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這次,似乎是打在金屬上,濺射出明亮的火花。借著須臾的光芒,二人同時看到了彼此。
二人上膛裝彈的動作不禁一僵,閆妄先一步裝好,迅速抬手。
然而,身體的本能,讓他甚至來不及開槍,忙一個側閃避過了襲來的黑光。
閆妄看了眼,嘴角微微一抽,這尼瑪小李飛刀??
然而,破空聲掀起的輕嘯,迫使他不得不收槍后退,布帶一扯,長劍隨之旋轉著,被他攥在手中,如棍棒般砸向前方。
對方萬萬沒想到,閆妄竟然還有這一手,猝不及防下被砸到了手腕上,悶哼一聲踉蹌而退。
“啪嗒!”
燭火乍亮。
習慣于黑暗的二人,壓根沒想到還能誤打誤撞,濺射的火星會點燃蠟燭。本能的架起防御的姿勢,憑借記憶朝旁閃去。
“閆妄?”
“不錯,竟然認得我。”閆妄適應了燭光,緩緩從椅子后面站了起來,打量著對方。
相比之下,這家伙更像是一名軍人,干凈利落的裝束,蒙面黑衣,以及他手中兩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無不凸顯了這一點。
“有意思。殺手?”
閆妄舔了舔嘴唇,手腕一抖,長劍登時滑出三寸,被他握在手中。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何必呢?”此人微微一笑,陡然一腳踢翻木桌,人如箭矢般,揮舞著匕首朝閆妄咽喉切來。
閆妄瞳孔微微一縮,不虧是練過的,在短短三言兩語中,便看到了他的破綻。
劍為中兵,雙面開鋒,不利近身。
不可任他靠近!退!
閆妄長劍一抖,劍尖輕顫間點出點點星芒。
腳下一錯,他以詭異的步伐,靈巧的斜退幾步。這么一來,不但躲開了那桌子的襲砸,還迫使敵人不得不從桌子后冒出來。
“十字步?”此人臉上有些驚訝,他認出了閆妄方才錯退的步法。
這是很實用的一種步法,簡單,有效。在很多領域都被引用,比如拳擊,搏擊等等…
“有眼光。”
閆妄自然不會干等著,斜跨一步,劍鋒微微側來,劃出一個圓弧,劍尖飄忽不定的刺向對方。
以漢劍的質地,只要戳中,絕對能給他刺穿。
兩只匕首白光閃爍,在他手中翻飛著,精準的交錯而過,截斷了長劍去路。
并且他微微曲臂,側身讓過劍鋒,竟然再度朝閆妄逼來。
基礎劍法之一,被閆妄熟稔的使出,手腕擺動,帶動長劍以匕首為原點,輕飄飄的掃向此人脖頸。
“劍法不錯。”
他連忙朝旁一甩雙匕,卡住長劍用力一壓,一腳踹出。
抬手,返身,借助腰背之力,閆妄強行將長劍抽出,并斜滑半圓,再次自下而上朝著對方腰腹點出。
再次被匕首擋住,但閆妄順勢使出另一式,臂膀用力,持劍右手隨之朝后一縮,以更快的速度刺出。
嗚嗚的輕嘯響徹耳畔,縱然對方再度擋下,但其中力道卻讓他不得不后退幾步,雙手的酸麻感,讓他對閆妄更為忌憚。
“吃我這招。”
驀得,閆妄后退半步,長劍挽出幾朵殘影,氣沉丹田,好似蓄勢。
“嘶…”這人一見,連忙提起精神,雙匕在面前交錯,構架出堅實的防御姿態。
方才從閆妄接連攻勢中,他很明顯就感覺的出,這廝絕對不好對付。此時看對方就要出絕招,哪能不上心?
閆妄持劍負身,凜然大喝:“十方九天,八卦七星,六方五行,四象三分,陰陽混沌一氣劍。”
那人眉心登時出現一個血洞,臉上盡是震驚于…不甘。
他萬萬沒想到,閆妄竟然使詐。明明比武,你他娘的竟然使槍??
“呸,沙雕。”
閆妄拿著火銃的左手,此時從背后伸了出來。
他找到劍匣收劍,隨后在這人身上摸了摸,發現終歸不是游戲,丫沒有爆出什么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
“堂主,多少應該有點家底吧?”
閆妄忽然想起當初去南浩峰家里殺花紋豹時,打開箱子的那一幕。眼前一亮,連忙朝臥室跑去。
不多時,他便提著鼓囊囊的背包,跑到廚房找到了菜油灑遍別墅,一把火燒了起來。
本人卻翻出墻外,騎著快馬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兩個小時后,閆妄一臉疲憊:“喂,都死了。把錢送過來。”
隨后,他扛著鼓囊囊的一個大包,將這些意外橫財,都放到了小梅那里。
閆妄沉聲說道:“這幾天會有人送幾千兩過來,連通包袱里的東西,都換成黃魚兒。”
“好的,我知道了。”小梅雖然很驚訝閆妄從哪搞到這么一大筆錢,但是她很懂事沒有亂問。
想了想,他又說了句:“這段時間和商會的人說聲,嘴嚴實點,官府那幫人不安生。
說完,閆妄就騎著快馬回了家。
毒龍幫,在短短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就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而等官府反應過來時,黑虎幫的實力,已經膨脹了數倍,完全接納了毒龍幫的地盤。
上頭一些老人,漸漸的退位,被新鮮血液所頂替。
一時間偌大的運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