臺上,卻有一名中年男子,拿著書本慷慨激昂的講著課,不時還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只不過他手里所謂的書本,是自己的臉皮,另一只手的粉筆,其實是自己的手指。
黑板上斑駁干涸的字跡,完全是鮮血混雜著碎肉黏上的。
或許講課節奏被打斷。
他豁然轉身,空洞的,幽幽的眼睛部位的血窟窿,盯著閆妄。
手里的臉皮,或者說上面的嘴巴一張一合,開始說話了:“這位同學,如果遲到,就自己安靜的走到座位上。”
“有趣,老師貴姓?”閆妄彈了彈煙灰,靠在門邊問道。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想上課,那就請關上門,不要打擾其他學生”
“呵尵,呸”
話音未落,閆妄一口唾沫吐出,在半空劃出一道銀亮的呼吸,恰巧就落在那張說話的臉皮上的嘴里。
“你找死。”
閆妄嫌棄的甩了甩手,轉身離開了這個教室。只剩下一個腦袋被拍進胸腔里,兩條腿變成一地肉泥的樁子。
“你們要做什么?不要啊”
忽然,閆妄詫異的朝對面走去,在門上的窗口看了看,難道這里還上演鬼鬼情未了之女子大生放課后?
他擦了擦玻璃上的灰塵,模糊看去,是一個女學生被壓在課桌下,幾名男學生嘿嘿著,在她身上胡亂摸索。
“你不去救人嗎?”
就在這時,旁邊冷不丁響起一陣冷幽幽的聲音,應該說呢喃,就好似在他耳畔說的一樣。
“她是人嗎?”閆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轉過身,看著與他幾乎貼在一起的女子。
“如果是呢?”
“不救。”
“為什么?”
“沒興趣。”
女子退開幾步,冷笑著說:“果然,現在都是你這種冷血動物。”
她校服破破爛爛,被撕扯成布條,身上還殘留著斑駁的,暗黃色的痕跡。大腿內側,還有一縷縷血跡。
上衣被扯開,露出被抓出道道紫痕的肩膀,半個鼓囊囊的nb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短裙翻卷著,露出褐黃色的n。
閆妄豎起一根手指,輕笑著說道:“你這話不全對,動物就沒有熱血的,尤其是成熟的動物,因為熱血的動物,早就被打死了。”
“是嗎?”
女子怔怔的看著他。
教室內,男人肆意的低吼,女子的痛哭,啜泣,形成一片嘈雜的交響樂。
“你不是陳梓欣。”閆妄打量著她蒼白的臉龐,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死,給我死”
閆妄嘆息,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腦袋,然后一腳踩碎了它。
伴隨著腦袋粉碎,教室內的異象隨之消失。
這個人,不是陳梓欣。但根據剛剛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學生,見到陳梓欣被欺負,奮而推門。
然后剛才的那一幕不需要再描述了吧。
“這個世道,好人不長命的。”
啪閆妄叼著煙,驅散了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朝404走去。
他是先逛的左邊,之前遭遇的,都是左邊教室的。而這個404,則在右邊。
趙英河閉著眼睛,站在教室中央,赤身果體。旁邊圍繞著一圈抱著畫板,仔細畫畫的學生。
這不奇怪,因為閆妄之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有素描課。
但問題在于 做范畫的老師,忽然間放下了筆,嘴里嘟囔著:“手臂太難畫了”之類的云云。
然后從腳邊提起了一把沾滿鮮血的砍刀,朝趙英河走去。
他的臉上掛著殘忍而詭異的笑容:“既然難畫,就干脆不畫了吧。砍掉手,就不需要畫了。”
隨著地上,鈴鐺一陣輕顫。
趙英河的身體猛然一震,似乎要蘇醒過來一般。
但隨即一股黑霧徒然自七竅鉆進他的腦中,讓他不禁發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