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緊張的是你。”聶遠方與他對視。
“你緊張的,額頭都冒汗了。”閆妄眼珠子抬了抬,輕聲說道:“你應該清楚,如果失敗,會承擔什么后果吧?”
直到現在,聶遠方的聲音,一直很沉穩:“那種可能,不會出現。”
閆妄嘴角微彎:“那咱們…拭目以待?”
到了衙門。
趙狀師已經到了,見到閆妄被綁住,立即沖了上來,指著繩子義正言辭的說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們竟然…”
“我們有證據。”一官差不服氣的提出來箱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趙狀師本能的看向閆妄:“這…”
“他們說是,那就是咯。”閆妄眨眨眼,不無惡意的笑道。
二人合作了這么長時間,趙狀師瞬間就領會了閆妄話中意思,心下頓時大定,跟隨著他們來到衙門上堂!
“狀師在場。你可以打開了吧?”衙役將箱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一陣巨響。
閆妄笑容淡去:“這里面可是貴重東西,摔壞了的話。你一輩子的俸祿加起來,都賠不起。”
“別廢話。”聶遠方感覺,那股無處不在的陰影越加沉重了,甚至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
“你開吧。”閆妄給趙狀師打了個眼色,告訴了他如何打開箱子的方法。
與此同時。
另一邊,女孩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見到這一幕,對面兩名官差對視一眼,從彼此臉上看到幾分釋然。比起那個難纏的閆妄,這個女孩顯然是個雛兒,會好對付很多。
聶遠方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剛剛那名衙役,此時面色發白,滿臉驚恐。
箱子,已經被打開。
里面是一個花瓶…碎片。
“這個東西,花了我三萬白銀,現在被你摔碎了。”閆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趙狀師很狗腿的替他扇著風。
他忽而收起折扇,一臉為民洗冤的慷慨模樣,指著聶遠方噼里啪啦說了起來。
閆妄咳嗽一聲:“這位官爺看來跟我有話說。你跟這位官爺,先出去好好談談關于賠錢的事情。”
“官爺,請,咱們出去說話。”趙律師笑吟吟的伸出手。
“頭兒…”
“你們先出去。”聶遠方點點頭,然后來到閆妄面前。
閆妄笑著:“很失望?”
“對。被你又逃了一次。”
“沒憑沒據,你怎么用‘逃’這個字眼?我一路上可是相當配合官爺呢。”他舉起兩只手:“不解開?”
聶遠方冷笑,不疾不徐的說道:“不急,按律法,還有段時間呢。”
“你還沒死心?”閆妄忽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聶遠方:“不到最后,誰也說不準吶。”
“這么無聊,我要叫晚飯。”閆妄看了看上面鐵青著臉的官員,身后一大票圍觀群眾,面色坦然。
“好啊。”聶遠方指了指外面。
“你還真夠小心的。”閆妄笑了笑,轉過頭朝這群吃瓜群眾喊道:“小梅,送點東西吃,我餓了。”
說著,他看向聶遠方:“你吃嗎?”
“吃不起。”聶遠方微笑著拒絕。
“給小云也帶一份,別忘了。”閆妄說完,便閉上了眼。
聽到閆妄被抓的消息,趙星第一時間從家里趕了過來,剛進衙門就看到了和聶遠方談笑風生的閆妄。
有人拿著一摞東西遞給他:“星哥,我們剛剛審出的,那女子的情報。”
“婷玉…”
趙星翻看完來到門外。
趙星忽然動作一頓,指著一句話:“這個女子說,是從碼頭那邊過來的,肯定跟私鹽有關系。我去問…”
他打了個響指,拿著幾份資料來到秦雪面前。
趙星將東西扔在桌上,盯著面前的女孩,端詳了片刻,忽然問道:“很缺錢?”
“對。”婷玉情緒在這時,出現了些許的波動。
“閆妄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婷玉如是道:“商會的的掌柜。”
頓了頓,她又說道:“是個好人。”
“好人?”趙星咳嗽幾聲,被嗆到了。
閆妄淡笑著搖了搖頭:“你對好壞,認知的太狹隘了。”
“嗯?難道不是嗎?”聶遠方反問。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混亂的。好壞,黑白什么時候有準確的定位了?”
聶遠方言之鑿鑿:“犯法,就是壞的。”
“法?法有命重要嗎?”
閆妄對此,嗤之以鼻:“如果你是趙星,你就不會說這種話。現在之所以能大放厥詞,說到底是因為…事情沒落你頭上。
而且,我是個正經商人,我為天下百姓謀福利,我按時上交稅錢,我不曾觸犯律法,我可是好人。”
聶遠方嗤笑道:“呵呵,既然如此,我問問你,你成立商會的錢,是從哪來的?據我所知,你怕是沒什么背景吧。”
對閆妄這種人,他厭惡到了極點。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
可是…
因為這個東西。
嚴密的律法在杜絕了大量犯罪的同時,也給閆妄這種人,披上了一層保護傘。
閆妄:“我也有運氣嘛。我運氣好,賭桌上贏得。”
“賭桌?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這種說辭,鬼都不信,但是不信又有什么辦法?聶遠方這邊早就調查過,閆妄確實賭贏了錢。靠著這筆錢,成立了這個商會。
婷玉早就不說話了,但趙星依舊不肯放棄:“如果你覺得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證,我們可以派人保護。”