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似乎是因為自己女兒,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陳永健的身體終于支撐不住了。
他被推進醫院,隨著治療的開始,陳永健陷入昏迷的次數越來越多。
而與此同時,為了穩固大局,生怕出亂子的陳悅悅,越俎代庖的召集黑虎商會的頂梁柱,準備開‘股東大會’。
“三天后,大會?”齊漢星看著這封帖子,詫異無比。
刀斧手藏簾后,入殿者卸兵甲。
待飲醉失志時,王則摔杯為號。
眾將無有幸免,新皇大開盛世。
閆妄輕聲念叨著,臉上盡是漠然:“葉斌,也到露出獠牙的時候。李霄,也不會引頸受戮,束手待斃。黑虎幫…要變天了。”
當沒有利益糾紛時,大家自然親如兄弟,相互幫助,竭盡所能。
當一切翻轉,自然互為仇敵,明暗出手,竭盡全力,致對方于死地。
“咱們,需要做什么?”齊漢星和他并肩而立,眺望著遠方的天空。
閆妄微微一笑:“什么也不做。陳永健貪得無厭,他舍不得放棄私鹽這么大的利益。無論如何,咱們不會有事。但他們兩個可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們手里,可沒有免死金牌。”
身后,一直沉默著的趙星,聽到這句話心里有些激動。
或許,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機會?
閆妄把玩著手中的銅錢,默默將一封信遞給齊漢星:“我捧黃大人這么高,該是他報答我一下的時候了吧?”
“我這就送過去。”齊漢星收起信,連忙離開了這里。
閆妄深深的看了眼隨風消散的白云,轉身離開了這里:“走吧。去見識一下,對方擺了什么宴。”
衙門。
兩方人正在對峙。
“不可能。”聶遠方看著眼前的人,果斷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對方也不生氣,只是拿出一份赦令:“聶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以后免不了一起共事。何必鬧得這么僵?對大家都不好。”
聶遠方清晰的看到文件中的一份簽名和私章,咬牙說道:“不可能,我是不會將狐貍的資料透露出來的。”
這人聽罷,皺了皺眉,聲音嚴肅了起來:“聶大人,你現在,可不是當差,而是戶部的人。你應該移交一切之前的東西。”
聶遠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強硬:“咱們這里,有黑虎幫的鬼,如果說出去,我就是對狐貍的生命不負責任。”
“好吧,既然這樣…”
他收起赦令,嘆氣一聲:“那請你跟我去上頭那里解釋一下,畢竟這份赦令,是他親筆簽名蓋章的的。如果你不去,我們很難做。”
“好,我跟你們去一趟。”聶遠方沉思幾秒,點點頭應了下來。
半小時后。
聶遠方無奈的辯解:“大人,你應該明白我的苦衷。”
“你應該明白,這是條例條規,這是國法律法,不是你一句苦衷就能遮掩過去的。”老頭也很無奈,因為對方的要求,確屬應該。
如果他們不當回事的話,到時候吏部的人調查下來,絕對會給他們扣下一個辦事不力,知法犯法等罪名。
“我…”聶遠方不知該如何說。
那人忽然說道:“我有個辦法,既然聶大人不愿意說,我們也不勉強,只要把聶大人再調回我們這邊,問題都能解決了。大人您說呢?”
老頭一拍手,臉上愁云盡散:“誒,是個好辦法…”
“不行。我在這里還有布置,不能…”
他攤手嘆道:“聶大人,這不行,那不行,你讓我們很難做。”
聶遠方紅著眼圈,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這樣不合規定,但是我求你們給我幾天時間好不好?三天,只要三天就行。”
“那…好吧。”那人無奈,只能點點頭,提著東西離開了這里。
“多謝。”聶遠方高聲喊了幾句。和老頭說了些話,便急匆匆的趕回衙門。
“失敗了?三天嗎?好的我知道了。”閆妄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打了個響指:“齊漢星,執行備選計劃”
今天,就是股東大會召開的日子。
“走吧。”閆妄坐上車,手里提著一個黑布包裹的長條東西。
趙星雖然好奇,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應了一聲,發動了車子:“是,閆哥。”
黑虎幫總舵。
頂樓。
閆妄在一眾小弟恭敬的目光中,進了會場。
“喲,閆妄好久不見。”
“嘖嘖,又胖了。”
閆妄打著哈哈,面帶微笑的做到自己的位置上。順便看了看時間:“時間快到了,老大呢?怎么還沒到?”
葉斌笑呵呵的答了一句:“老大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耽擱一會兒吧。”
吱呀…
大門打開,陳悅悅在清脆的腳步聲中來到屬于陳永健的位子上,當仁不讓的坐了下來。
葉斌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大小姐,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老大呢?”
陳悅悅環視一番,淡淡的說:“我爹還在醫館,我來代替他,召開這次大會。”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來之前,眾人都以為是老大陳永健召集他們前來開會,是要商議重要的事情。畢竟股東大會這東西,真的很少開。
然而搞到最后,竟然是陳悅悅頂著陳永健的名字,私人召集的。
陳永健竟然沒出現?是身體真的不行了?
閆妄發現,自己似乎猜錯了些東西。他也沒想到,陳悅悅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閆妄把玩著手里的銅錢,不咸不淡的講了一句:“大小姐,你這么做,恐怕不合乎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